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小声,还凑在季向斯耳边说的,其他人没有反应。
季向斯道:“因为大哥大姐是双胞胎,而且大哥出家了。”
出家者,了却凡尘,自然也不是任何人的大哥了。
听完这个解释,温词心里莫名地有些难受。
突然间失去一个哥哥,该有多不舍。
“祝爷爷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季若曦送了一对核桃给爷爷,季老爷子很高兴,给了孙女一个红包,“我也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带回来给我瞧瞧。”
季若曦整张脸都红了。
温词抿唇低笑,对季向斯说:“你看她。”
季向斯捏了下她的手,“淡定点。”
温词强忍笑,一本正经起来。
在季爷爷面前,不能放肆大笑,否则又该惹老人家生气了。
季景泽送了一套唐装,布料用的是最贵的,刺绣也是著名的刺绣大师手笔。
季听听送了一个复古的音响,老爷子欣然接纳。
季湫言送了一本经书。
季向斯送了一盒很稀有的沉香,温词送了一枚扳指。
“这是血玉扳指?”季爷爷拿到这份礼物,比任何人的都要激动,不敢置信地看着温词。
温词点头,“对啊爷爷,这就是血玉扳指。”
血玉是一种白玉中带着一丝红色脉络的玉器,为玉中极为罕见的珍品,血玉要花上百年时间才能成形,是以有“世界上最美玉器”之称。
“你怎么得到的?”季老爷子充满了疑惑,他托人寻找多年,也没能找到这么好的血玉,温词这个小丫头竟然能得到,她是不是有什么秘密门路。
“这个是我去赌石的时候切出来的,运气不好,就一小块,于是就想着给爷爷做个扳指。”
“赌石?!”季若曦冷笑,“三嫂,我们季家是名门,你竟然跑到赌石那种地方去,要是被人知道季家有个好赌的少奶奶,不得笑死人。”
在这种喜庆日子,季若曦也不忘跟她抬杠,温词真想送她一记白眼。
那天跟宋飞双出去找古董,看了好久都没有入眼的,正好到了有赌石的地方,她就买了三颗石头切,运气好,第三颗石头切出了血玉。
血玉这么罕见的宝贝,温词觉得完全可以拿来给爷爷当生日礼物。
季若曦硬是要把这个跟赌博扯上关系,她也真的无话可说了。
“这真的是你赌石切出来的?”
季老爷子苍老的眼神盯得温词心里发毛。
“爷爷,对不起,我以后不会碰赌石了。”
温词懊悔不已,早知道听季向斯的,先给他看礼物了,他会不会生气啊。
“爷爷,温词去赌石这件事我也知道,她在文物修复所工作,知道赌石的利弊,她有分寸的。”
季向斯出面维护,温词感动不已,也觉得无力,让他在这么多兄弟姐妹面前出丑……
“哈哈。”季爷爷突然笑了,把扳指戴到大拇指上摸索,“我没有怪她的意思,温词你居然会赌石,还在文物修复所工作。”
季爷爷眼中闪动着欣赏的光芒。
温词紧悬的心落地。
季若曦暗暗咬碎银牙,赌石也是赌,爷爷不是最讨厌赌博的吗,为什么对温词网开一面。
“三弟妹啊,你真人不露相呀,下次带我去,帮我切颗好玉出来。”季听听很捧温词的场。
温词心中暖暖的,“大姐想去的话我怕随时都可以,只是我也是碰运气的,不是什么高手。”
“三弟妹你真是谦虚了。”季听听道,“诶,你手里还有一样东西呀?”
温词愣了愣,提起来打开盒子,“爷爷,这是我爸妈送给您的贺寿礼。”
“哇哦,这是野生人参吗?”
季湫言常年居住山上,很容易区分出野生和人工药材,这棵人参,一看就知道是野生采摘的,而且价值不菲。
温词说是。
季爷爷摸着人参笑了笑,“你爸妈有心了,不过这人参我不能要。”
温词愣住,“为什么呀,爷爷,这是我爸妈给您的心意,您是不是不喜欢人参?”
“不是不喜欢,这棵人参很珍贵。”季老爷子道,“它的药用价值很高,几乎是续命的东西,太贵重了,你跟阿裕是夫妻,已经送了两份礼物,你爸妈那边就不用再送了。”
温词懵懂,在人情这方面她不懂怎么处理,季爷爷把盒子盖上,放在她手里,笑盈盈道:“以后如果我真的需要这东西,再向你家求,先拿回去。”
“我……”
“既然爷爷说了,那就先这样了。”季向斯代为接过来拎着。
送完贺礼,小辈们陪季老爷子到宴会厅,拍了个合照,便开始了寿宴。
长辈们坐一桌,温词和季向斯等兄弟姐妹坐一桌,然后,她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出家的大哥,竟然顶着脑袋瓜上的香疤吃香的喝辣的,酒肉不戒,来者不拒……
“大哥,不是和尚吗?”温词瞠目结舌。
季向斯淡定地夹了一块猪颈肉到她碟子里,淡淡道:“大哥没有真正入佛门,不忌荤素。”
闻言,温词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济公”的形象,济公也是喝酒吃肉修行两不耽误。
“三弟妹,你别惊讶,你大哥就是这样的,别把他当正常和尚看,他是个花和尚。”
季听听笑道,倒了杯橙汁递给温词,扫过季向斯的碟子时,微微一笑。
这家伙,以前都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筷子,今天却主动给温词夹菜,用的不是旁边的公筷,是自己的筷子,变化还真是大呢。
这么一对比,季听听更加喜欢这个叫温词的女孩子,琢磨着哪天把她带去赌石,大赚一笔。
寿宴结束,宾客陆续离开,温词跟着季向斯回去,季听听也跟他们一起走,季听听要在这里留宿一个晚上,明天晚上坐飞机离开。
大姐来家里住,温词很紧张,回到家立马去布置客房,铺上最好的绸缎床单和被子。
季听听坐在沙发抿茶,饶有兴趣打量着自己最小的弟弟。
“你确定是这个女孩了?”
闻言,季向斯抬眸对了下视线,微微蹙眉,似乎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季听听叹息了声,“她是个不错的孩子,你要是不想对人家负责,就别脱人家衣服,要是脱了,就负责到死。”
楼上,温词在客房忙活,恨不得把地板翻过来,铺上一层毛绒绒的毯子。
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紧张,就是有种感觉,要给大姐留下好印象。
咚咚,季听听敲了敲房门,笑眯眯道:“三弟妹,你辛苦啦,其实我很随便的,有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