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家有地

萧北七并不信,“是吗?”

“我煮了菜干粥,你尝一尝合不合口味?”秦翘岔开话题,端着碗舀了一勺粥送到萧北七嘴前。

萧北七眸色微微深了几分,探究的看秦翘一眼,不再多问。

吃过早饭,秦翘扶着萧北七在院子里消食。萧北七昨日喝了梁笙煎的药,精神好了许多,虽然说话仍然有些气喘,却能正常与人交流。

院子不大,萧北七勉强走了两圈已经吃不消,秦翘扶着他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躺下,并抱来被褥替他盖好。

春日的阳光十分温暖,萧北七闭着眼睛,十分享受这样的阳光。

秦翘搬了一根小木凳坐在萧北七的躺椅旁,说道,“你和梁笙在陆家村有田地吗?”

萧北七和梁笙并非陆家村人,而是一年前从外地搬来此处的。二人靠打猎为生,秦翘有原主的记忆,记得一些。

眼下是春季,她寻思着种点青菜。

“整个后山都是我们家的,你若想要种地,可以试着开荒。”萧北七闭着眼睛,声音软绵绵的,似要睡着了。

秦翘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这么有钱?

又听萧北七说道,“我身边离不开人,梁笙平日里都到后山猎些小动物换取银子和粮食。你若需要什么,可以让村里的陆九斤帮忙带回来。”

原来家里满满当当的粮食不是梁笙亲自去镇上买的,而是让陆九斤帮忙带回来的。秦翘苦恼,只是不知自己需要的调料,这个时代有没有?

不过,她仍然开心。

“那我现在就去找陆九斤,让他帮忙带些种子回来。”

她起身往外跑,却被萧北七叫住。

“阿翘不带银子,如何让陆九斤帮你采买东西?”

秦翘这才想起,梁笙离开前貌似没有给过她银子,而原主都快穷得饿死了,更加不可能有银子。

萧北七见她蹙眉,一脸为难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他伸手从外衣的袖袋里掏出一个银袋子递了过去,“这里有三两碎银子,梁笙离开前留下的,应该足够我们用一个月。”

秦翘跑回去接过萧北七递过来的银袋子,偏头问他,“你就不怕我拿着这些银子跑了?”

萧北七淡淡一笑,“我信你。”

他很瘦,笑起来的时候,颚骨更加突出,但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却十分漂亮,仿佛黎明最亮的那颗星,让人移不开眼。

秦翘转身,“我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在院子里等我。”

或许他对她的信任,来源于她是他的冲喜娘子,是他的妻子。

但她却不是原主,而是从未来穿越到此的孤魂。虽然无法做到把他当作丈夫一样对待,但在梁笙回来之前,照顾好他,她还是能做到的。

秦翘出了院门,小心的给院门上了锁,避免早上找上门的男人又过来闹事。萧北七是个病秧子,自保都不能,就别指望他能将人赶跑了。

她从村里人口中打听到了陆九斤家也在村西,萧北七的家靠山而建,陆九斤的家则在村西最尾的一户,两个院子中间,隔了一条几百米远的小路。

这条小路是村民们踩出来的。虽然萧北七买了屋后面的山,却并没有阻止村民上山砍柴和狩猎。

春日的阳光很明媚,秦翘穿着昨日的大红衣服站在陆九斤家大门前敲门,路过的村民不时拿眼看她,对她十分好奇。

“谁呀!”应着询问声,院子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穿着粗布衣裳,正一脸疑惑的看着秦翘。

秦翘礼貌且友好的说道,“嫂子,我是梁笙的大嫂。我想要找陆大哥帮我从镇子上带些东西回来。”

“原来是梁笙大嫂,快进来。”妇人热情的将秦翘请进了院子,“我是陆九斤媳妇,你叫我许嫂子就行。”

“我家当家的今日一大早就进镇了,你若要买什么东西,可以先告诉我,我帮你转告他。”

秦翘被许氏按在一张凳子上坐下,有些腼腆的对许氏说道,“我想要一些春播的青菜种子,还要一些做菜用的调料。”

“这事好办。不知秦妹子需要什么样的调料?春播的种子,都需要多少?”许氏问道。

“做菜用的调料,都需要一些。至于春播的种子,许嫂子让陆大哥各种蔬菜种子都买一些。我今年开荒试种,用不了多少。”

秦翘从银袋子里掏出五百文钱递给许氏,“这是买东西要花的银子,还请嫂子先帮忙收着。”

许氏接过银子,“好勒!明日我让当家的直接将东西送到你家如何?”

“那就麻烦嫂子了!”

秦翘从陆九斤家离开,沿着小路回家,远远的就能瞧见山脚下孤零零的房屋,背后是郁郁葱葱的青山,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

等她到达家门前,正要那钥匙开门,忽然听得一声巨响,便见一人狼狈的跌落在她家墙角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晨来找她麻烦的男人。

男人面露恐惧之色,快速的翻身而起,好似背后有恶鬼追赶他一般,狂风一般跑了。

秦翘一愣,随即脸色变了变,慌忙开门进院。

“萧北七!”

院子里并没有萧北七的身影,她心口直跳,一路小跑进了萧北七的房间,见萧北七在床上安稳的躺着,她略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是不放心的到了床前摇晃他的手臂,“萧北七,你醒一醒!”

她穿越到此,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萧北七,且萧北七对她并无恶意。不管有没有梁笙的嘱咐,她都不愿意看见萧北七出事。

“嗯?”萧北七发出一个单音,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挣扎着睁开眼睛,“阿翘回来了?”

“你没事吧?”秦翘担心的问。

萧北七醒了大半,疑惑的看秦翘一眼,“我没事啊!”

怕她担心,又解释道,“春日的阳光虽暖,但我身体病弱,不宜久晒。未免在外面睡太久受风寒,我便进房间里睡了。”

他借着秦翘搀扶他手臂的力道,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瞧你一脸慌张,可是出去陆九斤家遇到什么麻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