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睡,睡得不舒服了就跟我说,我房间那边还有一套被褥,新的。”
面对大姐时,温词会下意识的紧张和腼腆,给人一种笨笨的感觉。
季听听正是被她的这种特质所吸引,才一口一个“弟妹”,她发自内心觉得这丫头合适她的三弟弟。
想到刚才温词强调了“新的”,季听听有些话想说,拉着她坐在床沿,语重心长地教她:“老三的洁癖是有些变态,不过他以后应该会慢慢改变,我已经看得出他做出了改变。”
温词也察觉到了,她还很不要脸地把这个归功于自己呢,不过这个她只在心里面偷偷摸摸地想,不会蠢到说出来。
“所以你平时也别老是迁就他,男人娶老婆是用来宠的,他迁就你才对。”
明白季听听话里的鼓励,温词蠢蠢欲动,但很快理智让她压制住那些念头,捋虎须什么的,危险指数太高。
“你不敢啊?”
季听听眼光相当毒辣,一个眼神就判断出温词的内心了,大姐该不会擅长心理学吧?竟把她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她微微垂下眼睫。
大姐轻叹一声,“你就是太拘谨了,这样不行的。”
“那……怎样才算行?”
“闹他,要他吃你吃过的东西,把你的衣服放在他的衣服里面,跟他同吃一样东西,反正,怎么任性怎么来。”
季听听眉飞色舞地描述这些,温词听得心惊胆战。
她若真的这样做,季向斯会把她轰出家门的吧?
她不想流落街头啊。
大姐这套理论从哪里总结来的,怎么听起来那么不靠谱?
“三弟妹,相信我,女人谈恋爱和结婚,不就是因为有个人疼着自己吗?不就是为了有个地方能展示自己的作吗?规规矩矩做人,这样的婚姻有什么好玩的?如同一潭死水。”
可是,也有人喜欢岁月静好的平淡婚姻啊。
见她还在犹豫,季听听加大剂量,靠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温词的脸蛋立刻蹿成猴屁股。
这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她还不得被一巴掌拍死?
“别害怕,放心去做,大姐罩你。”
温词失魂落魄地走出客房,回到婚房,季向斯刚洗完澡,坐在沙发一边看手机一边擦头发。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脑海旋转着大姐这句话,温词咬了咬唇,握紧拳头。
试试就试试,顶多就逝世。
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温词绕到沙发后面,拽走男人手中的毛巾,主动帮他擦头发。
季向斯一挑眉,“这么主动?”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
温词脸红红的,小声嘀咕,“不一直以来都是我主动的。”
季向斯勾了勾唇,心安理得享受她的主动,握着手机看金融资讯。
温词一边擦头发,一边想着大姐的教导。
“那个,你口渴吗?我给你倒茶。”
毛巾盖在男人头上,绕回来倒茶。
被挡住视线,季向斯抓了下毛巾,掀眸扫过小女人被旗袍勾勒出的娇柔身段,喉结轻滚。
温词倒了一杯茶,坐在季向斯旁边,当着他的面喝了一口,再递给他。
他接了,没有任何排斥,喝完。
温词傻眼,难道没看到她先喝过了?
再来一次。
又倒一杯,喝了一口,递过去时特地加了一句:“我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
“嗯。”他接过,喝完。
温词:“……”
特么的不是洁癖么,怎么她喝过的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她这么闹他都不说一句?
温词就不信邪了,继续倒了一杯,喝一口,递给他。
一而再再而三,季向斯也没办法忽视下去了,抬眸睨着她,“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不断地喝茶想引起他的注意,今晚还睡不睡的了?
温词沉默了一下,在他的视线里倒茶,喝一口,递到他嘴边,“喝了。”
季向斯张嘴,喝光。
“现在可以说了?”
“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温词支着下巴,眉眼飞出几缕妩媚。
季向斯观察她的表情,挑眉,懂了的样子,把手机放在茶几,把她横抱起来。
“你……你干什么呀?”
温词躺在床上,表情茫然。
下一秒,啪嗒。
灯灭了,一室昏暗。
感觉到旗袍上的盘扣被解开,温词瑟缩了一下,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她睁大眼睛,试图在黑暗里对上男人的视线,小声兮兮地提醒他:“我还没洗澡,浑身都是汗。”
男人停顿了一下,继续把盘扣挑开,微冷的冷气钻入身体里,毛孔下意识张开。
她躲,他追。
最后坦诚相见。
温词自己都觉得黏糊糊的,还有汗臭味,抱着他的脖子恶狠狠道:“这是你自找的,我都说我臭了,你还唔……”
剩下的话被湮在呼吸里。
事情往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了。
本来是想利用喝茶来判断他对她的容忍度,谁知道他会错意,以为她是求欢……
温词哀嚎,难道她在他眼里,就是这么色的人吗?
翌日,晨光在闹钟的声音里缓缓漫入房间,温词被吵醒的,迷迷糊糊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感应一下气温,实在不想从被窝里出去,太舒服了。
可等下她就要出发去园林。
在某种信念支撑之下,温词强忍睡意,从床上爬起穿衣,洗漱洗脸,出来时,她四处瞅了一下。
行李呢?
温词找了一遍,没看到,急忙下楼,想去车库找,却在客厅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
一定是季向斯起床时把它拎下来的。
“朋友们,早上好。”
温词笑眯眯地坐下吃早饭,“大姐呢,还没起床吗?”
“是的,大小姐昨晚吩咐我,不用叫她起床。”
温词点点头,拿起一块三明治,在上面刷了一层酱,咬了一口,好吃到颤抖。
“这个酱配面包也太好吃了吧?”
“你尝尝,特别好吃。”温词把面包递到季向斯嘴边,盛情邀请。
季向斯不喜欢吃西餐,但看在昨天晚上把她弄得又哭又叫,给个面子低头吃了一口。
很甜,奶甜的那种甜。
他艰难地吞咽。
“你吃了!”温词惊呼,“你居然咬我吃过的地方,是不是意味着你的洁癖已经没有了?”
闻言,季向斯怔住,有种被未知事物捕捉到的感觉。
潜移默化之下,他习惯了温词的一切行为,跟她一张床睡觉,亲吻她,喝她的茶,吃她的面包,没有觉得恶心。
可如果要他跟别人共用一张毯子,他会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