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从小攒到大的私房钱。”温词气势弱弱的,像头受伤的小鹿,“很悲催地告诉你吧,这可能是咱们两年的家用。”
她找的工作,月薪一开始应该是七千左右,等过了实习期,会过万,等有了资质,就两三万这样,季向斯想要她一个月交二十万以上家用,他在想屁吃。
“两年的家用……”季向斯把印章放下,捏着银行卡,眼底有意味不明的笑,“爷爷给你的嫁妆呢?该不会直接给你家充公了?”
他也就随便逗她一下,给了她的东西,他绝对不会要回去的,管她用去干什么。
温词却以为他在怀疑自己,认真道:“没有,我妈都放在我家里的珠宝房间放着呢,他们不会用的,我妈说了,我们要是要,随时可以去拿,还有我的嫁妆也是。”
季家的聘礼挺殷实,温家给的嫁妆也没差到哪里去。
随便问一下,搞得她这么认真,季向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是太凶了?
他说那话时连脾气都没的好吧?
想来是,平时欺负得太狠,给她留了心理阴影。
银行卡放下,重新盘印章,“你自己留着吧,我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
“没事啊,你有需要就拿去用呗,我还用你钱了呢。”温词道,“我们现在是夫妻,同甘共苦嘛。”
“同甘共苦?“季向斯拧了下眉,把刚才的对话重新捋了一遍,这才明白她这么热心为哪般。
她该不会以为他缺钱了?
“对啊。”女孩一双盈盈眼波,倒映着阳光。
季向斯笑了,用印章在她脑门压了一下,一抹朱红印记留在眉心间,是个斯字。
“我不缺钱。”
他很多钱,多到用不完。
不缺钱啊。温词大囧,那你是为什么老是皱着眉头?
不对,男人遇到困难,一般都不会向女人求助的。
她爸就是那样,创业时有个投资商临时变卦,导致资金链断了,温爸愁了一个月,回到家没有跟温妈透露一个字,后面还是温妈自己套路出来的。
男人在女人面前,总喜欢摆出一副救世英雄的模样。
季向斯这个大男子主义者,肯定比她爸还好面子。
“这是家用,你分配给梁叔吧。”温词既然把卡拿出来,就不会再收回去了,见季向斯不爽,她补充:“就允许你塞黑卡给我,不允许我给张银行卡给梁叔是吧?”
第一次被这个小女人掐住了命脉。
季向斯只好把卡收了。
温词这才放心,露出甜美的笑容,跑去给花花草草除害虫,吃饭时,梁叔多次看温词,欲言又止。
温词察觉到了,很是疑惑,“梁叔,你干嘛一直看着我,是嫌家用不够的意思?”
“没有没有。”梁叔放下碗筷,点了点自己的眉心,“少夫人,你这里有东西。”
有东西?
温词更加纳闷了,去洗手间照镜子才发现眉心有个印章,季向斯给她戳上去的。
可恶!
还以为那个印章没上墨。
温词气成河豚,把印记洗了之后,回到餐桌,三两下消灭掉季向斯最喜欢吃的酸溜白菜。
上班的日子来临,温词早早起床,化妆打扮,背包跟着季向斯出门去了。
季家这边难打车,温词只能坐季向斯的车回来。
“下午你要去接我吗?”温词想省一点车费~毕竟她把银行卡上交了。
季向斯目不转睛看着前方开车,“看心情。”
温词翻白眼,“看心情,万一你接我到半路心情不好,是不是得把我扔下车?”
“有可能。”季向斯扯唇,他是这么变态的人?
“原来我对你这么重要啊。”温词攥紧拳头,“你的心情都跟我有关呢。”
季向斯:“……厚脸皮。”
到了连心里,温词下车之前,想到一件事,对季向斯眨巴着明亮大眼睛。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
“嗯。”
“你要不要对我有什么表示?”
“工作顺利,别第一天就被人炒了。”
“……我想要个lucky kiss!”温词眼波笑盈盈,小手捏紧了包带,生怕被他看出什么来。
才不是突然想亲他。
女孩清亮的声音砸在窄小空间里,季向斯淡漠如冰地转头,紧紧看着她。
温词被看得有些难受,“开玩笑的,我走了。”红着脸推车门。
一股力量把她转了个身,男人捧着她的脸,虎口卡住她的下巴,吻上去。
温词瞬间头脑晕眩,心跳加速。
两秒后,他退开了。
温词失魂落魄地下车,呆呆看着车屁股消失在街头,她的魂儿好像也被勾走了似的。
要亲亲他都答应,比这不过分的要求他肯定也不会拒绝。
温词掏出手机给他发微信:“下午五点半来接我回家~你要是不回应,我就当你答应了!”
打完这个,美滋滋去研究所。
这一次来,碰到了很多同事。
看到有个漂亮年轻的陌生女孩跟他们一群中年人进门,男男女女都很惊奇。
这里面,只有钟澈认识温词,给众人介绍了温词。
“年轻有为啊,小姑娘,好好干,祖国的未来,就要靠像你这种花朵了!”
“可不是,我在这里工作八年了,第一次见有这么年轻的女孩子进来。”
“以后别拘束,我们都很好的,虽然有几个长得凶神恶煞,其实性格特别善良,有求必应,小姑娘别害怕。”
他们的夸奖,象征着他们对温词的认同。
温词心中的血热了。
大家进门,各奔岗位,温词则去办公室报道先。
过了大概五分钟,傅永望才出现,给温词工作牌,把她的指纹输入打卡器里面。
“小姑娘,好好干,研究所需要你这种人才,有不明白的,可以问任何人,他们都很好的。”
“谢谢所长。”
温词微笑,看到工作牌上自己被分给了丝织书画组,笑容淡去。
“所长,我应聘的是玉石组,为什么变成了丝织书画组呀?”
难道杨老师后面变卦了?
温词内心有些失落。
看到小姑娘垂着眼,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傅永望内心填满了愧疚,清咳了一下,语重心长道:“是这样的,丝织书画组目前很缺人,所以就把你先调过去了,最近接收了好些书画,你过来,正好能派上用场。”
温词抬眸,对所长不显山不露水的眸光,其实隐隐猜测到几分,应该是有比她更厉害的人进了玉石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