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到最后,过客皆走,留在自己身边的也只有伴侣了。
所以说,伴侣真的很重要,值得被爱。
“爸爸,你这话说得是不是也太武断了,这个世界的男人形形色色,不是每一个都值得托付的。”温书用直男思维反驳,他自身就是男人,懂的男人有劣根性,好多人,都没办法对自己的伴侣做到永恒的忠诚,又怎么好意思要求对方一直忠诚。
温词诧异地看着弟弟,他眉头紧锁一副深思的模样,俨然不再是年少无知的男孩子,而是一个有独立见解的年轻男人了,不过他今年也十七岁了还有不到半年时间,便踏入十八岁的成人世界。
男人的年龄,幼稚的幼稚,成熟的成熟。
温爸投去颇为赞赏的目光,含着慈祥的笑意,“你说得对,凡事都有多面性,男人的确不是全部都是忠诚的生物,不过你姐夫,值得托付,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针对个人,没有针对群体。”
“那还可以。”季向斯对温词如何,温书这个做弟弟的,也有目共睹。
再者,爸爸对姐夫那么看重,足以说明姐夫是个不错的男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季向斯回来了,手上拎着一盒杨梅。
见到杨梅就眼冒绿光的温词,激动地冲上去,接过他手中的杨梅,当场打开吃了一颗,季向斯想阻止也来不及,还好知道她什么尿性,买的时候让买家洗了几遍。
“好好吃啊。”温词幸福到眼睛眯成两条线,也捻了一颗喂给季向斯,笑容软软的,宛若早上的晨光,“你说为什么你挑的杨梅总是这么好吃呢?”
季向斯勾起唇角,正要回答,温书已经酸溜溜地先抢一步道:“那是因为这盒杨梅浸泡了你们的爱情的酸臭味,所以你才喜欢吃。”
温词怀孕后,喜好逐渐变得很奇葩,她特别喜欢吃酸酸的东西,还喜欢闻厕所和地下停车场的味道,综上所述,温书用“浸泡了爱情酸臭味”来形容杨梅,实在是太贴切了。
“呵呵,你是不是羡慕嫉妒呀,别着急,还有半年你就可以合法恋爱了。”温词耀武扬威地怼回去,被季向斯搂着腰身,一起到沙发坐下。
季向斯把西装脱掉搭在沙发扶手上,目光转了一圈,“阿赋呢?”
“在楼上洗澡。”温词困惑地打量着男人,他居然称呼赋哥哥为阿赋,基情满满的感觉,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不过温词也没多想,毕竟父母都在,季向斯不可能直接喊温赋全名吧。
吃完杨梅,温词化身贤妻良母,帮季向斯把西装和公文包送上楼,恰好在楼梯上遇见下来的温赋,温赋看到她手上的东西,就知道季向斯回来了。
“回来了,在下面呢。”说完,继续上去。
下来的时候,她惊呆了,季向斯居然跟温赋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儿,整的跟多年好友似的。
如此历史性的一刻,温词里面掏出手机拍成视频,发给宋飞双。
温词:震惊吗?反正身为季向斯的妻子,我震惊了。
宋飞双:这两人的友谊,来的也太快了吧,直男们的感情,真让人一头雾水。
温词:可不是,想当初我们成为朋友的时候,可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
宋飞双:其实我跟你做朋友是因为全班里,我最美,你第二美,我收服你,随时随地扼杀你超过我美貌的机会。
温词:呵呵,心机婊!
宋飞双:【嘚瑟的表情包】
温词: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明天来我家里吃饭。
宋飞双:没空,我明天要考试呢,你觉得我有心情吃饭?
其实明天的考试已经因为任课老师没空而推迟到下周,可她还是这样说了,到了现在她都还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赋,明明之前他在监狱的时候,她时常去打扰他,招惹他,看他气急败坏但又很有涵养地宽容她。
不知不觉间陷入回忆的宋飞双,神情满是怔忡。
睡觉时,温词问起了温赋保释的事情,季向斯沉默了一会儿,心想瞒着她也不是办法,于是把事情说了出来。
“上次我出国,就是拿着温赋提供的地图,去把那个对你有害的组织剿杀了。”
“剿杀?”温词重复这个词语,心头猛跳,怀疑自己所想的剿杀跟他说的是不是同一个意思。
季向斯似能看穿她的心声,“就是你所说的那样,所以,温赋的保释文件才会被上头认同。”
“那你的伤……”再傻也猜得到是怎么受伤的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温词有种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季向斯的震撼,神情呆滞地看着他,这一刻,觉得他离自己很远。
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样,季向斯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发,“我向你保证,在你面前的我,是真实的,但另一面的我也是真实的,只是没有什么机会让你见识到罢了。”
其实这时候,温词的大脑依旧是嗡嗡的,一片混沌,他说话的声音仿佛从天外而来,那么厚重缥缈,勉强知道是什么意思。
缓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撇撇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见过,警察局的那个全身包的黑漆漆的,是你吧。”
季向斯不置可否。
关于这个身份,他一直在寻求跟她解释的最佳机会,还没寻觅到,她自己先认出来了。
默认的那一刻,温词的心,像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一下子炸开,绚烂无比,那种惊喜和舒适,宛如春天里一朵渐渐张开花瓣的花苞。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
“真不公平,在你面前,我就像个内里空荡荡,没有一点神秘感的竹筒。”她弱弱的抱怨道。
季向斯眉梢轻佻,手臂伸出去,勾着她的腰,拉到胸口贴着,“看来你对自己的认知不是很明确,你真的觉得自己是竹筒?”
温词眼神闪烁,不敢再承认了。
她不是竹筒,是洋葱,只有一层一层地把皮剥开,才知道最里面到底是什么。
——
在家待了几日,温词无聊了,开始跟着温妈学做菜。
千年懒虫终于肯自己动一回,温妈自然是高兴的,恨不得把毕生所学一掌打入她体内,然而温词的任督二脉处于封闭状态,吸收厨艺的能力实在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