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恒扬到达瑞士是接近8点，郑谦跟着蒋恒扬马不停蹄，一路去了D＆J公司。
当时正好是上班时间，Jeff看到蒋恒扬，一点都不意外，拿着咖啡杯还饶有兴致的打招呼。
蒋恒扬没看他，径直去了办公室，郑谦整了正外套，走到Jeff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蒋总在等您。”
Jeff手里的咖啡杯顺势放到郑谦手里，“别偷喝啊，我很快出来。”
郑谦只是笑笑，拿着咖啡杯去了前台，用醇正的英文说了句，“Sherry，please give me a cup of coffee，three points sweet．”
“Ok．hold on，please．”sherry接过郑谦手里的杯子去休息室了，郑谦百无聊赖的看了看手表。这两人多半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
Jeff进去后，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自觉，刚想找位子坐下。
蒋恒扬脾气也大，一个冷刀子飞过去，“站着。”
他也没坐，不过还是有坐的准备，他道：“那你可快点说完，我咖啡还没喝。”
“纪守成！”没错，Jeff只是他的英文名，他全名叫纪守成，是同蒋恒扬一同苏黎世大学毕业的学弟。
因为不想子承父业，他选择留在瑞士，没回国内。恰逢蒋恒扬创业，加上看上他的绘画和设计天赋，便邀便加入，两人共事已有2年。
“你不喊我这中文名字，我还真想不起来自己叫啥了。你再喊一遍我听听？”
蒋恒扬说话声调依旧平和，他开了笔记本电脑，试了试鼠标，“你这是想家了，等你回了国，有大把的人可以喊给你听。”
纪守成不说话了，也不要坐了，他乖乖在蒋恒扬面前站好。
谁不知道，他现在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回家，谁逼着都没用。
见他乖了，蒋恒扬加大音量，吼他，“你杵那儿做什么！你不知道我找你什么事？”
纪守成：“太知道了，但是结果要明天出来，我给你发邮件告知了，明天来刚好，谁让你这么急。”
“ML那边的买手已经给我回复了，我们的竞价失败。”
纪守成急急道：“不可能！”
蒋恒扬拿起桌上的手机，手指灵活的输了几个字，顺便一张截图，给他发了一条简讯，示意他看看。
纪守成点开看，面色如碳，咬牙道：“你早就知道这次竞价只是幌子，其实合作方早就确定了。”
“明摆着的事。”
“你怎么会有他们公司买手的联系方式？”
“只要想弄到，不难。”
“你既然有这个门路，你不早告诉我知道，害我白白浪费了两星期的时间去准备。你说你是不是蔫坏？”
蒋恒扬瞥他一眼，脸色不耐，“你真好意思拿两个星期的策划案去竞价，当同行是吃干饭的？”
纪守成不服气了，“两个星期怎么了？我当年高考大考都没准备这么长过。”
蒋恒扬佯装惊讶的语气接腔：“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发挥了全部的实力？”
他孩子气的一把做到沙发上，生闷气。
蒋恒扬非常不喜欢这人的一点就是，太感性！明明非常不适合往商业方向，偏偏要尝试。
“蒋恒扬，你说你弄这么一出是图什么？耍我好玩啊？”
“不好玩。不过，我记得某人说过，从今往后我说什么你都得照做，再有二话，就给我滚回国去。”
“你狠，你狠。”
“滚过来！”
“做什么？”他没动。
蒋恒扬敲了几下桌面，他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凑到他跟前。
蒋恒扬笔记本电脑上面的，赫然是一份新的策划案，在他基础上的。
他一把拿过鼠标，一页一页的滑下去，忍不住的吃惊，连着上下看了2遍。
“你别告诉我你一早就弄好了这份？”就等着他的策划案失败告终。
“无聊。”
“你为了让我听话，非常有嫌疑。”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还有闲心跟我讨论这样无聊的问题。”
经他点醒，纪守成一秒跳起来，搬着电脑就跑了出去。
蒋恒扬嫌弃的摇头叹息，幸亏他人在国内，不然一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个脑细胞。
郑谦喝完了一杯咖啡，休息室外就响起了脚步声，听这咋咋呼呼的步伐声，公司就这么几个人，他不想也知道是谁。
“老谦，老谦。”休息室的门是被撞开的，闷声响。
郑谦趁他还没到，提前站起来捂好了耳朵，纪守成搬着电脑就放到桌上，自己先坐下，然后拉着郑谦也坐下。
“这份策划案你看过了吗？参与过吗？”
郑谦拿着鼠标大致浏览了一遍，看完，凝眉舒展开，他家小老板的才能他是佩服的。
“蒋总做的。”
“废话！我不是问你这是谁坐的，我是问你，他什么时候做的，你有没有参与？”
“飞机上做的。我哪有这个能力参与，我又不懂设计美术。”飞机上，蒋总定了只有2人的舱位，他一晚上都没合过眼，所以纪守成看到的这份就是蒋总近10个小时的成果。
“对哦，你看我都激动糊涂了，忘了你只是是个搞技术的。”
郑谦放下鼠标，凉凉的看他一眼。
纪守成：“??????”
他又翻看了一遍，被蒋恒扬的细致周到和创意精美给折服了。
“我们家蒋总，怎么能如此全能？”
“Jeff，你非要找这样难攀登的山去爬吗？”
“你的意思是我不行？”纪守成脸都苦了。
“咳咳???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多半是不行的，所以你可以把希望寄予到中年以后，兴许有可能。”
“为什么？”
郑谦说话温吞的很，“古人话说得好啊，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兴许那时候你就明白了，和蒋总比较，多半是不行的。”
纪守成听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堆，他又是个在国外待久了的人，前面他没听懂，但他抓住了重点，就是他比不上蒋恒扬呗。
“老谦，你这嘴是上了钉吧？”
郑谦委婉的笑了几声，他开始认真看蒋总的这份策划案了，这份策划案既然让纪守成拿出来给他看了，想必蒋总早就打算好让他着手去办了。
这又是一个新的挑战，想到这里，郑谦就干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