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滞,只有天花板的风扇呼啦啦地转悠,风儿一点也吹不到姚瑶身上,她全身都是汗。
进来到现在,已经五分钟过去了,傅永望却没说一句话,表情很难看。
“所长,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心理折磨,姚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嘴唇颤巍巍。
二十来岁、初入社会的孩子,哪里杠得过老油条傅永望,还没开口,女孩就什么都招了。
也省得他想法子旁敲侧击。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跟温词,都是新进来的同事,不应该互相帮助?”
“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看到她修缮的古籍,很羡慕,觉得她做得很好,所以就想拿来看看,谁知道不小心碰倒了化学药剂,就着火了。”
“那你为什么不承认,还要为难温词。”
“我……我讨厌她这种走后门进来的人。”
姚瑶咬住唇瓣,白皙牙齿陷入粉红的唇瓣肉里,泪水连连。
“你说温词走后门?”
闻言,傅永望眉头紧皱。
文物修复这么严谨的一件事,他怎么可能允许有人走后门进来?
“难道不是吗?你们所有人都巴结着她,张妈妈是,赵老师是,连杨老师都是。”
姚瑶委屈极了的语气,不停地抹眼泪。
看了她一眼,傅永望起身去办公桌后面,从抽屉里拿了温词的简历给她看。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温词没有走后门,她依靠自己的能力进来的。”
看到这份精彩绝伦的简历,姚瑶震惊了,这真的是温词的简历吗?
她居然修复过这么多文物!
还是国外留学回来的!
深深的自卑感凌迟了姚瑶,像一把刀插进心脏,鲜血淋漓。
“所长,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份简历吗?”
闻言,傅永望蹙紧眉心,抬眸望进姚瑶充满心机和不甘的瞳眸,眉心蹙得更深了。
“你想想看,温词才二十二岁,去的国外留学,国外有这么Z国文物让她去修,她是以什么身份区修的,如果她真的这么厉害,为什么来这里工作?来所里当实习生工资也不高啊。”
听完这番论调,傅永望想吐,老鲍眼睛瞎了吗,竟然招了这么一个人进来,人品差得要死。
“你仔细看,她梅修复一件文物,文物网上都有信息,你要是怀疑,可以去文物网查。”
姚瑶撇撇嘴,立马用手机登陆文物网,果真搜到了温词的名字,她很有工作经验。
盯着评论区里那些夸奖,眼睛喷出了火,冷哼:“把她的名字加到别人的工作里很简单啊,她家里那么有钱,不会做不到。”
傅永望真是快要被她气死了,抢走简历放回抽屉里。
“你要是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姚瑶,你这样看不起别人,造谣别人,别人也同样会看不起你,造谣你,当那一天来临,你别急着愤怒,想想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
姚瑶跟所里签了三方协议,而且他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她蓄意放火,她说她不是故意的,你没证据证明她是故意的,不能随便辞掉她。
“念这次没有造成很大损失,你自己也有心认错,我就不追究你了,扣半个月工资,另外,向温词道歉。”
“我会的,谢谢所长。”
如今,姚瑶也只能听从安排,咬了咬牙,抬起泪盈盈都眼波。
“所长,你可以帮忙保守秘密吗,我不想让大家知道是我不小心造成的火灾,如果他们知道,肯定会排挤我,我以前读书时,有过一段时间去找心理医生治疗抑郁症,我怕我好不容易好起来,又会复发。”
“这样……那好吧。”
傅永望不想再听到她哭,挥挥手让她出去了。
全所的人都知道火灾这件事,只有姚瑶被叫过去,而温词没有,谁有责任,不言而喻。
“既然不关温词的事,那温词也就不需要帮忙复刻书籍咯?”
钟澈眼睛斜向姚瑶。
“某人自己的东西,自己复刻。”
姚瑶悄悄攥紧拳头,她不会复刻。
以前根本没学过。
“那也是,我这个星期可以轻松些了。”
温词翘起薄薄的唇角。
“不行,放火的不是你,但你没有证据说明你没有把我的书拿走。”
姚瑶不依不挠。
钟澈活久见地睁圆眼,还真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难道你有证据证明是温词拿走你的?”
“我觉得就是,除了她还有谁。”
“别吵了,温词,那你就做吧,让某些人无话可说。”张芸出来打圆场,“明天就开始,我跟钟澈一起帮你,相信很快就能弄好。”
“谢谢张妈妈~”同事的关坏,驱散了温词心中冰冷的阴霾。
姚瑶以为这样就能让温词吃瘪,可她好像错了,同事们愈加看清她的嘴脸,都不愿意跟她来往,而喜欢温词,甚至别的组别都同事,都来帮温词。
姚瑶被彻彻底底冷落在一旁,成了空气人。
下班时,温词跑去玉石组找白琛。
“根本没有什么监控,对不对?”
如果有,应该不止一个屋子有,可她找了赵老师的那个房间,是没有的,可见,这是一个局。
瓮中捉鳖,制造恐慌,让始作俑者心虚,主动跳进去。
现在温词已经猜得出来,是谁导致的火灾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所长从轻发落,姚瑶连个道歉都没给她。
算了,听她的道歉,她耳朵疼。
“嗯,没有监控。”
在温词格外真诚的注视下,白琛承认没有监控,那是他和所长设的一个局。
“谢谢你~”
果然是这样。
她弯起甜美的笑容,露出两排糯白的小白牙,递给白琛一个苹果。
送完谢礼,温词就跑了。
钟澈跟她一起在公交站等车,想要近距离目睹价值千万的跑车的配置。
没过多久,季向斯开车到,钟澈一饱眼福,无论是人,还是车。
“我先走了。”
跟钟澈挥手,温词拖着大包坐进后座,车子如水里的鱼一般滑出胡同。
“今天怎么从这边开过来呀。”
温词淡淡地问,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枸杞水。
“在那边有事,顺路过来了。”
温词没多想,把保温杯塞回包里。
季向斯从镜子看到那个褐色大包,明显不是她的。
“怎么多了个包?”
温词把中午发生的火灾事件说了一遍,生气地攥紧手,痛斥姚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