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婉扫视一圈包厢内的所有人,下午他们在户外活动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可现在,除了沉默就是沉默。
“贺子昱,所见即所得,你还需要我的解释吗?”
贺子昱着急的喝了一口红酒,着急道:“他们对你而言就是一群陌生人,但你的父母,他们是绝对不会高兴你离开这里的。”
宋清婉抿了抿嘴角,贺子昱还真是说中了她的痛处。
她拿起面前的红酒杯,连喝了两杯,“我已经跟宋家断绝关系了。”
“清婉,你不舍得离开的。”
宋清婉回眸看着贺子昱,鼻尖一酸,她确实不舍得离开,可她不舍得有用吗?
所有人都逼她,骂她,恨不得她死。
她现在撑着,也只是为了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她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贺子昱,你不了解我,不知道我的想法,就没资格说我不舍得。”
“清婉,只要你开口,我还是愿意帮助你的。”
“不用了,你和颜瑶马上就要订婚了,我可不想因为我的关系,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
“我……”
“贺子昱,颜瑶是个好女孩,好好珍惜她。”
“那我们订婚那天,你会来吗?”
宋清婉沉默了,离他们订婚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这期间她怀孕,自然是不能参加了。
可就算她到时候还在宣城,颜瑶也不希望她参加吧?
“清婉,你不会来吗?”
“我提前祝福你们。”说着,宋清婉温柔一笑,拿起红酒杯。
贺子昱迟疑了一下,也同样拿起,这杯酒,就当是他接收宋清婉给他的祝福了。
而他也大概知道其中的原因。
秦云深一直盯着聊天的两人,他们之间有那么多话吗?
而且,贺子昱好像并未因两年前的事情,特别针对宋清婉。
他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晚餐结束后,秦云深单独叫上贺子昱去了人工湖那边。
他看着和两年前一模一样的造景,思绪很容易被带回去,那时候的他们也是这么一大群人,只不过不是公司的团建,而是朋友之间的聚会。
“刚刚在餐桌上,你和宋清婉聊了很多?”
“嗯。她说马上要离开宣城了。”
秦云深冷生一笑,“她是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所有人,然后让你们挽留她吗?”
“云深,我觉得这次她说的是真的,而且从她的眼中也能看的出来,只要离开这里,就不会再回来。”
“你怎么看出来的?”
“清婉两年前确实做了伤害你和西笙感情的事情,但她不管怎么改变,依旧还是那么的执着和倔强。”贺子昱解释道。
“我看你是又被她骗了。”
“云深,如果清婉真的准备离开这次,再也不回来,那在她离开之前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可以对她宽容一些呢?”
“我拿什么宽容她?从两年前的事情,到如今她制造车祸,想要西笙和我母亲的命,她就已经彻底不值得被原谅了。”
贺子昱迟疑道:“抱歉,我只站在清婉的角度上看待事情,却没有想到你。”
“子昱,我知道你一向善良,但你别忘了,有一种人是你拿多少善良都换不回良知的,而宋清婉就是这样的人。”
“嗯。”
秦云深继续往前走,在走到熟悉的地方时,脑海突然浮现出两年前,他哄宋清婉的画面。
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如同那条项链一样,再也回不去了。
她再也不是他之前珍爱的妹妹了。
贺子昱不知道秦云深在想什么,绕着人工湖走完一圈后,他一个人回了房间。
陆西笙也觉得秦云深有点奇怪,不知道贺子昱跟他聊了些什么。
她走到贺子昱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叩,叩,叩。”
贺子昱将外套重新穿上,打开门看着站在房门口的陆西笙,邀请她到里面坐。
陆西笙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床上的贺子昱,开口道:“其实我这会过来找你,也没说呢么事。就是看见云深的心情不太好,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你别多想。”
“我不能不多想,云深在我回来之后,每天都想跟清婉离婚。但你也知道,伯父那边始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伯父迟早会答应你们的。”贺子昱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毕竟清婉做了那么多错事。不过,两年前的事情,我早就原谅她了,也怪我不够坚持,知道他们两个要结婚后,受不住打击,一个人跑开了。”陆西笙愧疚的说道。
“西笙,你这么善良,伯父一定会接受你和云深在一起的,但在这之前,你需要给他们两个时间,让他们好好的把这段婚姻结束。”
“当然,我会给他们时间的。”
“这就好。”
陆西笙抿了下嘴角,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贺子昱真的太单纯了。
“那我去看看云深,你好好休息。”
“嗯。”
陆西笙离开贺子昱的房间后,走进了秦云深的房间,却见他站在阳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他隔壁刚好是宋清婉的房间。
陆西笙嘴角一勾,走上前,从背后抱住秦云深。
“在想什么呢?”
“怎么还不休息?”
“刚刚见你回来心情不太好,特意过来安慰你一下。”说着,陆西笙绕到秦云深的面前,抬眸温柔一笑。
秦云深同样勾起一抹笑容,宠溺的看着陆西笙。
而这一幕刚好被宋清婉看见。
她立刻退回房间,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可这并没有逃过陆西笙的视线。
“云深,刚刚我去找了子昱。”陆西笙故意大声的说道。
“怎么了?”
“就是去他那里了解你心情为什么不好,结果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就赶紧过来找你了。”
“我没事,别担心。”
“那让我猜猜,你到底因为什么事情不高兴?”
秦云深宠溺一笑,“好啊。”
“公司运作正常,比赛的事情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所以,你是因为清婉的事情才不高兴吗?”陆西笙佯装天真的问道。
“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闻言,陆西笙瞥了一眼隔壁阳台,“放心,连子昱都说,伯父会答应我们在一起的。怎么你反而没信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