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话音落下,一道玄黑的身影凌空掠出,云袖一卷,巧妙泄力,将楚寒烟银针系数打落在地,叮咚作响。
连绵的内力宛如风云在众人面前舒卷,压得百官连眼睛都睁不开。
如此绝顶高手别说楚寒烟,连凤无眠都未必能轻易取胜!
“烟儿!”
“楚寒烟!”
“不可!”
众人大喊,睚眦欲裂,但楚寒烟不退一分一毫,反倒迎着被击落的银针掠步向前。
玄衣男子不是他人,正是凌霄尊者。
凌霄尊者正准备嘲笑楚寒烟不自量力,她却好似猎豹般冲到了他的面前,握拳狠狠砸向他的门面。
凌霄尊者向后一仰,轻笑躲过,楚寒烟下一招已碾压而至。
两人你来我往,每一招都发出可怕的碰撞声。
凌霄尊者乃先天至尊的高手自然不怕楚寒烟,而楚寒烟的脸色却越来越白,眼瞧着就要不敌,下一刻,剧痛忽然从凌霄尊者两腿之间传递开!
瞬间爆炸!!
这卑鄙无耻的女人竟然……竟然……踹了他的生命无法承受之痛!!
望着凌霄尊者蛋疼的脸,楚寒烟挑起眉峰,幽幽道:“疼吗?”
凌霄尊者用尽了强者的尊严才不曾夹着双腿蹲下,他脸色铁青一片,咬牙切齿道:“你……你……楚寒烟……你很好……”
很快凌霄尊者就说不了话了,因为他浑身麻痹,动弹不得。
他中毒了?
怎么可能!
他可是百毒不侵的啊!
这正是楚寒烟当初对付凤无眠的那一招,对于他们这种百毒不侵的高手,没什么比麻药更有效了。
楚寒烟勾唇,抬手狠狠砸在凌霄尊者的脸上,一边砸一边破口大骂。
“操你大爷的!”
“咚!”
“欺负一个刚满月的婴儿!”
“老子打不死你!”
“咚!”
“以后离老子儿子远点!”
“咚!”
“有本事就冲着老子来!”
“咚!”
“妈的!”
“咚……”
……
骂一句打一拳,对准了脸打,那凶悍劲头吓得围观众人一会儿捂着脸一会儿夹着腿,难受极了。
然而楚寒烟还没打完呢,凌霄尊者身上的麻药就过去了,他猛地出手,一把捏住楚寒烟的拳头,眼神狠辣得让人灵魂都颤栗。
“你找……”
“咚!”
狠话还没放完,楚寒烟一记头锤狠狠砸在他的鼻子上,鼻血瞬间狂飙。
凌霄尊者被锤得后退两步,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
可恶!
可恶!
这头锤撞得十分大力,楚寒烟自己也是晕乎乎的,两人实力相差太大,她完全是凭着耍流氓的打法,此时拳头都砸得血淋淋的了,孤绝狠辣的眼神更是像极了不要命的疯子。
明明应该是狼狈的、恶劣的,可此时此刻的她却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就像是旷野之中那一束张扬、炽烈的火焰!
灼得人心滚烫。
这才是楚寒烟啊,永不服输的,倔强又耀眼的楚寒烟!
烙印在众人心底的楚寒烟。
“够了。”凤无眠轻轻上来握住楚寒烟的手,将她鲜血淋漓的小拳头包裹在掌心。
“不够。”怎么能够,楚寒烟恨不得杀了这卑鄙的人渣。
凤无眠低低道:“要打我来,你休息一下就。”
楚寒烟重重喘气:“好,别放过他!”
“知道了。”
两人若无旁人的对话将凌霄尊者气笑了,他“铮”得一声抽出腰间的宝刀,正欲不顾仙宫规定大开杀戒,忽然凛冽的寒芒闪过,原是弓箭手已经就位。
“放箭!”
齐文帝什么废话都没有,箭矢破空而落,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他娘的,好卑鄙!”
凌霄尊者哪怕再强也是肉体凡胎,一个不察都会被射成塞子啊!
“堂堂一国帝王竟然如此没有容人之量?我呸!”
凌霄尊者当场破口大骂。
齐文帝当他放屁:“再放。”
凌霄尊者:“……”
最终凌霄尊者只能一边抵挡箭雨,一边拽着身后的蠢货狼狈逃走,从这一刻开始,大齐上下每一个人都是他的仇人!!
凌霄尊者“逃跑”后,楚寒烟当即瘪了嘴,飞速跑到楚墨池的身边将凤承烨抱了回来,一手抱着小儿子,一手牵着大儿子,回家去了。
凤无眠一愣,两步追了上去,轻轻搂着她的肩膀,不断温声说着什么。
这一片狼藉的大殿中,只有两人的背影让人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温馨。
晋帝率先起身,拍拍自己的长袍,笑道:“楚小姐果然巾帼不让须眉,朕佩服,感谢齐帝款待,告辞。”
晋帝起身,其他使者也不再逗留,姜望久久望着楚寒烟的背影,心中苦笑一声,起身送客。
等姜望回到东宫时天色已渐亮,大太监一边替姜望更衣一边汇报东宫中的状况,当然,还有东宫太子的外室。
“殿下,白夫人被滚水烫了手,是否要送药过去?”
姜望连眉头都没抬一下,淡淡道:“你看着安排便可。”
“是。”
由始至终,一句安慰和惦记都无,因为他的脑海满满都是那聪明睿智、宛若烈焰般的女子。
这时姜望已经不想再喊她先生……
无他,因为山海先生只是楚寒烟生命中的一面,真正的楚寒烟远比他的先生来得明媚生动,来得吸引人心。
每每想起,都叫他的心愈发的躁动难安,只可惜啊,这样的宝物注定不会属于他。
永远不会……
无法随心所欲的帝王,听着还真他娘的可悲。
姜望轻轻闭着眼睛,许久后才命大太监召来了白素心。
白素心以为姜望关心她的伤势,心中一阵轻甜,然而见面后男人什么都没说,拉着她便压倒在床榻上,仿佛她是一尊泥塑的玩偶,只要能承载他的发泄,思想和就情绪根本不重要。
等一切平息,姜望的心情非但没有舒缓还愈发地不满,仿佛一颗心怎样都填不平,就好似眼前的永远只是假货一样。
白素心忍着疼痛伺候姜望,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轻轻道:“殿下,你可要再沐浴?心儿陪你?”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