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七笑了笑,“以前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要隐瞒身份,安稳渡过剩下的岁月。不过,你竟有法子替我解毒,我觉得我还是我行我素一些比较好。咱们不主动招惹人,敢招惹咱们的,势必要想法子打回去!”
人的想法,不会一成不变。就好像秦翘自己,也会有许多想法。两个多月的时间,她慢慢的熟悉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和试探,到现在敢开铺子挣银子,她也在一步步成长。
至于萧北七,他刚刚的话,或许只是要做回他自己罢了。
她起身很想知道,真实的萧北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马车在医馆前停下,秦翘被萧北七搀扶下马车,入眼便是‘秦家医馆’四个大字。秦翘朝萧北七望了过去,他还真的把医馆命名为‘秦家医馆’了。
医馆的大门开着,秦翘跟着萧北七踏进医馆,里面有个两名少年和一位老先生在,看见二人进来,三人恭敬的朝二人心里。
“公子。”
“夫人。”
秦翘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三人,一旁的萧北七解释,“这是我送给你的开业礼物。羽名和羽知都是我的人,他们识字,能分辨药材,做你的药童刚好合适。还有这位先生,他叫顾杰,是药铺的掌柜的,同时也是你的账房先生。”
两个少年立即上来见礼,“属下羽名。”
“属下羽知。”
“见过夫人。”
一旁的顾杰也出声见礼,秦翘一时愣神,萧北七的人?
她一时有些猜不透萧北七的想法,回头看向萧北七,萧北七笑得温柔,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带你去四处转一转。”
这一处宅子,是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萧北七将前院临街的一处劈出来做了医馆,医馆内有诊室,药房和大厅。
医馆不大,却五脏齐全,完全符合南燕医馆的陈设。
进了二门,才是主人院子。院子另外辟出一个正门,门匾上写着‘秦府’两个字。
“为什么是秦府,不是萧府?”秦翘问道。
院子和医馆,都是萧北七花银子置办的,为何不用他自己的姓氏命名?
“因为从今以后,为夫就要靠你养着了。所以,自然是叫秦府。”萧北七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解释。
秦翘斜眼看他一眼,“你这是想要我对你产生愧疚之意对吗?我偏不。算起来,我若能替你解毒,那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花这些银子,算是你给我的诊金也不为过。”
“夫人,你这样说,就不怕为夫寒心吗?”萧北七捧着心,一副受伤的表情。
秦翘笑了笑,随意在院子里行走,发现院子里的房间很对,便对萧北七说道,“从今以后,你也不用打地铺了。这里这么多房间,你随便挑选一间就行。”
“那可不行!”萧北七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我为了帮你开医馆,忙前忙后,想要给你一个惊喜,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付出的吗?”
这一次,秦翘可没有心软和妥协,坚持道,“我说过,等你什么时候抬八抬大轿娶我,我才算是你的妻子。”
“至于你二两银子买我冲喜一事,可不能当做你我已经成亲。”
萧北七不服,“你以前可是当着梁笙的面保证过,你是我的妻子。如今你出尔反尔,只怕说不过去。”
“你也说那是以前。”秦翘看着萧北七,“萧北七,我再认真说一遍,我这个人,不会将就。也不愿意将就。所以,但凡娶我的男人,他一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妻子。”
“以前我失了记忆,没有依靠,所以才会小心翼翼。我恢复记忆之后,仍旧记得你过去对我的好,我会报恩,但不是以身相许,而是全力替你解毒。”
萧北七沉默不语,他以为秦翘这段时间的反反复复,只是对他欲擒故纵,又或者是在试探他。却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对他无意。
那他巴巴的贴上去,又是为了什么?
他对她的好,一直都是带有目的性的。因为智通大师的预言,她是他命中的贵人。这样的人,唯有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她才能心甘情愿为他付出。
但是,她的身份注定她不能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这段时间他哄着她,想要她陷入自己编织的情网,各种法子都试过,她仍旧冷静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根本就没有陷入。
如此,他莫不是要对她用强?可是,如此不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贵人,要来何用?
萧北七看着秦翘许久,以往他在秦翘跟前的时候,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此时他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整个人清冷得好似九重天上的谪仙不染世俗,没有一丝烟火气。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这个送给你以及这间铺子。”
秦翘从未见过如此神色的萧北七,不免有些担心,她刚刚的话,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毕竟,萧北七一直对她挺不错的。
如果作为朋友,萧北七对她的好,确实没话说。但作为丈夫,他仍然差了那么一点。
就好像他给的承诺,从未兑现。秦翘也摸不准,他是否会兑现。所以,她更加不愿意交付自己的终生给他。
“我有点事要办,先离开这里一段时间。”萧北七将盒子递给秦翘,转身离开之际,侧身看她一眼,“秦翘,生辰快乐!”
说完,他转身离开,消失不见。
秦翘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盒子,伸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根做工精致的玉兰花簪子。她一副村姑打扮,身上没有佩戴半件首饰,就是头发,也是用布巾随意绑了绑。
今天并不是她的生辰,也不是原主的生辰。只因今日是原主被秦江夫妻二人捡回去的日子,所以夫妻二人便把这一天当做了她的生日。
萧北七准备了医馆和礼物,原本是想要哄她开心,给她一个惊喜,但她却不合时宜的说了那番话……
秦翘拍了拍脸,走了也好,免得总是扰得她心绪不宁,越来越不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