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大夫再次找到夏亦初。
“病人严重肝硬化,需要换肝,你得赶紧准备50万,一旦配型成功,就立刻做手术。”
50万?
夏亦初差点没软倒,以她所知,她们家绝对不可能有50万。
回了病房,她问着意识已经清醒的母亲:“妈,咱们家的钱呢?”
夏母的病情虽好转,但脑袋里还有一处淤血,说话有些费劲。
她听到女儿问,立刻激动的眼泪直流,用那只好使唤的手,用力的比划着,嘴里也“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
夏亦初吓了一跳,忙要去叫了大夫,夏母却拉住了她的衣服,看着夏亦初的眼睛,用一个手指头,在被子上写了个“若”字。
“夏轻若?您是说,让我姐拿走了?”夏亦初不可置信的看着夏母,“我姐拿钱干什么去了?”
夏母边流着泪,边在被子上写了个“跑”字。
夏亦初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她那个不知道学习,只知道臭美的孪生姐姐,还真能干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夏亦初浑身无力的坐在那里,半天还不死心,道:“她把钱全拿走了?”
夏母点了点头,眼泪又流了下来。
“您快别哭了。”夏亦初自己也想哭,但还是拿着纸巾,帮她母亲把眼泪擦干:“您还记得撞你的车牌号吗?”
夏母摇头。
夏亦初轻吁了口气,语气温柔的说道:“没事,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咱们早晚能抓住他。”
夏母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夏亦初的手,嘴里“唔唔”的说了几个字。
夏亦初也听不太懂,她只觉得自己胸口堵的上不来气,眼睛也酸涨的厉害,忙强挤出个笑,道:“我去给您打点热水。”
她拎着壶跑到外面,在楼梯间里无声的痛哭了许久。
本来,她们一家四口,日子过的挺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夏亦初等到自己的情绪平和了,才去水房洗了脸,打了热水,回病房。她给夏母擦了手脸和身子,然后道:“妈,您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只把自己的身子养好,以后咱们慢慢会好起来的。”
夏母抿着唇角,看着自己的小女儿那红通通的眼眶,满是愧疚的闭上了眼睛。
夏亦初坐在公园里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一筹莫展。
医生说,她母亲的病,不知道得治疗多长时间,可她还有不到二十天就开学了,她该怎么办?
她从包里,拿出那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看了半天,还是拨了出去。
“喂?”电话里的声音,冰冷如霜。
“我……”夏亦初咬着下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
“说话!”电话里的男人不耐烦的催道。
“我……我从你的银行卡里取了十万……”
“嗯,是你应得的,”电话里的男人没有温度的说道:“别再给我打电话。”
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夏亦初苍白的小脸,慢慢的涨的通红。
他说“应得的”,是什么意思?
是说她的初夜在那个陌生男人的心里,值十万?
夏亦初的心里,感觉受了莫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