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中秋

轩辕宸来接孟瑾瑶和皇贵妃的时候,他的母妃笑得合不拢嘴,孟瑾瑶则是一副无奈的样子。

估计是他母妃闲来无聊逗他的小妻子来着。

孟瑾瑶和轩辕宸一左一右扶着孟瑾瑶,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家人,人人钦羡。

皇贵妃对外是很清淡的,有皇上的疼爱,她不需要去奉承讨好谁,是以只要不波及到她,她一向不理会。

没想到孟瑾瑶逗得她这么开心,皇上在高位上看着也很欣慰。

他很遗憾的是,陪着他坐在这宝座上的是皇后,而不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想到这儿,他有些责怪地看向皇后,都怪她太明智太懂事,从不奢求得到他的宠爱,而是紧握她手中的权利,让他找不到她的错处。

皇后后背发凉,一转头就看到皇上狼一般的目光紧盯着她,皇后仔细想想,发现自己并没有做错事,很是莫名其妙。

皇上也只盯了两三下,目光就黏在皇贵妃身上了。

皇贵妃才不理他,无视落在身上滚烫的视线,在桌子上的果盘挑挑拣拣,最后将一粒葡萄放入口中。

孟瑾瑶没跟着皇贵妃坐,不合规矩。

孟安义带着秦氏,孟瑾烟和孟瑾乐坐在一起,看到孟瑾瑶随着皇贵妃一起进来,眼皮一跳,频频向孟瑾瑶使眼色。

孟瑾瑶全当看不见,搜寻陆如英和谢锦华的身影。

秦氏和孟瑾烟只剩下赤果果的嫉妒,而且秦氏的日子过得并不好过,孟安义不知为何这两日疑神疑鬼,老是问她一些卫婉婷生前的问题。

她本就忌讳卫婉婷,还得耐着性子小心应对孟安义,这两天她有些上火。

本来秦赋带走孟瑾瑶她还在拍手称快,没想到他那么不中用,就让孟瑾瑶轻轻松松出来。

陆如英八卦道:“你们俩修成正果了?这就见婆婆了,皇贵妃有没有为难你啊?”

“没有,皇贵妃对我很好的。”

谢锦华心细,轻问:“皇宫里的中秋宴相当于家宴,你怎么没和定安侯他们一起?”

“闹翻了,我现在住在宸王府。”

陆如英道:“受欺负了?定安侯没护着你?”

孟瑾瑶摇摇头,不想多说,陆如英和谢锦华多少品出点什么,尤其是陆如英,她自己就是个渣爹,能理解孟瑾瑶的感受。

“众爱卿,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又到了,这一年,南方经历了水患,好在有群英决策,将损失将到最小。”

“老四也在这佳节之时从株洲赶回,他刚完成一项大工程,试水成功,从今以后株洲地区再不怕旱涝。”

“朕向来赏罚分明,老四当重重有赏,趁此佳节,朕许你一个承诺,只要不违背道义和情义,你提的所有正当的要求,朕都会同意。”

轩辕晏从座位上站起来,端着一杯酒:“谢父皇。”

“东越国海晏河清,歌舞升平,是国之幸,朕之幸,臣之幸,民之幸,让我们共饮此杯,敬这盛世太平。”

众臣齐齐举杯:“皇上英明,敬盛世太平。”

“趁此佳节,朕还有一件喜事要公布,朕之老九,与定安侯府大小姐孟瑾瑶两情相悦,朕已决定,要为二人赐婚,以全两人美满姻缘。”

孟瑾瑶和轩辕宸同时站起,在大殿中央手牵手,一起跪下:“谢父皇,皇上。”

众臣正想恭贺一声,忽有一人说道:“皇上,不可,还请三思啊。”

“哦?”皇上看向坐在左侧的贤贵妃。“为何不可?”

“祖训有云,非嫡女者,不可入后宫,不可为王妃,如今定安侯府的嫡女为秦氏之女孟瑾烟,而不是孟瑾瑶。”

“皇上此举有违祖训,甚是不妥。”

“你是在质疑朕?到底是朕在做主,还是祖训在做主?祖训是死的,朕是活的,难不成要朕棒打鸳鸯?”

天元帝的口吻甚是严厉,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不悦。

贤贵妃匆忙跪下:“皇上明鉴,臣妾并无此意。”

她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她的儿子被幽禁,至今不能出来,中秋节所有皇子皇女齐聚,她心中的不满再次失控。

而且有人告诉她,当初他儿子失足,就是因为这个叫孟瑾瑶的女人。

凭什么她的儿子在受苦,这个女人还能得到皇上亲自赐婚,她不配,哪里来的这么大福气?

“那你是何意?朕做不了这个主吗?”

“臣妾只是一时失言,全凭皇上做主。”贤贵妃不敢在多说话。

她在外面还能为自己的儿子周旋一二,若是她得罪皇上,他们母子俩就真的没机会和希望了。

“朕告诉你,孟瑾瑶不是以定安侯府大小姐的身份嫁给老九,而是以乐安县主的身份。”

“你们有什么意见?”

“臣等恭贺皇上,恭贺皇贵妃,恭贺宸王。”

他们哪里敢有什么意见,说到底这也就是君王的家事而已。

因为身体不好没能到正殿的太后听到宫女传回来的消息连连拍腿:“好啊好啊,他们俩终于名正言顺了。”

孟瑾瑶和轩辕宸相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喜悦和幸福,不会再有闲言碎语,不会再有世俗顾忌,他们夫妻一体,只待成婚。

因着这桩喜事,轩辕宸完全放开,大臣们前来敬酒,他来者不拒,哪怕是海量,有内功解酒,还是有些微醉,面上完全不显。

定安侯也是被恭贺的对象,令人疑惑的是,定安侯笑得很勉强,大臣们纷纷猜测,难道是不满宸王这个女婿?

想来也是,定安侯位居高位,女儿又名满京城,定是想要一个有权势的儿婿,这九王爷才刚回朝,空有王爷名头,什么政绩也没有。

势单力薄,根基不稳,在朝堂上可是大忌。

哪里知道,孟安义只是后悔当日话说的太重,将女儿逼出家门,中秋宴上,宁愿与那些小姑娘坐在一起,也不来找他。

他只当孟瑾瑶是小孩子脾气,哄哄就好。

他在卫婉婷的事上确有私心,但不像是孟瑾瑶猜测的那样毫无作为。

他看着孟瑾瑶和谢家姑娘闹作一团,喝下同僚递过来的酒。

酒入愁肠,罢罢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