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那边，纪守成跟着蒋恒扬一连见了ML的买手两次面，第三次再去的时候，纪守成不干了。
蒋恒扬也不勉强，依旧忙自己的。
“太丢面了，我反正是不去了。”
“你真的不去？”
他耿着脖子，“不去！”
“行。”语气里一丝勉强都没有。
纪守成觉得他这样干脆，不会是心里又在蔫坏吧？
“你不再劝劝我？”
“没空，待会儿郑谦去就好。”
纪守成坐在那儿，一言不发，这时郑谦进来了，手里拿着公文包和文件袋，似乎是要出门，同蒋恒扬一起。
“蒋总，可以出发了。”
“嗯，5分钟后。”
郑谦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安静的呆在一旁。纪守成心里开始打鼓，抬眼偷瞄这两人的表情。没看出什么。
他站起来，挠挠脑袋，要说的话憋了许久，看着蒋恒扬，终于道：“要不还是我去吧？老谦英语不好，我和你去，我这就去准备。”
郑谦松了松嘴角，目光移到蒋恒扬身上，他正在关电脑。
“你还是待公司里忙，不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自己去，你等等我，我很快的。”
郑谦又看了一眼手表，忍不住弯唇，对蒋恒扬道：“蒋总，Jeff并不适合商业方面的洽谈，这几次会面怎么一定要带上他？”
“ML新换了3个买手你知道吧？”
郑谦点头。
“其中两位我和他都见过，希望不大，都是油里待惯了，就算合作，利润肯定堪忧。不过第三位新来的买手有点意思，估计没几个人知道她跟ML有些关系，这个新来的买手是设计出身，不善交际，性格更是耿直，让纪守成去，两人又有共同的话题，谈起策划案，成功率大。”
“那怎么不直接跟Jeff说明？”非要绕这么大一圈。
“他同我一样天生反骨，顺着他只会适得其反。而且，过些日子，他应该要回国了。”
“蒋总的意思是，这里的分公司会有变动？”纪守成一直是这里的主心骨，他回国了，这里肯定用处不大了。
“有这个打算，他父母都在等着他回去，早回晚回都是要回的。等和ML这边合作后，这里就更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蒋总，恕我直言，纪守成回去后，还是会继续在永恒？”
“他想要权利，不喜欢被干涉，适合单干。”
“入股？”
“未尝不可。”
下面更详细的，郑谦不想过问了，他担心的是，这个看似简单但性格极其不羁的纪大少爷，怕是不好说服，弄不好就谈崩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刚刚的话也不要对他多说，我会处理。”
郑谦对他家的小老板默默点赞。
纪守成换了得体的西装就撞门而入，笑得跟个孩子一般。
蒋恒扬接过郑谦手里的公文包，同他一起出去了。
和蒋恒扬他们会面的买手，女性，名字叫terasha，30来岁，长的一张干练十足的脸。
一开口就要看策划案。
蒋恒扬把视线准备的文件递过去，她一页一页看得仔细，桌边放了一个笔记本，她在上面记录好了问题要点。
看完后，她才开始享用咖啡，“蒋先生？”
纪守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中文说的也太流利了。
蒋恒扬恰到好处的微笑，“是，terasha有问题要问？”
“是的，还请蒋先生为我解答。”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terasha开始说第一点。
“蒋先生，我听说你的公司只是一个设计公司，你们的设计实力我们是OK的。可你们毕竟是没有生产能力的，策划书里面有说你们能无条件铺货半年，您可知，这得需要多大的资金流？”
而且，半年内，还可以无条件无补偿的取消合作。
纪守成也有些吃惊，他以为那只是初步的策划案，后面会改，不曾想，他原先看到的那份竟然就是终稿。
“工厂我们的确没有，可我们的供应商资源，不论您是想验厂、看货、商检，都不成问题。至于资金流，半年时间而已。”
“还有交期问题，您只说了一个条件，都是45天，不用考虑时节和数量吗？”她手下的中间商来自多个国家，接触的多了，可只有一个交期的还是第一家。她以为来找她的是一个新手。
“不用。”
Terasha觉得这人有些自信过了头。
“如果我要缩短交期呢？”不管多少数量都是45天，有利有弊，可她座位甲方，有权利提意见。
“我想terasha女士应该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商品，出来后的不精致吧？”
“精致？”
“绝对符合你们门店的出售品质。”
听他这么说，也就是说，他们门店的商品他们都研究过了。
Terasha继续自己第二个问题，“所以您这边是不打算让利了？”
蒋恒扬也说的直接，“三成的利润。”
Terasha拿着那份策划案，粗略的又看了一遍，说实话是有些心动，但利润点有点高。
“你们公司是在中国，设计师实力可以了解一下吗？”
蒋恒扬闲适的往后靠了靠，纪守成就显得靠前了。
“那让我么设计师给您介绍一下？”
Terasha这才看向纪守成，他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您好，您可以喊我Jeff，不知道女士是想聊历史、线下流行，绘图水平，工艺，还是意向解说？”
Terasha有些放松的笑，“您是设计师？”
“是的。”
Terasha身子前倾，朝纪守成的方向，她对工艺很感兴趣，两人便开始聊这些。
蒋恒扬不曾想，这个买手这样好聊，他以为要费一番功夫的，可惜他一肚子的说辞了。
他借故去了一趟洗手间，拨出去一个电话。
郑谦正在准备公司解散需要的一应材料证明，他老板就打来电话。他做事总是下意识看看钟表，下午15点。
“蒋总。”
“看看今天的机票，挑最晚一班定下。”
郑谦屏住呼吸，有些不敢相信，事情这么快就成了。“几个人的？”
“2个人的。”
郑谦又松了口气，可别那么快和纪守成聊回国的事，他是觉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