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错了,你把簪子移开吧,我这就走。”杨昭立刻说道。
关语安冷哼,“你当我傻吗?我又打不过你,移开之后我可就没有还手之力了,到时候不就任你宰割了。”
“不,郡主,只要你放开我,我立刻就出去。”杨昭连连保证。
可惜杨家人的品行实在是差,关语安是完全不放松警惕。
杨昭眼眸微动,轻笑一声,“郡主啊郡主,其实你也在为难吧,若是将我杀了,你的一面之词就能让所有人相信吗?怎么不可能是你爱慕我,所以动用秦王府的手段将我从天牢里救出来,又为了避人耳目故意与我在太妃府邸相会,不然你怎么会那么巧就病倒了呢。”
“无耻。”关语安没料到杨昭竟然能生出这么龌龊的心思,气得愤恨骂道。
杨昭洋洋得意道:“所以,为了咱们两个都好,你还是放了我吧,我悄悄离开,再无人知道。”
脖子上的簪子移走,关语安冷冷道:“滚。”
“好,我走。”杨昭作势转身,突然一个飞踢踢到了关语安的手腕上,簪子立刻被踢到了一边,然后他立刻扑了上来,满脸的兴奋,“郡主啊,与其便宜方滕,不如便宜便宜我吧,我可是喜欢你很久了啊。”
“混蛋。”关语安猝不及防被他制住,暗骂自己是傻瓜,竟然真的相信了杨昭。
她奋力挣扎着,杨昭是看她越挣扎越兴奋,得意地说道:“今日我就要了你,看看方滕还会不会娶你,他要是娶你,他就是甘心做王八,他要是不娶你,你就得求着嫁给我。”
突然,杨昭不动了,他的瞳孔放大,有些难以置信地低下头。
在他的心口,一个小洞正在缓缓地往外渗血。
一滴、一滴,好像催命的符咒敲在了他的心上一样。
一个黑衣蒙面人收刀立在他的身后,冷漠地说道:“你还有半个时辰的机会去救命,半个小时内若得不到救治,便是神医华佗也难以救你了,快滚!”
“你是何人?”杨昭捂着心口,忍着刺痛质问。
黑衣人淡淡道:“护卫。”
杨昭看着鲜血不断涌出,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他强撑着就往外走。
门外杨夫人本来在守着,听见开门声立刻兴奋转身,结果只看见杨昭捂着心口一脸痛苦地走出来。
“昭儿,你怎么了?”杨夫人惊恐地问。
杨昭看着自己衣服的前襟都已经被血给染红了,他压低声音说道:“娘,我们快走,我快撑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我去找太医,太医就在府中。”杨夫人说。
杨昭抓住杨夫人的手,硬挤出来一句话,“先出府,再请太医,不能让人发现我在这里。”
杨夫人也深知杨昭的身份特殊,红着眼扶着杨昭出去。
黑衣人悄无声息上去关了门,一转身,一个身影就直直地扑到了他的怀里。
那是日思夜想的怀抱,方滕心头震动,下意识抬手将关语安狠狠抱在了怀里。
“你怎么会来?”关语安靠在他怀里问道。
方滕低低道:“我们早就注意到杨昭的行踪,之前看到他偷偷溜进太妃府,基本上就已经猜到了他的计划,所以我就直接潜入进来,守在这附近。”
“幸好你来了,我好害怕啊。”关语安撇撇嘴,有些委屈地说道,“我好想回家啊,这里那么危险。”
“没事,一会儿你王兄就会来这里接你回去。”方滕说,“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杨昭会怎么样啊?你刚才那一刀看起来伤口很小,他怎么会那么害怕?”关语安又问。
方滕取出来腰上缠着的软剑,银白透亮。
关语安好奇想上手摸摸,立刻被方滕抓住了手,“当心,剑上有毒,不能乱碰的。”
“那是什么啊?”关语安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
明明看着剑上什么都没有,而且这软剑亮晶晶的,明明很好看,怎么会有毒呢?
方滕说道:“此剑名为封喉,是当初淬炼的时候就加了一种特殊的矿石,被剑刺中的地方,是不会愈合的,杨昭身上的伤口虽小,但是穿透了前胸,并且不能止血。”
关语安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往后退了好几步,嘴里喃喃道:“所以杨昭会死,对吗?”
“是,杨昭会死,这把剑的主人希望杨昭死。”方滕说,“哪怕不惜被人发现,他也要报这个仇。”
“是厉王府世子,对不对?”关语安小心说道。
此时最恨杨昭的人,只有厉王府世子了,他在青楼,结果光天化日之下被杨昭打断了一条手臂,虽然杨昭被关入大牢,但有个当贵妃的姑姑,根本不会是死罪。
可是唯有杨昭的死,才能消解他当日的屈辱愤恨。
所以当关言平去探病的时候,有意留下来告诉他,眼下有个机会可以弄死杨昭,问他愿不愿意参与。
世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并且还亲自取来了自己珍藏的佩剑。
看到佩剑杀人留下的症状便知道出自此佩剑。
世子这么做也完全不怕杨家来追查报仇。
“你瞧,怎么有人这么喜欢出来背黑锅。”方滕把来龙去脉都给关语安讲了一遍。
关语安听了有些害怕,方滕连忙握住她的手低低说道:“语儿不怕,是不是我吓到你了?咱们不说了,不说了。”
“你为什么蒙着脸?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穿成黑衣人。”关语安突然伸手要摘掉方滕的面罩,方滕慌忙躲开关语安的手,迅速地站起来说道:“郡主,你不能碰我。”
“为什么啊?”关语安不理解。
方滕站在那边严肃地说道:“不行,世子说了,新人成婚前不能见面,我们现在情非得已,我必须要出现在你面前,但是隔了一层面罩就不算真正见面,这样才不会坏了结婚前的好兆头。”
“好吧。”没想到方滕一个征战沙场的狠人竟然还这么痴。
关语安不由莞尔。
外面隐隐有动静传来。
方滕连忙说道:“我该走了。”
“好。”关语安点头。
走之前,方滕又走过来抱住了关语安,闷闷不乐地说道:“还要半个月才能见到啊。”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关语安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