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大学时,学校有个动漫社员,里面的成员都是喜欢二次元文化的,季若曦班里面就有个女孩子时动漫迷,平时的服装都是二次元风格。
听说,喜欢动漫的人,都喜欢玩COS,也喜欢手办。
她觉得,温词应该也喜欢吧。
于是就鬼使神差地买了下来。
手办说便宜也不便宜,但比钻石和珠宝便宜多了,她毫不犹豫下手买下来,一直放在家里,不知道以什么方式送出去,今天终于迎来好时机。
“我的天,这也太赞了吧!还是限量版!”收到这份特别的礼物,温词无比激动,“你知道吗,我最近一直在烦恼,怎么我都订不到这个版本的手办了,烦得要命,没想到你竟然买了!老实说吧,你是不是很早就暗恋我了。”
“去你的,一点也不正经。”季若曦轻轻打她的手臂,“你喜欢就好,我那天逛街碰巧看到的,就当你送首饰的回礼了。”
“谢谢哈。”温词眼睛微动,突然抱着季若曦,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下。
虽然是两个女孩子,但季若曦依然受到了惊吓,“你还亲我,真不害臊!让三哥知道,他肯定吃醋。”
“屁,你是他妹,他敢么?”
季若曦哭笑不得。
也真是没想到,她的初吻,竟然给了嫂子。
季若曦送温词下楼,温词兴致勃勃地跟她科普二次元文化,还说她的脸很像二次元的女孩子,如果玩起cos来一定很萌。
季若曦没什么兴趣,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玩这些的。
“妈……”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季若曦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容颜闪过抹慌张。
“三婶。”温词在季爷爷的寿宴上见过一次三婶,她平时貌似都不在季家,是个行踪很神秘的人。
她很奇怪,为什么季若曦见到自己的妈妈,会这么害怕?仅仅是因为三婶对她很严厉?
“若曦,我有话要对你说。”女人的声音低沉而严厉,听着就感觉不是好惹的主。
温词看了看三婶,又看向季若曦,无声地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若曦摇摇头,小声道:“你先回去吧,我忘记了,今天我妈从佛寺回来。”
“哦,那我先走了。”季若曦貌似也不希望她继续待下去,温词只好告辞,只是心头一直浮淡淡的不安,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温词离开,房子里只剩下母女俩。
季若曦下楼来,倒茶递给母亲,“妈,喝茶。”
墨丽卿漠然看了她一眼,抬手把茶杯扫落,滚烫的茶水溅到她手上,立时浮现一抹红肿。
“你看看你穿的什么衣服,有哪家千金像你这样的?”
因为要爬山,所以季若曦选择了一条紧身的黑色裤子,而妈妈是最不喜欢她这样穿的。
墨丽卿觉得这样很轻浮。
“我今天,去跟别的太太聚会,看到了一则视频,你跟温词疯什么?她的地位身份能跟你比?你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了!”
季若曦咬着唇瓣,眼底浮现委屈的泪光。
“从今天起,你不准再去找她了,你有自己的哥哥,一天到晚喊一个遗孤当哥哥算什么?”
听到这话,季若曦变了脸。
“妈,三哥是二伯的孩子,他也是我的哥哥,二伯生前还把股份给我们,我们不应该对三哥好一点吗?”
然而事实上,母亲非常不待见季向斯。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
三哥在季家集团连股份都没有,只有几处不动产,不可能危及景泽哥的前途。
饶是如此,母亲依旧不把三哥当亲人看待。
这是季若曦最难受的一点。
墨丽卿抬头,目光森冷地盯着季若曦,这丫头,竟然学会了顶嘴。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温词才混几天,就变得这么没规矩了。”
“不是!不关她的事!”季若曦攥紧拳头,声音颤巍巍的,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理直气壮地和母亲对话,以前,无论母亲说什么,她都乖乖接受,就算不喜欢,也咬紧牙关去做,长久以往,她的性格就很封闭,内心很痛苦。
“妈,其实这才是真实的我。”季若曦勇敢地道,“我不想每天都端着架子,变得那么冷漠,我想交朋友,无论她家世如何,只要跟我投缘就行。我也不想每天都穿得那么时尚,我想穿老气一点,我喜欢复古传统的东西,我不喜欢洋气的珍珠耳环和小裙子。爬山是一项运动,我穿成这样也很正常,这样很舒服,没有人觉得我轻浮。”
静静地听她说完,墨丽卿惊诧不已,眸光紧了几分,“若曦,你会后悔的,只有一个端庄优雅的千金大小姐,才能配得上其他豪门的继承人,哪个人不喜欢自由,但为自由付出的代价,没有人承受得起。”
“我不觉得有什么承受不起的。”
她还在顶嘴,墨丽卿的火气更盛,眸中的怒火似要喷出来烧遍整栋房子。
“这话,你有胆子,就去跟你父亲说。”
季若曦心脏,猛地揪紧。
“还有,明天给我打扮好,跟我出去参加宴会。”
“我不想去。”她受够了被当成商品一样向众人推销的生活。
母亲带她出去,无非就是好面子,顺便招揽一下豪门贵公子。
他们希望她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为季景泽的事业添砖加瓦。
季若曦的肩膀,轻轻抽动,泪水滑落。
“你不去?”墨丽卿眸光锋利,拉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鞭痕,虽然过去了很久,痕迹依旧触目惊心,“你不去的代价就是这个,你想要我死吗?我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让你当千金小姐,你现在来忤逆我?生块叉烧都好过生你!”
看到那条鞭痕,季若曦的眼泪流的更凶。
这是她十五岁时,父亲要她去跟别的豪门公子交朋友,去和他们参加各种活动,她不愿意,只想待在家里玩,父亲动怒,当她的面鞭打母亲,从此她内心留下了阴影,变得乖巧无比。
八年过去了,看到这道伤,母亲被鞭打的画面犹在昨日,心头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