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并不信他

就像秦翘给人的感觉,也是这般。贺兰青阳微微眯眼,脑子里全是过往的记忆。秦翘,一个他又爱又恨的丫头。

秦翘在客厅里见到了贺兰青阳,如果说萧北七是英俊尊贵的天上谪仙,那么贺兰青阳便是邪气英魅的魔,看似唇角泛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小师叔,好久不见。”贺兰青阳自然又亲切的同秦翘打招呼,丹凤眼微微眯着,笑容自然。

秦翘从他踏进客厅那一刻,便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脑子里明明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忆,但她却确信,眼前的人就是贺兰青阳。

并且,绑架她的人,也是他。

无论是声音,还是他整个人给她的感觉,都让她肯定,在益州绑架她的人,就是贺兰青阳。

“好久不见吗?我怎么记得,才和你见过不久呢?”秦翘出声试探,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显得有些严肃。

贺兰青阳甚至连轻微的讶异都没有,勾唇一笑,邪魅惑人,“小师叔是指梦里见过师侄我吗?那还……真是难为情。小师叔莫不是暗恋上了我?”

秦翘虽不记得关于贺兰青阳的事情,但却从元初的口中了解过贺兰青阳。此人好胜心十分重,且经常喜欢找她的麻烦。

二人自幼一起长大,打打闹闹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何况,她拥有前世的记忆,虽比贺兰青阳小五岁,但实际年龄却比贺兰青阳大了不少。

如果他想要害她,她不可能一点都不提防。

她跌落悬崖的事若与他有关,那么她应该极其信任贺兰青阳,才会被他暗算成功。想要赢得她的信任,他得从儿时就开始伪装。

除非他和她一般拥有前一世的记忆,否则不可能做到从年幼开始,就取得她的信任。

如果贺兰青阳曾经是她最信任的人,二人的感情一定非常好。那么到底是什么,导致贺兰青阳要对她下蛊呢?

还有当年她跌落悬崖的事,是否也与他有关呢?

“我来京城这么久,你不可能现在才知道。”秦翘并没有和贺兰青阳浪费太多唇舌,“今日你为何而来?”

贺兰青阳挑了一个位置坐下,端起一旁秦翘喝过的茶抿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道,“你应该知道,南燕的药材都是受朝廷管控的。没有得到贺兰家的应允,你私自卖药,可是犯法。”

“你能来这里,那便说明贺兰世家并不反对我炼药售卖。说一说你的条件。”秦翘说道。

贺兰青阳也没有绕圈子,直接说道,“从今日起,你炼制的所有药,必须由贺兰世界的济药商行售卖才行。我们出的购买价格,并不会低于你现在的售卖价格。你觉得如何?”

闻言,秦翘微微眯眼,对贺兰世家垄断药品的这点十分不满。

“如果我不答应呢?”

贺兰青阳放下手中的茶杯,“按照南燕律法,你便不能在南燕炼药售卖。你之前卖出去的,我可以不同小师叔你计较。但你若再无视南燕律法,自然会有人找上门,封你药铺。”

说完,他还补充了一句,“给病人直接用成品药也是不行的!病人用药,必须要有药方,去药铺抓药才行。”

秦翘面色微冷,她不能用一己之力去同整个南燕朝廷作对。目前的她,没有能力去帮南燕的百姓。

贺兰世家今日叫贺兰青阳过来,一方面是试探她的身份,另一方面,怕是也给足了神医谷面子。

若非她打着神医谷的幌子行医,只怕南燕朝廷早就封了她的铺子。

“如果药继续在我铺子里售卖,我给你们一部分税银呢?”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法子。

药还在她手中,售卖什么价格还是她说了算。一旦药到了济药商行手中,卖出天价,也是她不能控制的。

贺兰青阳听了秦翘的话,倒是起了兴致,“税银?”

从小,她口中总会冒出一些新鲜的词汇让他无法理解。他很好奇,她的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什么总能相处那么多奇怪的理论和用词来?

“盈利超过一定金额,我给南燕朝廷纳税,你觉得如何?”她详细的将自己的理论告诉了贺兰青阳。

贺兰青阳听后,觉得十分有意思。

“小师叔,你这个法子倒是不错。”他笑容灿烂,少了几分阴沉和邪魅,倒是真心实意的赞赏秦翘。

“我可以回禀朝廷,具体能不能实行,还得看朝廷的意思。”

贺兰青阳说完,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端起手边的茶,十分闲适的开始饮茶。

“小师叔一消失就是三年的时间。这三年的时间,青阳找得你好苦啊!”

他看着秦翘,笑容苦涩。

秦翘没有入座,依旧站在客厅中。从见到贺兰青阳的第一眼,她就确定益州绑架她的人,就是他。

但见面后,无论是说话还是表情,他都表现得自然大方,没有丝毫可疑之处。秦翘越发瞧不出他对她下蛊的动机。

如果当年她跌落悬崖也是他一手造成的,她更加猜不透他的动机。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应该也是相互信任的人,他为何要那样做?

“三年前,我遭人暗算,跌落悬崖。醒来后,失去了所有记忆。”秦翘这么说的时候,一直看着贺兰青阳的眼睛,“近日虽想起了过去种种,但关于你的记忆,却丝毫想不起来。你说,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小师叔在试探我?”贺兰青阳勾了勾唇,笑容几分无奈,几分嘲讽,“从前你可不会如此怀疑我。”

他忽然起身,走到秦翘跟前,伸手要去拉秦翘的手,秦翘警惕的后退,他表情受伤,“我不过是想要替小师叔探一探脉搏而已,小师叔不必如此紧张。”

秦翘依旧警惕的看着他,眼前的男人,她一点都看不透彻,自然也不值得信任。何况,秦翘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人,十分危险。

“无论从前我如何信你,现在我不信你。所以,不要同我套近乎。”她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