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少见?”
温词长这么大,也是从来没遇到过跟自己同个血型的人,每次去医院验血,结果出来,医生都用看“外星人”的目光打量她。
小时候她还被某生物研究所顶上,要把她带走做研究呢,还是温爸拒绝了。
她竟然是CO-TIVIS血型?
眸底闪过一瞬震惊,季向斯拧着眉头脸色凝重,“你父母也是这个血型?”
“不是,我父母是普通的o型,但我变异了。”
温词眼神炯亮,每次提到这个她既无奈又兴奋,因为她的血型太特别了。
“我妈说可能是怀我的时候日子太艰苦了,当时她在电子厂上班,受了好多辐射。”
“傻姑娘,这种血型可不是电子厂辐射能变异出来的。”暗想着,季向斯把纸张折起来,撕成了碎片,直到辨认不出原来的字母,扔到垃圾桶里。
他要睡觉,温词只好关了电脑跟着一起睡觉。
季向斯睡姿跟他这个人一样,笔直优雅,一丝不苟,躺下就没有声音了,一动不动。
温词还没睡着,喜欢翻来覆去,寻找最合适自己的姿势。
虽然有床睡很舒服,可旁边躺了个“定时炸弹”,温词感觉别扭极了。
“你再动来动去,就去沙发睡。”男人微沉的嗓音传来。
温词扭捏的身子一下子定住,“你、你没睡着呀?”
“本来睡着了的。”
意思就是她吵醒他了呗。
“我不动了。”
温词乖乖躺着,努力压制住想翻身的欲望。
这一夜,她折腾到很晚才睡着。
翌日,温词起来吃早餐,吃完还打包了一瓶豆浆,就准备出门了。
看到她拎起包包就走,季向斯薄唇开启,“你不拿车钥匙?”
温词眨眨眼,“我……我不会开车……”
她出了车祸之后,整整花了一年时间才敢坐车,开车这种事根本不敢想。
从她眼底的异样,季向斯也想到她昨天说的出车祸,瞬间就理解了她的心情,道:“坐着,等我吃完送你去。”
“啊?”温词此刻想掏一掏耳朵,她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季向斯要送她去上班诶?
“啊什么啊?我让你坐下。”还是那副冷得要死的口吻。
温词暗地里切了一声,跑到沙发躺着。
……
季向斯开车把温词送到江城文物修复研究所附近,就把她放下了,胡同里面不能开车进去。
“谢谢你今天送我过来,等我面试成功了,我请你吃饭。”
温词心情特别好,跟外头的阳光一样明媚,眼眸黑亮,清纯中带着若有似无的妩媚。
江城文物修复研究所在一条胡同里面,胡同两面的墙刷着红漆,上面盖着绿色的琉璃瓦,尽头就是江城文物修复研究所。
这条胡同叫连心里,之所以叫做连心里,是因为研究所之前是民政局,后来民政局搬到了别处,这里便成了研究所。
温词站在四合院前面,怀揣着激动忐忑的心情,手按在门环上撞了两下木门。
“来了。”有人声传出来,红漆门打开,冒出一颗脑袋来,是个年轻的男孩子,眉眼浮动着惊艳的笑意。
“你好?你是?”
好可爱的女孩子!
钟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萌的女孩子,眼睛大大的,脸蛋圆圆的,皮肤嫩得跟白豆腐似的。
钟澈表面淡定,内心早就叫嚣起来了。
“你好,我叫温词,我是来面试的!”温词诚恳道。
“面试啊?”钟澈眼前一亮,更加热情,把门全部打开,彬彬有礼伸着手,“你进来吧。”
温词跟着钟澈进去,一到院子里,就看到了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树干要三个人才能环抱得住,枝叶绵延,遮住了一片天空。
银杏树下挂了一个鸟笼,旁边的空地种了葱、香菜、小番茄和鸡毛菜。
贴墙的架子缠绕着冬瓜藤,一派田园气象。
这一切都让温词感到无比亲近,原来研究所是这样的。
这里一共有七个房间,每扇门旁边都贴着一块不锈钢牌匾,上面写着各个部门名字,木器组,漆器组,钟表租,玉石镶嵌组,青铜瓷器组,丝织书画组,统称为文物修复所六大组,另外一个房间是办公室。
温词浑身血液都在沸腾,被钟澈引进了办公室。
“对了,你要应聘哪个组别?”钟澈问。
温词道:“我想应聘玉石镶嵌这组的。”
钟澈看着她有些诧异,随即点点头,出去了吆喝一声,“杨师傅,你有客人啦!”
“什么事啊?”
“有位美女想要应聘你的玉石组!”
“来了来了!”
过了一会儿,一位年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进来,衣着朴素,衣面沾着粉尘,他叫杨壶,是玉石组的组长,在研究所工作了十几年,看到是这么个年轻的小女孩来应聘,免不了笑出了声。
“真是难得,第一次见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小姑娘,你没走错门吧,这里的环境很艰苦的,没有咖啡厅,没有酒吧,你也穿不了漂亮衣服。”杨壶语气很好,就是有点笑话她。
温词抿嘴一笑,淡然道:“师傅,您看我这衬衫长裤的,也不像是来这里喝咖啡泡吧穿漂亮衣服的呀。”
说着,她把简历往前一递。
杨壶接过来看了下,意外地挑眉,“国外回来的海龟。”
他扫过温词简历那一行,“你为什么报了两个不搭边的专业,一个是法语,一个是考古?”
温词讪讪道:“一个寄托了父母美好的愿望,一个实现了自己内心炽热的梦想。”
杨壶哈哈大笑,扫过她的成绩单,全是A,点了点头,“小姑娘,你有点东西,经历也多,但我要现场考你一下。”
“好啊。”温词自信十足。
研究所的招聘程序有两个,一个是笔试一个是现场操作,她都没问题。
杨壶出门去,很快又回来,手上拿着几个盒子,笔试过后,把一团包着布的东西给她。
“这里有个手镯碎了,你要怎么把它弄好?”
“这是西周时期的玦形玉镯,怎么碎成了这样,之前出土时不是还好好的?”温词看了眼,立马就认出是前些年在Z省土墩墓发现的那只玉镯,暗暗感慨研究所还真是大方,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拿出来当考题。
那她更加不能懈怠了。
听到她这番话,杨壶不动声色地翘了一下唇角,这姑娘有点东西。
“杨师傅,我可以去一下你玉石组的办公室吗,这里的工具,并不够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