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发现得早,火灭了,只烧坏了一张工作台,其他的文物没有受到损害。
火灾发生的时候,只有姚瑶在办公室里,她自然成了审问的对象。
可还没开始问,她就哭起来,好像谁欺负了她似的。
所里大部分都是大老爷们,看到她哭,烦都烦死了,还问什么,把这项工作交给了张芸。
张芸知道姚瑶设么心性,对她哭无动于衷,姚瑶见此,也不好意思再哭下去了。
她还想着借哭逃避这件事,看来躲不过了。
等她哭完,张芸才神情淡淡地切入问题,问她当时发生了什么,怎么把工作台弄着火了。
姚瑶一口咬定不是自己造成的火灾,进去的时候火灾就已经发生了。
“我吃饭回来,先是闻到房间里有烧焦的味道,进来才发现着火了,我不知道怎么着火的,一时间脑子空白,傻在那里了。”
说着,又开始哭,眼泪像雨水一样滴落。
“那为什么,你负责修缮的古籍也被烧了?”
张芸冷着脸,对这种把戏没有任何触动,依旧是平淡如水的语气。
这场火,把温词负责的画卷和古籍都烧了精光,姚瑶的古籍也烧没了。
不是很奇怪么,姚瑶的工作台距离温词的那么远,她的东西怎么会在温词的工作台上?
“我也在纳闷这件事,我来到这里时,就看到了。”
姚瑶把这件事撇得一干二净,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引人怀疑,一问三不知是最好的保护色。
问不出线索来,张芸也不想在姚瑶身上浪费力气,和钟澈一起帮温词清洗工作台了。
温词情绪很低落,一场大火烧毁了她一早上的心血,让研究所损失了三样文物,心中浮着浓浓的愧疚。
“今天日子真不好,发生这蹙眉头的事情,下个星期博物馆来取文物怎么办?弄坏了三件,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这么不小心。”
钟澈气愤地嘀咕。
闻言,姚瑶咬了咬唇瓣,走过去推了温词一把,温词没防备到,后背撞到柜子,骨头疼得吸气。
“温词,是不是你把我的古籍拿过去的?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姚瑶红着眼圈,委屈无比的模样。
“我努力了一早上的成果,全都葬送在你的工作台上了!你为什么不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连累别人!我有得罪过你吗?如果我曾经说过什么让你不高兴了,我向你道歉,请你以后高抬贵手,不要再打击我了,我没钱没势,你想要对我做什么,跟碾死一只蚂蚁没区别。”
姚瑶越说越激动,反正言语之间就指着温词,温词欺负她了!
声音不小,其他组里的人也听到了,但他们不会贸然插手,书画组的组长都还没出声。
组长目前是不会出声的,他跟温词相处了半天,看得出这孩子对这一行很热爱,反而是那个姚瑶,做什么都不专心,一个混子。
居然还在这里说温词仗势欺人!
如果温词真的有势,他会不知道?所长和他是知无不言的知己,一定会提前跟他打招呼的。
综上,姚瑶就是在胡说八道,卖惨!
男人不喜欢惹女人,因为女人很麻烦。
张芸真是被震惊到了,姚瑶这胡乱把帽子扣到别人身上的行为,已经是第二次!
捏了捏暴起的青筋,张芸把要给温词下跪的姚瑶拉起来,冷冷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有证据证明是温词做的吗?我们一直跟她在一起,她有不在场证据,反而是你,你提前回来了。还有啊,温词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问问你自己吧,昨天调组的事情,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什么原因!”
姚瑶哭声凝滞,脸色微微苍白,不甘地捏着衣角。
温词一定又在张芸和钟澈面前说她坏话了。
“那你让她解释为什么我的东西在她这里!”
愤恨着,姚瑶继续歇斯底里,反正没有人看到她做了什么,只要一口咬死这个点,温词就脱不了干系。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东西会在我这里,我离开的时候,桌面只有我的东西。”
温词不会随便屈服的,没有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会承认。
反倒是姚瑶,为什么她就一口咬定是她做的?
她们才进来研究所两天,姚瑶就这么讨厌她?
“这个我可以作证,当时台子上面真的没别的东西。”
钟澈维护温词,觉得她真可怜,平白无故被人针对,更加讨厌姚瑶了。
这个姚瑶,应该就是女孩子口中的绿茶婊白莲花吧,见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好,嫉妒成性。
“你跟她是一伙的,当然维护她了,你能保证你没有说谎吗?”
“当然,我要是说谎我天打雷劈出门被车撞死好吧。”
身正不怕影子斜,钟澈心里没鬼,自然不怕发誓,抓起温词的手。
“温词,你也发誓,没有碰她的东西。”
温词点点头,举手发誓,“我要是存心拿走你的东西,我不得好死,五雷轰顶,死无全尸,英年早逝!”
虽然这种行为很幼稚,但也不是谁都敢说出这么恶毒的誓言。
“好了,我们两个都发誓了,轮到你了!”钟澈冷冷逼视姚瑶,“你也发个誓表明自己的立场,你没有点火,没有自己把书拿过来这里。”
着火时,姚瑶可是站在工作台这里的,她也有嫌疑,贼喊捉贼都说不定。
姚瑶瞪眼,“你怀疑我?”
“怎么,不能怀疑你?失火时你可是第一个在现场的。而且,着火的时候你没有喊人来救火,也没有出来。”
钟澈只是很客观地说出了所看到的,姚瑶却很愤怒,指责他用有色眼光看她。
委屈得又想哭。
“你哭有什么用啊,哭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发誓吧。”
钟澈捂着耳朵,不想听姚瑶的哭声,辣耳朵。
“怎么,你不敢发誓?心虚了?”
姚瑶愣了好久,迟迟不敢动手,钟澈鄙夷她。
“我不是心虚,现在都现代社会了,还搞发誓这一套,我是党员,才不做这种迷信的行为!”
钟澈呵呵了一声,姚瑶暗自松了口气,她真机智,找到了这个理由,不然还真不敢发誓。
“温词,古籍是在你桌子上着火烧没了的,不管怎么说,你都要负责。”
姚瑶冷冰冰盯着温词,仿佛自己是正义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