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吴家,不过寻常方士家族,与盛京云氏不可同日而语。
作为高攀的一方,多年并无来往。
久而久之,便没有人再提起吴心娘的身世了。
云出岫想,若要弄明白,还是得亲口去问阿娘才行。
她一面想着事情,一面走。
忽然,一人擦肩而过,气息清冷。
像极了初冬的细雪。
分明从未遇过,却恍惚觉得熟悉。
她心下没来由地一跳,蓦然回首,那人已有十几步远。
遮面的幕篱黑纱轻盈,清风微扬,露出一截雪白泛光的长发。
白发……
黑纱下的眼睛……会不会……
云出岫面带惊容,紧张到喉咙干涩。
吞了吞口水,在那身影消失之前捏紧了掌心。
她快步追了过去。
“出岫妹妹!”
云出岫刚张口尚未出声,另一个声音先一步从身后传来!
她回头一瞧,正看见云安歌苍白的小脸带着惊喜和忐忑。
“……”云出岫犹豫了一下,在原地站定。
就说吧……
女主没那么容易甩掉。
好在现下她该见的人已经见过了,该做的事情也已经做完了。
“果然是你!”云安歌飞快地跑到她面前。
走得近了,云出岫才发现,便宜堂姐虽遮着面纱,但额间缀着细密的汗珠。
脸上的表情也有几分惊慌失措。
云安歌拉住了她的手腕,捏得很紧。一面喘气,一面朝着身后紧张地望了几眼。
“安歌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云出岫不禁好奇。
女主可是气运之子,是什么能将她吓成这样?
云安歌抿着红唇将她拉到了一旁,这才开口分外认真地说话。
“出岫妹妹……你、你有没有碰见……邪祟?”
“??”云出岫瞠大了眼睛,她瞅着女主漂亮水灵的大眼睛:这可一点儿不像是在开玩笑!
“什么邪祟?安歌姐姐……你轻点儿,我手腕快断了。”
云安歌脸色一变连忙放开了手:“对不起,我、我就是太害怕了。”
“你冷静一点。”云出岫揉着发红的腕子,凝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云安歌便将方才遇着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大约是说有个面目全非的东西拦住了她的路,一身杀气,可怕非常。
又有许多影子追了她一路,直到遇见了云出岫,竟全都消失了!
末了,她心有余悸地说:“妹妹来自丰城,我尝听闻,那地方邪祟比之中原地区要多得多?”
“你可是有什么祛除的法子?”
面对女主带着希冀的小眼神。云出岫忽然就觉得,这次气运似乎站在了自己这边?
“当然。”她抬手虚握成拳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喉咙:“不过,我这次出来也就是逛逛街,若是回府……”
云安歌闻琴音而知雅意地点点头:“妹妹从未出过府。”
不错嘛!云出岫不禁给女主点了个赞,很上道!
有了这层事情,两个人一道去坊市买了黄符朱砂。
她亲自给云安歌画了一张寻常的驱鬼符。
也没有想忽悠这位大堂姐,邪祟这种东西,不亲眼瞧见委实也下不了决断。
驱鬼符这种东西顶多也只是起个心理安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