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曦整天跟她吵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还以为她是觉得没有男人配得上她，原来是为了对自己负责。
“那你说说，怎样谈恋爱才算对自己负责任？”
季若曦愣了下，忸怩，“不知道。”
温词噗嗤笑出声，“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又没有男人在场，说一下呗。”
季若曦看了她一眼，快速偏开视线。
她是想说的。
从小她就没有谈心的朋友，没有人跟他说心里话，久而久之，她在倾诉这方面，有欠缺，封闭了内心。
温词是第一个问她这种问题的人。
她想回答，可长期端着架子，让她此刻拉不下脸跟她说这些。
万幸的是，温词看出来了。
季向斯都喜欢的妹妹，其实能差到哪里去，品行方面必定是好的。
不然季向斯第一个发飙。
她平时在家说句粗口，季向斯都很生气。
“快说。”
温词对她眨了眨眼，季若曦羞赧，白皙脸颊浮上两抹红润。
“我觉得要考验那个人的真心，确定对方喜欢我，确定他会给我未来，才会跟他谈恋爱，而且谈恋爱期间一定不能发生肉体关系。”
温词睁圆了眼睛，看季若曦的眼神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她真传统，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温词想。
“我说完了。”季若曦有些忸怩道。
温词点头，收获匪浅的模样，“那你现在有没有人选？附和你的择偶标准的人选？”
“没有！”
季若曦的羽睫轻颤了两下，那如同小扇子的黑羽，出卖了她的言不由衷。
温词暧昧地笑了起来，“你是有的吧？”
季若曦脸红。
温词更乐了，下意识坐过去，挨着她，仿佛两个关系不错的朋友。
“说说嘛，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还可以帮你判断一下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当然，我的建议你听听就行，最关键还是要遵从自己的内心。”
遵从自己的内心。
季若曦有片刻的恍惚。
“这句话，三哥也对我说过。”
她或许明白，为什么三哥喜欢温词了。
温词活得很真实，坦荡，肆意。
不像她，二十几年来都压抑天性，活成自己不喜欢的模样，也没有勇气做出改变。
默了默，她颤巍巍地开口，“他不符合我的择偶标准。”
垂下的羽睫遮住了她的悲伤情绪。
可女孩子在失恋时，就算闭上眼睛，悲伤也会从气息里散发而出。
她的肩膀线条失去了平时高贵的笔直，丧气地垮了下来，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仿佛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温词被她的情绪感染到，心里很不好受，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她的背好纤瘦。
“如果你想发泄，尽管朝我发泄好了，我是你嫂子，当你的垃圾桶。”
季若曦低低笑了笑，可笑容很是苍白，“把你当垃圾桶，三哥不得骂死我。”
“骂就骂呗，他能骂到哪里去，我没有一天不是没被他骂过的，他这个人上辈子估计是个泼妇。”
季若曦被逗得哈哈大笑，郁结的心情减淡了许多。
“我喜欢他好久了，可是我们不可能有结果，你觉得还有继续喜欢他的必要吗？”
温词挑眉，“你喜欢的该不会是你三哥吧？”
“不是。”季若曦作势轻轻打了他一下，“你想什么呢，我要是喜欢三哥，你还能在这里？”
也是，季若曦若是喜欢季向斯，才不会跟她吐露心声。
那到底是谁？
季若曦无法告诉
“那个人是单身吗？有没有女朋友？”
“单身，没有女朋友，他的心里，好像只有事业。”
季若曦丧气极了，她本该是骄傲高贵的天鹅，却因喜欢一个人，堕入凡尘。
温词抬手摸摸她的发顶，“若曦，其实喜欢上一个人是件很难得的事情，说明那个人符合你的眼光，我也不鼓励你去表白了，你跟我不一样，我喜欢一个人的话，我就去缠着他，如果他说不喜欢我了，那我就走。”
“所以三哥是被你缠着缠着，就喜欢上你的？”
“大概是吧，不过我怀疑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对我有意思了，我们小时候认识。”
谈起这个，温词心中有份骄傲，她的过去有季向斯，现在也有季向斯，将来或许也有季向斯。
以后跟孩子们提起，会说：“我跟你爸从小就认识！”
“我不羡慕你，因为我跟他也是从小认识。”季若曦眼底浮起淡淡的光辉，虽然她的这份喜爱很苦涩，可一旦爱了，还是会觉得喜悦，“我们从小认识。”
“那你就去表白呀。”温词觉得她太磨叽了，“若曦，你看上的男人估计差不多哪里去，万一他被别的女人勾走，到时候你只有哭的份。”
“我已经做好这个准备了，我跟他无法在一起，他如果有喜欢的女孩子，我会祝福他。”季若曦搅紧手指，心志磨练了那么久，还是会觉得不甘心。
她低眸，晶莹的眼泪落在手背。
她很悲伤。
衬得空气也压抑。
温词用力拍了一下水壶，“既然这样，你就别怪我多管闲事了，既然你都说你跟他没有缘分，那我也不鼓励你去追他了，谁还不是个宝宝，凭什么要你一个人难过流泪？我！要给你介绍好男人！”
季若曦被她吓到，赶紧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能这样做，我心里还有他，跟别人交往，对那个人很不负责任。”
“你放心，我也不是要你立刻跟人家约会，我是要带你去认识新的男人，眼界宽了，说不定你幡然醒悟，其实这个世界上让你欣赏的男人多的是，不一定非他不可~你拒绝我的话，你估计就要孤独终老了。”
听到最后一句，季若曦把拒绝的话咽回肚子里，微微笑着点头答应了。
她这个年纪，也该认识一下新朋友了。
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就算她不想结婚，父亲和母亲也会要求她结婚，最没意外的未来，就是商业联姻了。
所以，她选择答应温词，为自己谋求另一条出路。
野餐在季向斯接电话回来就结束了，警局那边调查到了新线索，他要过去一下，温词表示自己也想去，被他拒绝了，要她跟季若曦回家待着，别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