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心跪在地上,不卑不亢说道:“皇上,这一切定然是陷害,臣妾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是啊,皇上,还是彻查一番为好,以还心昭仪一个公道。”杨贵妃温和地说道。
皇上冷哼一声,“人都死了,还彻查,你是嫌弃这后宫的风波还不够大吗?”
杨贵妃挨了训斥,只得低头不言。
帕子被丢在了杨柳心的面前,杨柳心捡起帕子。
杨贵妃故意问道:“心昭仪,你看看这帕子可是你的针脚,是不是被人陷害了?”
“这帕子是臣妾的,只是臣妾当初遗失了帕子,不知道怎么会落到这贼人的手中。”杨柳心双目含泪,楚楚可怜看着皇上,“臣妾虽然出身卑微,但一直恪守宫规,从不曾做过任何违背皇上的事情,请皇上相信臣妾,就看在……”
她语气一顿,不再继续往下说。
皇上心头震动,看着杨柳心惨白的面色,想想她前几日才失去的孩子,那时候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专门给杨贵妃求情,请他不要责罚杨贵妃。
自从服侍自己以来,杨柳心是尽心尽力,尽管自己独宠她,但她做事从来循规蹈矩,没有一丝违背。
“起来吧,夜里风露重。”皇上伸出手递给杨柳心。
杨贵妃惊讶地看着皇上,“皇上,此事不追查了吗?”
“是啊,皇上,此事毕竟有伤宫闱,还是彻查一番,不然宫内不知该有多少流言蜚语了。”皇后也紧跟着说道。
“依贵妃所见,该如何彻查?”皇上便问。
杨贵妃连忙道答道:“臣妾看那侍卫说的有鼻子有眼,若是与心昭仪一道共事的宫女在,想必一问便知道究竟了吧。”
皇上想了想,点头说道:“传。”
很快,当日在御花园当值的宫女便都被传了过来,莺莺燕燕跪了一地。
起先宫女们还不肯说,杨贵妃动刑责打了几个后,顿时有人哭着招认,说是杨柳心曾经的确与侍卫有私,后来杨柳心得宠之后还曾经赠送自己珠宝,让自己帮忙隐瞒。
听闻此言,皇上的面色铁青,一把掐住杨柳心的脖子,怒斥道:“昭仪,你竟然真的敢有如此悖论之事,你不要命了吗?”
“臣妾是被诬陷的。”杨柳心说道。
那宫女连忙拿出一个簪子,“娘娘,这就是您赠送给奴婢的信物,证据在此。”
杨柳心叹息一声,“芸娘,当日我赠你发簪只是感激你在御花园照拂我的情分,不想你却拿了这个当信物来诬陷我。”
那宫女听闻,神色不安起来。
杨柳心继续叹息,“你以为指认了我,你就能够飞黄腾达了吗?你当日在御花园当值的时候偷偷变卖宫中珍贵花草,此事若是被追究起来,你定难逃一死。”
宫女神色大变,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
随即杨柳心看着那些指认她的人,缓缓开口说道:“咱们当日一同当值,你们也曾对我说过,是为贵妃娘娘效力,如今当真是变成贵妃娘娘手中的一把刀,来狠狠捅向我了。”
杨贵妃顿时怒道:“心昭仪,你莫要血口喷人,本宫为何要指使人来诬陷你了,这些人分明是当日见证了你的丑事。”
杨柳心看着杨贵妃,嘲讽一笑,“是啊,臣妾一向敬重娘娘,娘娘为何要指使人来诬陷臣妾呢。”
说着,杨柳心跪着爬到皇上的面前,抱着皇上的腿,眼泪顿时滑落下来,“皇上,臣妾有冤要诉,臣妾也有事要告。”
不等杨贵妃开口,杨柳心指着那些人,一个一个地说着她们曾经是如果与杨贵妃身边的人勾结。
给桃花粉过敏的妃子故意送撒了桃花粉的盆栽。
在御花园的石子路上涂抹清油害得当年某位娘娘摔倒小产。
利用贵妃娘娘撑腰,让宫外的家人欺男霸女。
“皇上不信的话,可以查去年的账本,御花园的进项中便有一项可以证明,这园子借着移栽花木贪污的钱,定是有一大笔送到了贵妃娘娘的手里,不然为何年年都有这一项移栽花木,御花园里花木就存活时间那么短吗?”杨柳心脸上挂着泪,但言辞却十分锐利流畅。
听她说得有理有据,皇上的脸渐渐变得阴沉起来。
杨贵妃猝不及防,没想到自己宫里的人跟御花园这些人勾结的交易,竟然被杨柳心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杨柳心分明只是个昭仪,哪有这样手眼通天的人脉,知晓的如此清楚。
突然,杨贵妃看向皇后。
今日皇后娘娘破天荒跟她一道来这里,难道是皇后跟杨柳心早已勾结在一起?
“皇后,此事你可知道?”皇上问道。
皇后立刻跪了下来说道:“臣妾不知,因臣妾身子不好,一直都是贵妃在打理六宫之事,所以账本信息什么的,都是贵妃在经手,不过……”
“不过什么?”皇上问。
皇后小心说道:“不过臣妾看,这近几年后宫用的银子的确是多了些,臣妾只想着是贵妃料理有方,便没有阻止,如今听心昭仪说,竟然是大有隐情。”
“哼,什么隐情,分明是有人贪心不足蛇吞象,才让宫中礼法混乱,你是中宫皇后,日后还要多上心些。”皇上说。
这一句话,基本上是等于恢复了皇后的实权。
杨柳心看着皇上哭着说道:“臣妾并不敢污蔑贵妃娘娘,只是娘娘如今竟然要把臣妾往死路去逼,臣妾不得已才斗胆说出这些年知道的真相,并非臣妾有意欺瞒,臣妾只是不敢……”
“起来。”皇上弯腰扶起她,拉着她一道坐下,“昭仪的确受委屈了。”
“皇上,臣妾冤枉。”杨贵妃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心昭仪这般冤枉臣妾,只是为了洗脱她的罪名,皇上明鉴啊,臣妾这些年跟着皇上风风雨雨一起走过这么些年,皇上对臣妾不该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啊。”
“天色已晚,此事就交内庭查办,皇后总协理,将这些人都送到内庭好好审问,朕势必要查出真相,谁冤枉,谁不冤枉,定然会真相大白,到时候朕也绝不姑息。”皇上冷冷道,“贵妃这段时间就在宫内好好抄录佛经,不需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