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被电视台实时报道,温爸温妈和温书在电视上看到温词和季向斯的身影时吓得不轻,急急忙忙赶去医院,一家子挤满了小小的病房。
温词除了额头受伤和轻微脑震荡,目前没有其他问题,住院观察两天即可,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看到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温词都不觉得伤口疼了,整颗心充盈着暖流。
“吓死人了都,下次你遇见歹徒别给我停下来,拔腿就跑听到没,无论多害怕都得给我跑!”
天知道温妈看到电视新闻时有多担忧,两条腿都是软的,走不了路,她是被温爸和温书扛上车过来的,来的路上也流了很多眼泪。
她就一个宝贝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以后下去了怎么跟那个人交代。
“妈,我也想跑啊,问题是我还没跑呢,他就开枪了,那种时候,我跑的话更危险,说不定他直接一枪崩了我。”
知道温妈担心,温词赶紧轻拍她的手顺毛,也不知道哪里触动了温妈,温妈突然泪流满面,抱着她哭。
温词整个人都傻了。
“妈,你怎么了,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可她的话不管用,温妈越哭越凶,好像受了天大委屈。
在场的只有温爸知道温妈在哭什么,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好了,孩子没事,你一哭,他们也跟着担心了。”
“对啊,干妈,小词没事。”温赋出言安慰。
“我先带她回去休息了,向斯,你好好照顾小词,等会儿我再过来。”温爸比较沉得住气,虽然很担心女儿,但女儿确实没什么大事,他就没什么反应了。
“知道了,爸妈,身体要紧,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小词这边有我。”
温爸颔首,带着温书一起走了,温赋看了眼温词,有不舍,但他留在这里不合时宜,只能也走了。
“妈,别哭了,姐真的没事,她小时候已经把苦头吃完了,现在运气爆棚呢。”温书安慰。
“阿书说得没错,你别一惊一乍的,这次有向斯护着她,你看她醒了,一点害怕的迹象都没有。”
温爸温柔地揽着妻子的肩膀,看到她落泪,心中怪疼的。
“你再哭我就罪过了,我跟你爸保证过的,娶了你就不会让你流泪,你这下让我违约了。”
温妈倏尔被逗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贫嘴。”
“妈,爸这不是为了哄你嘛,更何况他说的也没错啊。”温书帮着爸爸。
温妈没理由再继续哭,强忍着泪意。
温词是她的心头肉,她哪怕是伤到一根头发,她的心,都会很痛很痛。
想着,温妈抬手轻轻按住心脏的位置,温爸见了,握住她的手。
温赋走在最后,心绪不宁间,听到了护士们的话。
“真是奇怪了,我之前放在办公室的血凝管不见了。”
“什么血凝管?”
“就是211病房的病人的,她的血型很特殊,她额头流血主任让我采集一些当样本,现在不见了。”
“再找找吧。”
温赋把温爸温妈送到车里,司机送他们回去。
“阿赋哥,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要回去俱乐部一趟,把费用结了,你们先回去吧。”
温赋站在路边,目送车走,不一会儿,有个人走过来,全身黑,带着鸭舌帽和口罩,身高体型与他差不多。
“你该不会忘记,是温家害死你父亲的吧?”
温赋攥紧了拳头,眸中迸发出刀光。
“害我的是温家,不是她。”
温赋向男人伸出手,男人犹豫了一下,把血凝管交出来。
“这是最后一次,不会有下次了,你承担不起责任。”
医院大楼的阳台,季向斯临风而立,静静凝视着马路上的两个人影,手机响起。
“我饿了。”
温词脑袋晕乎乎的,如在坐船,睡得不舒服,于是就不睡了,打电话给季向斯,让他买些吃的回来,谁知道他买了医院的营养餐,清汤寡水不说,还难吃。
“我想吃小笼包,麻辣烫,烤肉串,蒜香茄子,猪脑花!”
“你边吃边想就行,不限制你。”
“我是病人!”
温词誓死不吃营养餐,太难吃了有没有,躺回被窝里。
季向斯面无表情坐下,拆盒饭,亲手喂她。
温词用被子蒙住脸。
“我不吃,你喂我我也不吃。”
“你现在头受伤了,医生说过,最好吃清淡点的,医院难道还会害你?”
“太难吃了,不信你自己吃。”
“温词。”
“干、干嘛?”
他一冷冰冰叫她全名,她就害怕。
“你想独守空房吗?”
“……你威胁我?”
这人也太卑鄙了吧,居然玩这种把戏。
温词不能就这么妥协。
“偶尔睡睡空房也不是不可以。”
看来,胆子是真的肥了。
季向斯微微捏了下眉心,真想把她丢在这里自生自灭,女人怎么这么麻烦,不就是一顿饭,有这么难吃?
低头吃了一口,吐掉。
太难吃了。
一个小时后,管家拎了饭菜过来,虽是清淡,却让人回味无穷。
看着小女人吃得津津有味,他的心情不知不觉也被感染到了。
娶老婆真烦,她哭她闹你就没法安静,非得把她哄好了你才有好日子过。
“季向斯,你跟我一起吃呀。”
温词盛汤,放在他手边,墨宝石般的瞳眸透着狡黠的光芒。
“晚上你要不要留下来,我跟你说一下我出差的故事。”
说故事是假,怕自己一个人待在医院才是真的。
刚才温妈发消息跟他说了,温词怕在医院过夜。
小时候也怕打针,死活不肯进医院。
“看你表现。”
看我表现?
温词激动,赶紧体贴入微,小鸟依人地喂他吃饭。
夜幕低垂,季向斯回去洗澡再到医院陪床,顺便帮她带换洗衣物,温词一个人待在医院里,心慌慌的,跟好友视频解闷。
两位好友都知道她怕黑,要去陪床,温词表示不用,等下季向斯就来了。
既然这样,她们就不当电灯泡了,陪聊几分钟后,下线。
温词躺着看电视,渐渐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全身黑色,带着鸭舌帽,走进来,掏出一支针筒,扎入她的血管里,抽走半管血。
月光下,血液泛着诡谲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