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曦坐车时,沈修然在后面拉走温词,小声地问她:“她在家里是不是不受宠?”
季家是豪门,豪门的水很深的,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温词摆摆手,“不是。其实她今天是被她妈妈带去跟陆家的人相亲的,突然间被你拉走,她妈妈生气不是很应该?”
“哦。”沈修然了解了,顿时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他出现得真及时,他可不想她跟别的男人相亲。
“陆家?你说的是哪个陆家?最有钱的那个陆家?”
“搞纺织的那个,上次你妈不是还让你去跟陆家千金相亲来着?”想起这茬事,温词觉得他俩真是天造地设一对,连相亲对象都同个姓。
沈修然沉思,挥挥手,“知道了,你赶紧回家吧。”
温词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她是被用完扔掉了?
麻蛋,竹马有个屁用,重色轻友。
“我走啦,改天见。”挥挥手,温词弯腰坐进了车里。
沈修然在门口目送他们,等看不到车屁股,才转身回别墅里,从冰箱拉了瓶冰水出来,坐在沙发慢慢地喝。
“陆家……”
勾勾唇,邪魅勾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
风儿穿窗而过,吹不散季若曦心中的积郁,靠着车窗,望着外面倒退的风景,一点也不想回去。
“喝口水,润润嗓子。”
温词拧了瓶矿泉水给她,知道她心情不好,喝口水清一下脑子,或许会好受一些。
“谢谢嫂子。”道谢,接过,仰头一大口。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季若曦迟疑地掏出来,扫过来电显示人的名字,目光沉淀下来,白嫩手指点中中间,拉向绿色图标。
“哥。”来电的是季景泽,季若曦的心,不安地悬着,闷闷的。
“你在哪儿。”打了十几通电话,终于肯接通了,季景泽不生气那是假的,若曦从来没有这么无理取闹过,竟然玩失踪让大家担心,但说话时还是压抑着怒火,生怕发脾气吓到她。
他多多少少,也察觉到了她声音里的疲倦。
被人摆布的滋味,的确是不好受的。
“我在回家的路上,刚才出了点意外。”季若曦低头,长长的眼睫遮住了她的眸光。
“嗯,我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季若曦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闭着眼睛休息,或许回到家,她就没时间休息了。
看到她这样,温词很心疼,她是多少人艳羡的豪门千金,却孤独无助到这种地步,平平淡淡才是真,这句话是真谛。
垂在膝盖上的手,被另一只手软软的手握住,也带来了微暖。
季若曦撩起眼皮,对上嫂子温好的眸光,嘴角不由得翘了一下。
不是没有过躲起来不让他们找到,但这一次,她冥冥之中觉得会有所不同。
回到家中,季若曦拒绝了温词和季向斯给自己坐镇,想要自行解决这件事。
季向斯如若插手,会让家里人的关系更加僵硬,妈妈和哥哥会以为是他教坏了她,会更讨厌他。
“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吧。”分开时,季若曦想了想,对他们说了这样一句话。
目送她走回自己的别墅,温词满腹心酸地叹了口气,眼睛有些咸涩。
“季少,你们家的人,婚事都身不由己的吗?”她在想,以后她的孩子,是不是也要像季若曦这样,处处要遵守规定,不能越界,要做好豪门的表率?那她会非常痛苦,宁愿不生。
“不是,每个人想法不同,三婶的志向太大,她自己实现不了,把愿望转接给了下一代。”
这是很多父母的通病,自己的人生里所受的委屈和不满,以及不能够触及的东西,都习惯转移给下一代,仿佛他们生下来的,是更为年轻的另一个他们。
温词心底酸酸的,也万分庆幸,她的父母 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那你呢,你会这样要求自己的孩子吗?”她心血来潮,跟他讨论起这种严肃的话题。
“不会。”季向斯愣了愣,回道。用手臂轻轻碰她的腰,搂着往家的方向走。
在温词问这个问题之前,他都没想过孩子教育的事情,总感觉太遥远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个合格的父亲。
温词不知道他内心竟是这样想,单纯被他斩钉截铁的回答收服了,如果季向斯要跟她生孩子,她是愿意的,做个有个性的母亲也不是不可以。
回到家,管家不在,应该是去农场采购新鲜蔬菜了,季向斯坐在客厅泡茶,温词黏了上去,坐在他腿上抱着他。
关系越近,她就越“猖狂”,一月之前,她哪里敢这样。
小女人眼中的沉色已经暗示得够明白,但季向斯还是气定神闲地喝茶,她快气哭才低头吻她。
这时候温词已经兴趣缺缺,不想勾引他了,靠在他肩膀上任由他碾压唇瓣。
季向斯也觉得无趣,她不回应,让他有种自娱自乐的错觉。
“季向斯,你是不是间接性色狼,持续性性冷淡啊?”她脱口而出,带着怨气。
季向斯哑然失笑,掐住她的下巴,“我这不是为你好?省得你又哭成泪人。”
每晚在他身下哭得要晕过去的,不是她?
温词脸红,小脸埋在他胸口,“那我都这样了你还柳下惠。”她想说是她没魅力了吗,但尊严告诉她不能这么自形惭愧。
她不说,季向斯也能从她的语气里听懂弦外之音,拖着她的腰把她提溜起来,认真道:“我又不是随时随地会发情的原始动物,单纯聊天不行吗?”
跟老婆单纯聊天?我靠,季向斯你真可以。
“切,你这还不是性冷淡啊。”温词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捧着他的脸亲下去。
季向斯自然是会回应的,在她唇边呢喃:“这里可是一楼,门还开着呢。”
“对哦。”温词晕乎乎的,从他身上跳下来,跑去反锁大门,回到他怀里继续。
季向斯摇摇头,抱着某女上楼去了。
“干嘛上楼,在客厅不行吗?”她想,或许换个场地,能刺激他,谁知道他还是要回房间。
某男叹气,“等下管家回来就不好了,你想要的话,回房间我给你,要多久都行。”
温词的脸,红得能滴血,怎么感觉她在逼良为娼,就那种,大爷你行行好,你想要奴家做什么都行,千万别让妈妈知道我业务能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