林月初自然而然的也就同他一道了。
这一回，她本想把小怡宁放在定江坊，让关塔春风也留在这儿。
可小怡宁不依，非要跟着一道。
博州距离益州，也有一天半的路程。
关塔夫妇未跟随，金元满便充当车夫，载着林月初母女二人往益州去。
这一回要赶路，马车跑得急，在路上并没有多耽搁。
母女两一天到晚的在马车上，也很无聊。
进入六月的天时，已经热得厉害。
热气烘着，人也容易犯困。
午后小怡宁在林月初怀里睡着了，不多时，林月初自己也瞌睡连连。
靠在车璧上小睡了一会，却是突然被惊醒的。
因为她怀里的小怡宁，不见了。
林月初吓得一跳，半丝睡意都没了，可一下子意识又进入了系统空间内。
只见梨花漫天，春风野草，景色宜人。
小怡宁穿着青纱裙在草地上跑来跑去，笑声似银铃般悦耳。
系统不怎的化身又矮又胖嘟嘟的两三岁小姑娘，追在小怡宁身后。
操着一口奶音，“姐姐姐姐”的唤个不停。
林月初当场就石化了。
系统你要脸吗，居然喊小怡宁作“姐姐”？
而且还喊得十分没得心理负担。
系统要什么脸？要什么心理负担？
它当个二三岁的小姑娘也当得十分快乐好不好。
仿佛听到林月初的吐槽，它还转过头来，朝林月初挑挑眉，颇为挑衅。
林月初没去打扰小怡宁，默默的又从系统空间里退了出来。
等到小怡宁在空间里玩累，不知不觉的窝在草丛里睡着了，她这才把人弄出来。
问系统：“怎么回事？”
不是说外人不能进入系统空间，而是每次需要林月初带领着进入才可。
小怡宁又不是第一回被她抱着睡觉，没得可能是她的意识放进去的。
两三岁的小胖墩从空间出来，化作一道只有林月初才看得见的虚影。
依旧奶声奶气道：“宿主就没发现我有什么变化吗？”
林月初挑眉：“你又升级了？”
系统上次回归后，一下子能随意变化三个人形，但始终不能从空间里剥离出来。
今天不仅变化成了个小胖墩，还能化作虚影出现在面前了。
所以，很有可能，小怡宁进入空间，是系统自己操作的。
小胖墩似乎看透了林月初的意思，辩驳道：“我是升级了，但绝对不是我失控了。”
见林月初疑惑，她竟坏笑起来：“是小宿主有了自己的意识。”
呵，小宿主？
系统以人形从空间出来，自然也能将宿主的神情一览无遗。
此时它就被林月初那似嘲似笑的神情，搞得头皮发麻。
不太硬气的解释道：“这个吧，你也不能怪我，我总要为自己打算的。”
作为系统，简直对林月初拿着刀以死相逼的情形，有了严重的心里阴影。
尽管它好像没心脏。
所以，培养个小宿主，也是难免的嘛。
万一这个老宿主不着调，把自己作死了，它还能借着小宿主继续苟活不是。
这一次次的升级，也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林月初早先就怀疑小怡宁身上，是不是有系统的干扰。
在香山那次且不说，可早两年昭华公主有意摔死小怡宁，最终这小妮子福大命大，必定是跟系统托不了干系的。
林月初也无权干涉系统寻找新的宿主，但它找到小怡宁，那还真呵呵。
“你觉得我家怡宁，将来能去养猪供你？”
这还真不是打击系统。
小怡宁一出生起点就高，吃穿不愁，富贵萦绕。
那些养猪场就算交给她，她也未必有心思去打理。
除非林月初和宋元清都死了，小怡宁还被人欺负得连日子都过不下去。
她可能或许，会迫于生计，认真的去经营养猪场。
但也只会是可能，或许……
系统闭嘴了，虚像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林月初想到的，系统自然也想到了。
不仅想到了，在城南时，它还引导小怡宁去过养猪场。
这小妮子，对于小猪成猪都只是抱着好奇的态度，并没有别的想法。
或是这位小公主一直含着金汤匙长大，必然会对养猪场系统没多大的兴趣。
而且，就算林月初和宋元清都早死了，依着这夫妻两留下的人脉和财富，也能让这位小公主衣食无忧一辈子。
没人点破，系统还能哄骗自己，等孩子长大就好了。
这会被林月初毫不留情的戳破窗户纸，系统就有些自闭了。
小怡宁可是他好不容易挑中的备选。
最主要是她从还是胎儿的时候，就跟它开始磨合，现在已经不会产生排斥了。
不说能不能放弃，就算能放弃，它还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
系统自闭了，林月初也没功夫理会它。
因为马车入了益州地界，经过养猪散户的村落，就能看见有人蒙着口鼻，将死猪从村民家中抬出。
普通百姓养猪，多是年头养到年尾，为了过年那口肉。
这会六月，猪也养了半年，就这么死了。
不仅这半年的功夫都白费了，就连抱猪仔的本钱都打水漂了。
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也是一个接受不了的损失。
是以抬猪的人走在前面，养猪的农家人便哭哭啼啼的追在后面。
哪怕知道是徒劳无功，但也无奈，不甘。
死得蹊跷的猪，谁敢吃？指不定就是要出人命的。
金元满勒停马儿，跳下车去同抬猪的人打了一回交道，折返回来时，脸色就不大好。
小怡宁被动静惊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眼睛，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金元满道：“是村里又有人家的猪死了，我打听一下，也没说是不是猪瘟，反正死得蹊跷的，都必须抬走焚烧。”
这里是个小村落，林月初不好下车。
加上离得太远了，她并没有看到死猪的状况，也没办法利用系统辨别这猪死于什么原因。
只好问金元满，是否看到死猪表面呈现的状态。
金元满摇头：“不给看。”
他这性格很吃得开，同人打交道也自有一套。
不过看一眼死猪的死因，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这些人却很防备，怎么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