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继女后母争夺家产的瓜,日日都有新的剧情。
林月初一连吃了五六天瓜,啧啧道:“徐家那位大小姐堪称宅斗典范啊。”
嫁了人,还能把娘家搅得鸡犬不宁,让继母柔弱得不能自理的形象破灭,让亲爹醉入别的温柔乡中,不能自拔。
真是又狠又果断。
要不是有个林小娟在那膈应人,林月初还真想跟这种姑娘结识结识。
金元满才往博州跑了一趟回来,见她一连离京数月。
半句不提回京之事也就罢了,竟还有心情去听旁人的八卦。
私下便拉着她道:“你这是当真要同他堵一辈子的气,不回去了?”
说得这一句,又蹙起眉头来,不忿道:“他也真是的,居然就这么放心你流落在外。”
林月初一脸无所谓,随手揪了一把半黄的树叶,在手里搓着玩。
“外头多自在,回了京就处处受钳制,回去干嘛。”
金元满气道:“你既然这么喜欢自由,当初又嫁他做什么。”
初时二人立意要在一起,阴谋阳谋机关算尽,可如今又是怎么一回事。
林月初闭嘴不语,沉默了稍许,这才将手中的碎叶子扔出去:“这事你别管就是了。”
说着便转身离去。
金元满愁死了,他早先虽有些心思,可后头也早放下,如今是真把林月初当妹妹看待。
林月初刚从京中出来之时,他还觉得这是好事,女子就不该逆来顺受,就得有些脾气,也叫某些人吃吃苦头。
可这都过去几个月了,这两人一个在外游荡,就是不回京;
还有一个,稳坐在京,也不闻不问的。
这是当真打算散了不成。
金元满急得直跺脚,指着林月初的背影气得很,可一句狠话也没说出来。
心里却盘算着,要不还是自己回京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离开京城到如今,也有近小半年的光景了,小怡宁早些时候,还时不时的问一问。
什么时候回京,什么时候能见爹,什么时候……
可后头在养猪场住得久了,这些便也很少提了。
只时不时的用通话卡与宋元清交谈几句,说一说所见所闻。
林月初折返回去,就见小怡宁跟在谢元娘身后要去看新生的小猪。
小丫头这几个月来长高了不少,穿着简单的衣裤,蹦蹦跳跳的跟在谢元娘身后,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系统颇为欣慰:“我还以为这小宿主对养猪没兴趣,但是现在看来,兴趣是可以培养的嘛。”
林月初翻了个白眼,小怡宁是她生养大的,那小妮子什么性子,她难道不清楚。
好心提醒道:“你也别高兴太早了。”
是真有兴趣,还是为了好玩,可不好说。
系统化身白衣少年,摇着折扇半躺在虚化的树枝上,沉默了稍许。
这才又坐起身来:“你是想回京城了?”
方才林月初跟金元满交谈之时,它就感觉到林月初情绪有些变化。
此时见她不承认也不否认,便劝道:“自古以来,一心谈恋爱的,很少能有几个圆满的,你不如专心搞事业。”
它眉头一挑,颇为轻佻的眨眨眼:“事业有了,钱有了,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一天换一个都成,让你日日做新娘……”
瞧瞧这系统,越发不正经起来。
林月初啐得一口,一针见血的戳穿它:“你这是为了自己吧。”
又道:“这几个月,你的业绩每个月都超了同行不少吧,我也劝你一句,做系统不要太贪心,会把自己撑死。”
系统呵呵笑,一眨眼又消失不见了。
中秋佳节,益州的灯会也分外热闹,街头巷尾挂着各色花灯,灯上的小笺上还写着灯谜。
小怡宁边走边吃,两颊塞得鼓鼓的,好似小仓鼠一样。
手里还提着四五盏不一样的花灯,走在街道上看谁顺眼就送谁一盏。
总归这些花灯都是猜灯谜得来的。
林月初半步不离的跟在小丫头身后,却也累得够呛。
直喊她:“你跑慢点,我快跟不上你了。”
她喊一句,小怡宁总要停下来等一等,咯咯笑道:“娘亲,你该多锻炼锻炼了。”
林月初瞪她一眼,也跟个小孩子似的:“我不……”
母女二人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一直到逛灯会的人都散得七七八八了,这才打道回养猪场。
养猪场的大门上也挂了两盏小猪灯,却老远瞧见谢元娘一脸焦急的站在灯下。
林月初是带着小怡宁雇马车回来的,马车还未停下,谢元娘便已小跑着上前。
急急道:“我的祖宗诶,可算是回来了,我派人去灯会也没找到你们。”
不等林月初问出口,又道:“夫人,有个自称京城的人找上门来了,说要着急见你。”
林月初面上的笑意一顿,抱着小怡宁下了车,结了车钱,这才道:“可知来人是谁?所为何事?”
谢元娘伸手接过正打瞌睡的小怡宁,边走边道:“说是姓段,可就是不说什么事。”
林月初眼珠子一转,应了一声,也没问别的。
只叫谢元娘把小怡宁安置了,自己则去见来人。
京里来的,姓段的,也只有宋元清身边的中书令,段天瑞了。
林月初每次见段天瑞,他都衣冠整洁,风度翩翩,很有几分卖相。
此时却是一脸灰黑,神色疲惫,眼窝深陷,眼中布满血丝。
林月初差点没认出来,很是诧异:“你这是赶了几天路?”
段天瑞苦笑的朝林月初作揖:“赶了三四天。”
京城距离益州也很有距离,若是能在三四天赶到,多半也跑死了几匹马。
林月初心思转动,不由得神色便肃然起来:“是出了什么事?”
段天瑞也不是啰嗦的性子,见林月初问得直接,他也回得直接。
“圣上突发疾病,身子不太好,下官特来迎娘娘和公主回宫的。”
什么样的疾病,要这般急赶急的过来接人,难不成这是要回去见最后一面了?
林月初心里咯噔一下,忙问:“是什么病?要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