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词吐了吐舌头,像只乖巧的小狗,垂头耷脑趴着,不敢顶嘴。
“小词啊,我从来没有逼过你什么吧?”温爸道。
“没有,爸爸最开明最宽容了,我最爱爸爸。”
“……闭嘴,这时候不准打感情牌。”温妈冷冷插话。
妈妈平时是温柔的妈妈,但发起脾气来是母老虎。
温词跟温爸都不敢说话了。
“把工作给辞了,你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做这种危险的工作。”
“妈,修复文物多有意义,我这是在造福后代,让他们多个途经了解历史。”
“不用你来做贡献,我已经让人去联系研究所了,公司会大力支持研究所的所有项目,女儿,你放心吧。”温爸慈祥微笑。
温词欲哭无泪。
“小词,爸妈知道你喜欢古董,所以只要你不去碰,只是打打文字,还是可以的,文职很好啊,女孩子做文职很文气。”看到女儿皱着眉头,温爸心里那个疼哦。
温词叹了口气,脑袋砸在胸口。
晚上,季向斯过来接她回家。
“怎么了,你爸妈发现你在研究所工作了?”
温词唰地抬起头,眼底闪过锋芒,“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你爸之前也问过我,我没出卖你。”
“唉,我爸是生意人,他迟早知道。”温词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季向斯,警察局那边有消息了吗?那个人找到了没?”
“找到了。”
“找到了!”温词兴奋得背脊挺直,下一秒脸色凝滞。
因为季向斯说:“他死了。”
尸体在郊外的废墟工厂找到的,被抽走了血,剩下一具干尸。
温词冷得打寒战,寒意从脚底钻进骨头里,她忍不住抱紧了手臂。
那个人死了,说明背后还有人。
她的危机,又添了一分。
“这件事不要告诉我爸妈。”
季向斯嗯了声。
知道了这个消息,温词的心情好不起来,心头好像压了一块石头,喘气都难受。
她好怕自己有一天,也无声无息死在了废墟里,被人抽干血液,成为一具干尸。
“他们好狠!难道就没有人能制服他们了吗?”温词声音颤巍巍。
季向斯抱住她微凉的身子,眼底透着浓浓戾色。
“温词,你要强大起来,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我会的,季向斯,你帮我好不好?”她坚定地望着他,“把我变强。”
只有自己变强,才有保护别人的能力。
她多害怕,那些贪婪的人,会把手伸向她的父母。
翌日,季向斯起床时,某个赖床的人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等他了。
“快点过来吃,带我去拳击俱乐部。”
清媚的阳光照进来,落了一地碎金,如织金点翠。
两人在拳击俱乐部练了一个早上,不知道是不是心口堵着怨气,这一次,温词没有喊累,一句话也没有,卯足了劲儿练习。
季向斯让她歇息两个小时,他要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温词随口一问。
季向斯想了想,告诉她:“去警察局,你要不要一起去?”
应该是关于干尸的。
温词答应了。
“在干尸的指甲里,找到了和陈霆指甲里同样的纤维。”法医说,把照片和化验报告放在桌面。
季向斯拿了照片看,温词看化验报告,不禁皱眉,“这是比较高级的衣料的成分吧?”
“怎么说?”法医眼神微亮。
温词讪讪的,道:“这报告上的合成纤维,技术要求很高,只有大厂才会出产。”
“凶手是高知分子,穿件贵一点的衣服,没什么奇怪的。”季向斯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这种平和的语气似曾相识,温词怔了半秒。
“你是说,跟杀害陈霆的,是同个凶手?”司徒放问。
季向斯点头。
“那为什么这一次没有玩花样?我是指,用天珠把人的喉咙搅烂。”
季向斯沉默。
“这一次,是抽干血。”司徒放摸着下巴,“天珠跟抽干血,有什么联系?”
“司徒队长,你为什么不找那个神秘的外援过来探讨呢?”温词道,“多个人多条思路,况且他的脑子比较好使。”
“这……”司徒放的眼神向季向斯那里飘了一下,“他最近忙,没空。”
“那真是可惜了,每次他过来,都能很快把案件破了。”法医感慨。
“是吗,那个人是谁啊?叫什么名字?”温词支着下巴,很感兴趣。
炎腾跟她算是熟人了,坐下给她科普那位神秘人的故事,温词听得津津有味,直到季向斯把她拉过来。
“回去了。”
“不要,我还没听完呢。”
“有什么好听的。”
温词被强行拉走,离开警局。
回去俱乐部的路上,一直盯着季向斯不说话,怪让人不自在的。
“盯着我做什么,脸上有花?”
“我有几个疑问没想到答案,有了猜想,可没有证据。”
“什么?”
“陈霆的那个案子,有没有可能,跟这次的不是同一个凶手,但是同一个团队?”
“为什么会这么想?”
“女人的第六感。”温词说了个最没说服力的理由,“我总觉得,杀害陈霆那时候太残暴了,对比之下,后者简直就是安乐死。而且后者跟我有关系,难道……下一个死的会是我?”
温词瞬间头皮发麻。
她为什么会这样想?想到这个之后,她就没办法推翻这个猜想了。
“我爸妈和阿书会不会有危险?”温词最担心的是这个。
季向斯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给她安全感,“我已经派人盯着一切,有危险他们会出现保护你父母和你弟弟。”
“季向斯,谢谢你。”
她真心实意。
如果没有季向斯,她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嫁给他,是她最正确的决定。
温词担心受怕,再也没心情去拳击俱乐部,季向斯送她回季家,到时她已经睡着了。
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心拧着,很戒备的样子。
季向斯静静看着她,叹了口气。
“该拿你怎么办?”
温词躺到床上,触及熟悉的被窝,戒备感减少,眉心也不再皱着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季向斯味道的东西,总让她放轻警惕。
季向斯去了客房,接通电话。
“该走了。”
“再等两天,我这边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私人问题。”
“什么时候,你开始公私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