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五百万两就是赵国购买战马的钱,这幕后之人真是好心思啊。”楚寒烟挑眉道,“王爷可以放信号命人抢战马了。”
显然楚寒烟这个心狠的是什么都不准备给赵国留下。
凤无眠看着楚寒烟眸光灼亮、跃跃欲试的模样,心中浮起笑意:“好。”她这模样,倒是和小公子有点像。
信号传来,凤无眠麾下精英伺机而动,对方又是毫无准备的,自然成功将战马都抢了回来,但他们没把战马带回牧场,而是直接带回了凤无眠的军营。
他们刚刚死了一批战马,这批战马的补充毫无疑问是雪中送炭啊,还是免费获得的,赵国委实是大人大度,他们感激涕零。
“谢谢……”凤无眠由衷道。
此次能有如此大的收获,楚寒烟绝对功不可没。
他本以为楚寒烟懂得医术,懂得文章,懂得武功,没想到她更懂得谋略,这一步一步,他们几乎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拦截了赵国所有的利益。
“不用谢我,毕竟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楚寒烟淡淡开口,把凤无眠心中好不容易升起的那一点感动,彻底碾碎。
他咬牙道:“楚寒烟,你就一定、一定……一定要吗?”
那些话他说不出口,简直万般难以启齿。
楚寒烟笑眯眯道:“当然要,否则我竭尽一切帮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洗干净等我哦。”
凤无眠心中堵得难受,他死死盯着她道:“休要无理取闹,你明明无意于我,而且我还是凤九的丈夫。”
楚寒烟娇俏一笑,媚眼如丝:“谁说我无理取闹无意于您?王爷您俊美无俦、身材高大、肤白如玉、肌理分明,蜂腰猿臂,我看着就想啊,您摸起来的手感一定好的不得了,说白了我就是馋,馋你的身子。”
“你……”凤无眠哪怕再镇定,也被楚寒烟气得咬牙切齿。
他从未被人如此调戏过,还是……还是这等狼虎之词!
“总而言之,你我是要定了,想想我们出发之前的约定,我希望王爷您能做个言而有信的人。”
楚寒烟转身离开,连步伐都是一如既往的镇定,反倒是凤无眠被她搅乱了理智,心中像有一把火在烧。
而今怎么办?
难道真要他洗干抹净,乖乖躺在床上等楚寒烟不成吗?
这简直是荒谬,荒谬至极!!
这女人简直有把人逼疯的本事!!
凤无眠勃然大怒,抬手一掌劈裂了身边的大树,那恐怖的内力如同狂风一样回荡在他的身边,吓得众人都不敢靠近。
将领们面面相觑,满腹狐疑。
他们不懂了,楚小姐和他们王爷之间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
两人明明有许多时候都是默契十足、心有灵犀的,可一转头又变成了这不死不休的模样,简直让人费解。
凤无眠转身欲离开,被一袭红衣的白澈稳稳拦住。
“你们谈了什么?”
白澈的语气很危险,脸上再也没有以往的吊儿郎当,那双狭长的眼中,对凤无眠的杀意几乎可以凝成实质。
此时他手里握着一张纸,这张纸不是别物,正是他属下传递过来的消息。
其中就包括了楚寒烟和凤无眠的婚约,还有楚寒烟已经住进王府一事。
白澈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捅了无数个窟窿,有无尽寒冷的气息在其中来回地流蹿,把这段时日以来他和楚寒烟相处的点点滴滴,那带给他的柔柔的感动,全部全部,统统冻成冰碴子!
除了冷还有疼,绵密的、细细麻麻的疼。
他太难受了,太难受了!
楚寒烟是不是没有心?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连产业都已经置之不理,她为何都看不到?
为何偏偏要选这个满口都是凤九的男人!!
凤无眠被楚寒烟气得几乎要失去理智,但他还不至于在白澈面前说些什么。
在他看来,他再生气也是他和楚寒烟之间的事情,白澈没资格插手。
“与你何干?”
与你何干?
好一个与你何干!
明明是他先认识的楚寒烟,是他先知道的她的好,她怎么就选择了这个男人?
白澈一掌打向凤无眠,凤无眠也窝了一肚子的火,迎掌而上,恨不得将对楚寒烟的所有怒气都发泄在白澈的身上。
两人打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方寸间无人敢靠近,皆有损伤。
但凤无眠的内力比白澈深厚,所以白澈伤得更重些。
白澈就这样嘴角淌血、浑身狼狈的拍响了楚寒烟的房门。
楚寒烟开门一看,愣住了。
“有事?”
白澈眼里有着浓浓的痛色,低低道:“从我知道自己的作为伤害了曦儿之后,我连夜就从燕京离开,展开天罗地网想为你再找一颗天山紫莲。这段时间里我不管不顾,甚至把漕帮的事物都丢下了!是,我是错了,可我在改呀!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齐文帝给她和凤无眠赐婚!
为什么要对凤无眠穷追不舍!
他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此时此刻,白澈心脏在体内几乎要炸裂般,又苦又痛,他冷冷凝视着她,眼神中满是不安和狂躁。
“为什么要嫁给他?”
楚寒烟不答,他冷冷向前逼近一步,再次逼问。
“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楚寒烟挑眉,依旧不言。
白澈又进了一步:“你不是说,倘若你将来成婚,一定要找个两情相悦的人吗?你说过,你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要只羡鸳鸯不羡仙,那你为什么要嫁给凤无眠!就因为他权力滔天?富可敌国吗?”
楚寒烟无奈叹气,淡淡道:“这与你何干?”
又是这四个字!
和凤无眠一模一样的回答!
白澈感觉这四个字如同重拳,打得他五脏六腑剧痛:“你明明知道我、我……”
“你什么?”楚寒烟挑眉浅笑,“白澈,我想嫁给谁是我的自由,连皇上和楚丞相都无权过问。”
白澈咬牙,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那我呢?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