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天,窗外的夜空中挂着皎洁的明月,正是一个人睡得最沉最熟的时候。
有人梦喜乐欢愉,有人梦哀伤恐惧!
卧室内亮着暗黄`色的灯光,床上的少女眉心紧拧成一团,额头印着细汗,梦中一片鲜红满地血迹,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子,轻晃着头嘴里喃道:“师父,师父不要死,师……呜!”
突然有人捂住唐糖的嘴,当她惊恐的睁开眼睛,一只大手覆在眼前!
此时,唐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对方掌心温度很热,耳边传来他急促不稳的呼吸。
不对劲!
唐糖吸了吸鼻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中夹杂一种香甜。
而这甜气绝非是她沐浴后的体香,而是……药!
唐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她抬起双手挣扎着要推开男人。
“别动!”
一道阴冷低沉的声音传进唐糖耳中。
男人动作矫健敏捷翻身上床,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头上,就连腿也被男人控制住。
活像一条任人宰割胡作非为的鱼,她很不喜欢这种无力感!
而且他一定是个练家子,他知道如何一招致敌让对方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不想死就别动,别喊!”
耳边在次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冷漠警告声。
眼睛得到解脱,她可以清楚的看清男人的长相。
他的长相已经不能用帅和妖来形容了,应该是惊为天人。
五官拆开看精质,组合在一起更像是上天巧夺天工精心细作的艺术品!
眉毛浓而密,一双眼眸深邃阴冷,放着光,侵`略的目光像是一头饿极了的野兽盯上一只猎物。
而她,正是那只猎物。
面前的男人突然低下头,唐糖以为是要吻她,立刻将头扭到一边。
他炙热紊乱的呼吸喷打在她的颈间,唐糖一颗心扑通扑通快速的跳动,小脸又红又热。
她缩了缩一下脖子,却不小心碰到男人的下颌。
毕竟是个小姑娘,哪遇到过这种事情?
但是她知道,现在她不能慌。
唐糖努力得冷静着,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我不动,但你能起来吗?你受了伤,我会医术,我可以帮你。”
贺谨言向来小心谨慎,没想到今天还是着了道。
从前他认为这种药的作用最多就是让他浑身无力,呼吸紊乱,泡个冷水澡找个医生过来打一针就会好。
可今天,就在刚刚,当身下的小姑娘碰到他时,他体内的血液躁动的沸腾着,他咬着牙关隐忍着!
唐糖见身上的男人没有动,深邃的眼眸中透露着比刚才还要腥红的目光。
吓得她心中直打鼓,活像只受到惊讶的小兔子。
“对不起!”
贺谨言抬起头声音低哑,他收紧双手握得唐糖手腕生疼。
当他在次低下头时,唐糖缩着脖子闭上眼睛,惊喊了一声:“不要!”
贺谨言身形一顿,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翻身下床。
唐糖快速爬起来跳到地上,双手握着胸前的白色睡袍目光警惕。
贺谨言靠着床坐在地上,此时看不清他的正脸,但她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并不好。
“如果不想被我强迫,你最好动作快点。”
贺谨言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自控能力,但今天他怀疑了。
她身上香甜的味道,软糯的声音,无一不在冲击着他最后的心里防线。
“我去拿东西。”
唐糖跑去客厅拿回包,将包扔在了贺谨言的脚下。
“你怎么没走!”
她有机会跑的。
就在刚刚,她大可以头也不回的跑掉!
“我说了会医术可以救你的又怎么可能走?”
唐糖在包里翻出一个青色瓷瓶,倒出两颗小药丸,她丢进嘴里一颗将另一颗给了贺谨言。
贺谨言拿着药丸没有一丝犹豫的吃了下去,药咽下去的时候感觉丝丝凉凉的,瞬间就舒服了许多。
“你干嘛!”
贺谨言目光清冷,紧紧握住唐糖的手腕。
“你身上有伤,不脱你衣服怎么治疗啊!”唐糖摇了摇小手,无奈道:“大哥,我要是想害你,我刚刚就害了。”
而且应该害怕的人应该是她好吗?
贺谨言松开唐糖的手,冷声道:“我自己来!”
小姑娘不知道就算给他吃了药,当她碰到他时,他还是会有反应。
不是不信她,而是不想失去理智的伤害她!
贺谨言扶着床站起身,背对着唐糖脱下衣服。
唐糖低头选着银针,当她在次抬起头看到贺谨言的后背时,她整个人都是愣住的。
手一松,银针掉在了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他后背上有一道伤口已经结了疤,伤疤的颜色已经很淡了,他身上的伤口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唐糖之所以情绪如此激动是因为贺谨言后背的伤疤和她师父生前所受的伤是一样,也就是说,以前伤过贺谨言的人就是当年杀死她师父的人。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性。
贺谨言和他们是一伙的,不排除在训练的时候受过伤。
他身手远比她要好,即便受了伤也能轻松将她控制住。
“你到底是什么人!”
唐糖起身紧握着双拳黑着脸,冷声质问。
一时间,卧室里变得异常安静,窗外传来哗哗的下雨声。
贺谨言转过身露出麦色肌肤,精壮的上身,八块腹肌一块不少。
他右手捂着小腹上伤口,伤口有些深,此时还有血向下流着。
“说,你是什么人,你后背的伤是怎么回事!”
唐糖红着眼睛对贺谨言大声吼着。
一双柳眉紧拧成川字,眼中,脸上,写满了愤怒与悲伤。
贺谨言:“六年前被人绑架,逃跑时受得伤!”
唐糖向前走了一步,继续问道:“在哪,被谁伤的。”
“在祁市。”
说来也巧,他和祁市还真是八字不合。
不是被绑架,就是被暗杀!
“那些人是祁市的?”
如果是祁市的,她就不去海城市上大学了,说什么也要找到杀害师父的凶手。
“不是,嗯!”
伤口很痛,刚才在抱唐糖的时候又扯了一下。
贺谨言吃痛的闷哼一声。
唐糖这才回过神来,发现男人手上满是血,就连地面上也已印上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