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启华在包厢里呆坐了片刻,也离开了,他结了账,总共是420,这个数字真是讽刺。
他去了一趟洗手间,照了照镜子,蒋恒扬的那一拳并没有用什么力,他除了嘴角有些酸软,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出了70广场,风挺大的,一时间,不知道去哪里。
他记得他问过父亲,他什么时候哭过,大人脆弱的时候太少。
父亲一向是不苟言笑的,听他这样说,倒是认真的想了想,回答他。
“启华,当内心纠结的时候,也许会哭吧。”
当时他年少不以为然,纠结是人人都会遇到的,若是一纠结便要哭,那岂不是要变成爱哭鬼了。
可他此刻懂了,这些年,也许他从未成长。
言焕发打来电话,他没接。
可他接着打来,他呼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去那即将不稳的声音。
“喂,焕发。”
他急急道:“你干什么去了?”
“工厂这边,怎么了?”
“说实话!”
陶启华:“??????”
“陶子,你是不是???”
“是。”
言焕发瞬间石化,抓了几把头发,也不急了。
陶启华一个大男人,此刻也脆弱的很。“焕发,国庆回去吗?”
“你还有心思关心回不回去?”
“就是一个人的话,有点可怜。”
言焕发也觉得他可怜,想必刚刚和恒扬他们没好结果。
“你在哪里?”
“70广场吧。”
“等着!”
言焕发就在这附近,他很快就找到陶启华,入秋了,晚上冷的很,他们都穿短袖,风一吹,起一身鸡皮疙瘩。
言焕发看到陶启华,愣住,他移开目光,心有不忍。
“怎么了?”
陶启华摸了摸口袋,没有烟,他犹豫的开口,“恒扬打你了?”
他是医生,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嘴角的伤痕。
陶启华意外,摸了摸嘴角,他自己明明不觉得疼。“不疼,他没用力。”
言换发简单的问了他几句刚刚发生的事,陶启华描述的很简单,他也不好问太多了。
“走吧。”
“做什么?”
“安慰失恋的人,喝酒去。”
“不去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我吧,就是有些累了,想休息,明天还要去一趟大西地。”
言焕发倒希望他发酒疯、耍横,而不是现在这样安静、理智,表现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陶子,你别这样。”
“焕发,我没事,就是觉得有些???难过。”这份难过因为江希言不知道他喜欢她,不知道他不是想对她这样恶劣的;这份难过自然也是因为恒扬。
小时候每回他们打架吵架,最先道歉的一定是他,他蒋恒扬就是有这个本事,让他们都围着他转,容忍他的坏脾气。
“陶子,我能做什么?”
陶启华故作轻松,捶了他的肩膀,笑道:“这次国庆回去,你开车吧。我给你准备红牛和烟。”
言焕发只好跟着笑,这点小事而已。
扬城的夜晚很热闹,加上最近中秋国庆,接到更是喜庆。言焕发开着车,没讲话。
而陶启华,他同样没话讲,靠在椅背上,此刻就想睡一觉,天大的事,明天再说吧。
回到言焕发的住处,陶启华洗漱好就睡了,言焕发没凑他跟前问东问西,给他足够的安静空间。
他的房间有个大阳台,他看着远处,拨了一串号码。电话接通的有些慢,他感觉到自己心跳很快。
“喂,您好。”
言焕发难掩紧张,很难迅速回应,电话那头礼貌的再次询问道:“喂,您好,请问您是?”
这个问题好回答,言焕发手扶着栏杆,“我是言焕发。”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言焕发?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
言焕发直切主题,“宋晓风,你知道何叶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吗?”
“不知道。”
“我请求你告诉我,我想见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只是想见见她。”
“渣男!”宋晓风挂了电话,言焕发被骂,不解,他怎么就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