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患纵横,山匪们愈发嚣张之余,更是打出了“德不配位,必有灾殃”的旗号剑指齐文帝,说齐文帝枉为大齐帝君,要颠了大齐的江山,将齐文帝气得暴跳如雷。
这半月以来,牵机之毒虽然解除了,但齐文帝的状况并未好转,相反他还愈发疑神疑鬼,每日都要让太医令替他把脉三回,连带着鬓角都有白发浮现,人也清瘦了不少,显得阴鸷又可怕。
几次剿匪无果,最终凤无眠不得不奉命领军外出剿匪。
二月十五日。
凤无眠一身银甲武装骑在风影之上,抱着怀中的小儿笑道:“爹爹不在家的日子里,你要照顾好娘亲和妹妹,知道吗?”
楚承曦重重点头:“曦儿知道!爹爹你快点回来!”
“好。”
凤无眠将小孩儿递给凤一,垂眸对楚寒烟道:“我把凤一留给你,你……务必保重。”
这波山匪出现的太蹊跷了,还有连日来不断的祸事……凤无眠不得不担心。
楚寒烟颔首:“我知道。”
凤无眠并未移开目光,而是固执和她对望,如同一个等着糖果和嘉奖的小孩儿。
楚寒烟心中苦笑一声,道:“你也小心,我们等你平安归来。”
凤无眠笑了,在初春的暖阳下,他的笑靥十分动人。
“好。”
如果可以,凤无眠多想吻一吻这可爱的小女人。
但来日方长,他并不着急。
凤无眠领军三千策马离了京城,然而凤无眠一走,摄政王府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楚寒烟知道皇贵妃迟早会上门,但没料到她的动作竟然如此迅速,连多等一日都不愿。
看着明眸善睐、笑容浅浅的皇贵妃,楚寒烟微微叹了口气:“参见皇贵妃,娘娘千岁。”
皇贵妃的身后跟着脸色惨白的七皇子妃,皇子妃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精雕玉琢的小娃娃。
但即使小娃娃穿得锦衣绸缎也难掩瘦弱,一双眸子更是黯淡无光,就像没有生命般。
楚寒烟而今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最是看不得这样可怜的小孩。
察觉到楚寒烟的目光,皇贵妃抬手轻轻拂过鬓角,莞尔一笑道:“楚小姐免礼,本宫得知凤无眠外出剿匪了,生怕楚小姐你寂寞,便自作主张来找楚小姐您唠唠嗑,不打扰吧?”
楚寒烟垂眸:“这是臣女的荣幸。”
皇贵妃眸光转动,笑道:“本宫听说楚小姐有个十分可爱的儿子,怎么不让他出来见见本宫?”
“为了给王爷送行犬子起了个大早,而今正在午睡,若娘娘要见他,还请稍等片刻。”
皇贵妃脸色微沉,冷冷质问:“怎么,可是本宫身份不够尊贵?”
“并非如此,只是犬子身体孱弱,更衣需要些时日。”
皇贵妃懒懒抬手,作出大度模样笑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不用让你儿子出来了。素妍,你抱着十七皇子去找小世子玩吧,毕竟孩子和孩子之间更有共同话题嘛。”
素妍正是七皇子妃的名字,她一听到皇贵妃的吩咐,连脸色都白了好几分。
“母妃……”素妍颤抖着开口,想为自己争取最后的一线生机,“十七皇子有些内向,您看……”
“呵呵……”皇贵妃垂眸打量自己精致的丹蔻,幽幽道,“素妍,你也有许久没见过你的父母了吧……”
素妍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她紧紧抱着皇十七子狠狠闭眼,轻声对楚寒烟道:“楚小姐,劳烦你让两位孩子一起玩耍吧?这孩子没有同龄的朋友,能遇到小世子,他该会高兴的。”
楚寒烟无法再拒绝,只能让七皇子妃抱着十七皇子去了后院,并吩咐丫鬟们用心照顾,而自己则继续留在原地和皇贵妃虚以为蛇。
但两人聊了不过片刻,楚寒烟便听到了阵阵风声,极为尖锐可怖,夹杂着兵器碰撞之音。
有刺客!!
楚寒烟猛得站起,刚想喊管家却被皇贵妃一把握住,后者满脸堆笑继续自己的话题。
“你说呢?楚小姐,本宫想的对不对。”
楚寒烟压根没听皇贵妃在说什么,她脸色凝重道:“娘娘,府中好像有些异常,且容臣女前去看看。”
“哎呀……”皇贵妃突然轻呼一声,娇软无力地支撑着脑袋,嘴角的笑却十分刺目,“本宫好似受了风寒,有些头疼呢,劳烦楚小姐替本宫瞧瞧?”
“娘娘,这府中状况不妥。”
皇贵妃挑眉,突然抬手将桌面的茶具统统扫落在地,怒斥:“楚寒烟!本宫的话你也不听了吗?你好大的胆子!要不要本宫求你?”
楚寒烟心急如焚,但皇贵妃态度十分强势,她只能安奈住焦躁留下来。
“娘娘您言重了,臣女这就给您把脉。”
皇贵妃嫣然一笑:“那就麻烦你了,楚小姐。”
两人你来我往各自客套片刻,重兰突然飞奔而来,她脸色惨白身形趔趄,哽声音道:“小姐!不好了!七皇子妃和小皇子落水了!!”
“什么!”
楚寒烟大惊,连忙起身要赶去查看,但刚走两步却突然身形一晃,重重倒向了一旁,吓得重兰睚眦欲裂。
“小姐!您怎么了?小姐!!”
楚寒烟突然晕厥是皇贵妃没有想到的,但这恰好堵死了楚寒烟最后的活路,她自然高兴。
“楚小姐这是怎么了?”
“皇贵妃恕罪,我们小姐怀了身孕,这才会受惊昏厥的。”
“什么?”皇贵妃错愕道,“楚寒烟怀孕了?”
“是的。”
怀孕了?
呵呵,楚寒烟竟然怀孕了!
怀孕了好啊,她坏了孩子凤无眠才会舍不得她,不是么?
皇贵妃眯了眯眼道:“既然如此,尔等在此照看楚小姐,本宫亲自去查看。”
“是。”
等皇贵妃“匆匆赶到”后院,满身血水的凤一如同一柄锋利的利剑守在楚承曦身后,而十七皇子和七皇妃并并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悄无声息。
成了。
皇贵妃心中满意,满上勃然大怒道:“这是怎么回事?还不把人送入房中?躺在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