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希言对蒋恒扬的状态依旧是这样。
走廊里要是遇到他,她就跟兔子一样的跑开。
“江希言,你站住。”
也不知道她怀里抱着什么东西,跑起来咣当作响的,在教学楼里尤为的清晰。
她是不会站住的,任凭蒋恒扬在后面追着,不过男女的体力和速度总会有区别的。
两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蒋恒扬跑到她跟前,“你跑什么?”
“我没有啊。”
“你撒谎。”
“???班长让我帮忙去多媒体教室开显示屏去了,我没看到你人。”她怀里还抱着钥匙盒子呢,一堆的钥匙。
“江希言你???”
接下来的话被走廊另一头出来的一个男同学给打断,“恒扬,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正是他的朋友,三班的言焕发,跟蒋恒扬从小混到大。
蒋恒扬盯着江希言的发旋,声音没什么耐心。“我来找人。”
“你来这里找人?”这里是2幢,又不是他们教学楼所在。
蒋恒扬移开目光刚要回答他的反问,江希言抱着手里的盒子,一溜烟又跑没影了。
还是伴随着之前那些个咣当作响的声音。
言焕发觉得刚刚那个女同学有意思,又问他,“这不是你同学吗?怎么跑那么快?”
“我哪里知道。”他都快郁闷死了。
言焕发不清楚前因后果,没法继续追问,搭着他肩膀准备一道回去。
“昨天怎么没来打球啊?”
“没时间打,改天吧。”
“你成天忙什么呢,陶子每天忙训练我还好想一点,你我就不明白了。”
“我忙着找人。”不,忙着逮人。
江希言下课放学绝不先走,免得要同他搭话。
蒋恒扬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出现在她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偶尔会捉弄一下她。
比如上体育课会突然的扯她的马尾,打篮球的时候拿着球朝她身边空地砸过去,吓她一大跳。
值日的时候故意捣乱,气的希言要拿扫帚打他了。
慢慢的,她也不再躲了,躲人好累啊。不讲话好不方便啊。
“你今天自己去倒垃圾吧,我负责扫这里。”也只有这样的情况,她会开口讲几句话。
“我等你,一起去。”蒋恒扬似乎比起之前有了些许变化,似乎更加痞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冷的,他自己也会找话说。
冬天很冷,垃圾不算轻,很快手就冻的不行,蒋恒扬自然看到,半路自己搬起就走。
“蒋恒扬,很重,我帮你。”
“跟上就好,不用你搬。”
希言心头有些暖,只得跟上。冬天总是17点一过,天就开始黑,垃圾场那里风很大,也很偏僻。
希言一向眼睛尖,尤其对特别的声音敏感,这边蒋恒扬拿着垃圾篓倒倒垃圾成里面,希言看到一只老鼠窜出来。
一个小黑影,一闪而过,她吓坏了。
“啊,老鼠,有老鼠,蒋恒扬!”
蒋恒扬垃圾都没倒完就赶紧转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只老鼠似乎也被吓到了,跑的踉踉跄跄,跟喝了二两出来似的。
他自己也有些怕老鼠的,可看她一双眼睛通红,可怜的拿袖口擦眼泪,也就没那么怕了。
“都跑了,你喊那么大声,都把它吓跑了。”
“蒋恒扬,真的的是老鼠,好大一只啊!怎么会有老鼠呢,现在不是都冬天了吗,这么冷的天,他们出来干什么啊,不是要冬眠吗?”希言平生最害怕的就是蛇鼠虫,这些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蒋恒扬真的很想笑,可他不能笑,万一她生气了,他不会哄。
“江希言,一般有毛发的动物不需要冬眠的,再说就算冬眠也是需要东西吃的。”
“你别说了!”她眼泪掉的更凶了,风一吹,还冷。
“好好好,我不说,我去拿垃圾篓。”
她离垃圾场远远的,蒋恒扬拿好垃圾篓就看到她背着这里,站的老远,咳了咳嗓子。
“你不洗手了吗?”
希言赶紧去洗手,蒋恒扬洗手比她快,打算去路边等他,他还没动,希言就扯住他的衣服。
“你别走啊,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了。”她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用湿漉漉的手抓着他的衣服,蒋恒扬的心房瞬间湿了大片。
蒋恒扬身子一僵,乖乖站好,也没走了,就站她身边等她洗好。
可结果等她刚洗好,蒋恒扬拿起垃圾篓就跑,希言要崩溃了,一路跟着他跑着离开了那里。
隔天,语文课,老师讲到了拟物的写作手法,为了更加简明易懂,语文老师请人起来读一遍。
这人好巧不巧的就是蒋恒扬,语文老师敲了敲他书桌边缘地方。
“蒋恒扬,把这段用了拟物手法的话念一遍。”之所以点他,是因为他语文试卷根本没带。而下午的课,学生都是要打瞌睡的。
蒋恒扬看了一眼江希言,江希言把试卷整个儿的给他递过去,语文老师当没看到这一幕。
蒋恒扬拿着语文试卷的例题,当着全班的面,念的字字清晰。
很多年后,希言还记得当时的场景。
他不急不缓,一字一句道:“如果有来世,我们做一对小老鼠,笨笨的相爱,拙拙的相依,傻傻的在一起,当冰雪封山时,我搂着你,喂你吃偷来的食物。”
可能是因为他语气太过搞笑了,也可能是因为他自己本人也有些笑场,总之本来很美好的词语,愣是被班里同学听成了笑话。
陶启华觉得他这样恶搞真的好吗?害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太肉麻了!
语文老师也是故意喊男生起来念这段话的。班里的笑声持续了好几分钟,可希言的耳根子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红了。
蒋恒扬也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总之真的很丢脸,见同桌的她含羞带怯的,更加不自在了。
他捏了捏拳头,嗓子眼干干的,只能对她说:“你别笑。”
她点头,她根本就没笑。
“也别脸红了。”
江希言: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