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恒扬是在泮城上的大学,因为他在录取通知名单上,没看扬城大学,更没看到江希言的名字。
蒋恒扬大学的第一个暑假,一个星期的时间去的扬城大学,他逛了学生街,没碰到江希言。
他问了几个班里的同学,大家似乎都不知道她去念了什么大学。
毕业后,他几乎找不到她。因着陶启华知道他和江希言之间的事,他没说他在找江希言。
直到他去留学都不知道她去了哪一所大学。也许当初一起许下的诺言统统都不作数了。
可他还记得,甚至抱着侥幸心理。
明明是她做的不对。
他恨这种感觉。
“蒋总,江小姐会不会出了厂区这边?”
蒋恒扬摇头,他一向不会太高估她。“她走不出去。”
后来雨势小了一些,她又冷又饿,看到车就去拦,寥寥几辆,再一次感觉天色很晚了……
终于看到一辆,不用拦就停了下来。她近视看不清车子号码牌,她预感到是蒋恒扬的车子。
她高兴的快哭了,脆弱的快哭了,委屈的快哭了。
蒋恒扬咽了咽嗓子,胸口起伏很大,郑谦透过后视镜看他,呆住。
那是一种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场景的眼神,可又带着安心,却又透着薄怒。
他出声提醒蒋恒扬,声音不敢太大,也不敢松口气。
“蒋总,是江小姐。”
他这才推开车门,推了两次才推开,大步走过去,在希言甜甜的笑容中,一把钳住她的胳膊,她的外套几乎都是湿的。
蒋恒扬用力收紧,低吼。
“江希言,你乱跑什么!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希言被他捏疼了,挣了挣,委屈极了,口里道:“我没想乱跑。他们说你先走了,我去找你们,手机没电了,这里又没有可以充电的地方,连人都没有。”
“你不会回到原地等着吗?你一定要绕到这里来,一定要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你知不知道找一个人有多难,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
“你根本就不知道!”
“我找了,可是我找不回去啊,这里马路建筑都长一个样子,我根本分不清。”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又不能再这里教她一遍怎么找,他心都慌了,都乱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没有办法了,他差点就没有办法了。
见他这样生气,希言也心虚,她吸了吸鼻子,哭了。“恒扬,对不起。你找了我好久吗?你是不是没先走?对不起,我应该再多确认几次的,可是我去待客室没看到你们人,又没看到你们车,以为你们丢下我先走了,我去找你们了。我手机都没电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现在又饿又冷。”
蒋恒扬听她这样说,嘴巴微张,喉咙紧了紧,眼里都是心疼,他真的心疼,手里的力道瞬间轻了。
“你以为我先走了?”
“嗯。”
“你真的以为我会先走?”
希言顿住,她以为他会先走。
“你说我要是再迷路就不找我了。”
“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她的眼泪流的更凶,嗓音都哑了。“我以为你就是这样的。”
“那我让你不要再出现我面前,你为什么没做到?”
“恒扬,你别说这些了,好不好?”她会真的以为他真的不想见到她。
他擦掉她的眼泪,忍住想抱她想亲她的冲动,“你一直在走?”
希言摇头,“我不敢一直走,怕越走越偏,跟看鬼片一样。”
“恒扬,你衣服湿了。”
蒋恒扬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个时候还担心他衣服有没有湿。
“恒扬,对不起,你别生气。”
他点头,点完头带她去车上。
郑谦早已开好了暖气,毛巾和纸巾都一并备了。
希言一进去就打了一个冷颤。
“把外套脱下来。”
希言听话的脱掉,蒋恒扬拿毛巾给她披上。
“现在几点了?”希言突然觉得头晕晕的。
“9点了。”
“还好,那还好。”
她觉得还好,可蒋恒扬很不好,他一言不发,唇抿的紧紧的,脸跟泼了墨一样。
半路,蒋恒扬让郑谦听车。
希言询问的眼神看他。
他对郑谦道:“送她回去,然后下班。”
希言不解,他明明可以直接回去的,可为什么要在半路停车呢?她拉住他的手,“你要去哪里?”
他甩开她的手,依旧是生气的。
希言想跟着去,蒋恒扬催促郑谦,“开车。”
“等等。”
郑谦是拿谁的工资?车子当然开了。
希言透过车窗,只看到蒋恒扬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
“郑谦,你听车。”
“江希言,你还是乖乖的坐好。蒋总怒气消了自然就好了。”
希言便沉默下来,她尴尬的笑,有气无力的。“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他生气是应该的。”
“蒋总可不是生你的气,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希言陷入了沉思,她今天是真的给他带来了麻烦,她不愿这样麻烦他,更何况是其他任何人。
“我没敢问他,我这样经常性的来找他,他会不会很烦恼。”他工作那么认真的人,那么有计划有目标的人。
郑谦想多说点什么,可他立场不允许,局中人总是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