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上大人说得对极了,而且沈修然他妈妈特别喜欢女孩子,你嫁过去她一定把你当女儿疼,不过沈修然可能会怨你,因为沈妈妈有了儿媳妇后不可能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
季若曦听了忍俊不禁,随即凝神道:“我觉得我跟沈修然之间没什么问题,就我妈妈那边,她要是不同意,我不太想这么快就结婚,我想等她同意了再说。”
“原来是这样啊。”温妈表示理解,“这父母也有父母自己的考量,你俩别担心,顺其自然吧,只要你们继续在一起,让他们看到你们在一起的决心,他们到最后也没脸再要求你们分开的,若曦的父母,也是很开明的人,只是现阶段,有些事情不能释怀而已,都别觉得这是个很困难的事情啊,其实这件事儿,时间就可以解决。”
温妈一番温柔肺腑的安慰,让季若曦和沈修然的心灵都得到了释放。
季若曦唯一的心结就是自己的母亲,纵使墨丽卿有万般不好,那依然是一直陪着她长大的母亲。
沈修然则担心季若曦的心情,他随时可以结婚,现在,以后,将来,只要她愿意,他就掏出戒指,不急于这一时。
他唯一担心的是季若曦因为压力问题而跟他分开。
经过温妈这么一说,他感觉到若曦的心境开阔了许多。
或许他离结婚又进了一步。
“舅舅。”趁医院的休息时间,季若曦去了墨磊的办公室。
正在工作的墨磊抬头见是她来了,立马露出亲切的笑容,“若曦你怎么来了?来看病?怎么了?”
“没有,嫂子住院,爷爷让我送饭过来。”
墨磊顿时就明白这个嫂子是指哪位。
“坐吧。”
季若曦坐在办公桌的对面,“舅舅,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想你帮忙劝劝妈妈,让她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想看到她和爸爸继续闹僵,昨天晚上那件事,我觉得妈妈需要跟爸爸道个歉。”
墨磊叹了口气,“若曦,你的想法是好的,你是个很孝顺的孩子,不过,他们之间的问题,我们任何人都插手不了,除非他们自己愿意和解。”
“舅舅,你知道他们这样子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吗?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从F国回来后,就变了,性格变好了,但也渐行渐远,疏离了我们,妈妈也是在那个时候,性格变了。”
墨磊深深望着她,“不瞒你说,当年你爸爸回来的第二年,你妈妈就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能让一个男人这样远离自己。我作为她的弟弟,对你爸爸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感到很愤怒,但我也只能干坐在这里愤怒。”
“说实在的,我跟你妈都怀疑,他可能在F国有情妇。”
“情妇?”季若曦震惊,“不会的吧?”
“怎么不会,你爸爸本来就很风流,他以前在国内,三天两头换一个女伴,虽然都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问题。”墨磊道,突然愣了一愣,“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十几年来,你爸爸一条花边新闻也没有了。”
“这说明,爸爸改邪归正了!”
“我觉得,这恰恰证明他真的在外面有了人,而且那个人完全可以威胁到我姐的地位。”
季若曦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舅舅,你是不是调查到了什么?”
“没有,我要是调查到,我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墨磊又叹气,“还有昨天那件事,我也很想不明白,我问过医院里的同事,明明是你爸献的血,却没有记录。”
“舅舅,你认真的吗?”他的表情不像有假,而且舅舅和妈妈感情很好,不可能弄这种大乌龙来害妈妈。
墨磊神情凝重道:“若曦,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昨天晚上,献血给温词的,就是你爸爸,我为什么这么印象深刻呢,因为温词的血型很特殊,医院没有库存,联系WENCY血库已经来不及,而你爸爸输的血,需要做辐照。一般情况下,什么样的血才需要做辐照,直系亲属的血才需要做辐照技术。这种情况,医院里一共出现两次,第一次,是五年前,一个女孩子出了重大车祸,第二次,就是温词,巧合的是,五年前的那个女孩,就是温词。”
“那五年前给她输血的人是谁?”季若曦觉得这段话的信息量真大。
“我不知道,医院已经没有记录了,显然被人刻意抹除。”
“抹除信息不是犯法的么?”
“输血者自身要求隐私保密,不会犯法。”
“可这也说不通呀,爸爸是O型血,嫂子是稀有型血,两者之间怎么进行输血?”
“这正是我想不明白的点。”墨磊皱着眉头,眉心拧出了一个“川”字,“若曦,我现在也找不到头绪,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不过我一定会找出证据来的。”
“舅舅,何必呢,我爸是O型血。”
墨磊无力地扯了下唇角。
看样子,舅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季若曦不便再打扰,离开了。
刚走出办公室,抬头就看到沈修然在外面等她。
“你怎么来了,让嫂子一个人待在病房里吗?不怕我哥揍你!”
“没有,医生来查房了,她跟人家医生聊得可欢呢,对了,那个医生是男的,据说是医院的院花。”
“唔,嫂子胆子还挺大。”
“要不要带我去见你舅舅?”
“暂时不要了,我舅舅现在一心想着我爸的事情,估计没心情见你。”
沈修然蹙了蹙眉,“你舅舅,还在想你爸跟温词的事情?他怎么想的?鉴定报告出自这家医院,也没有作假,他怎么还怀疑?”
季若曦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那算了,我带你回去吧,帮你哥灭一下桃花。我总感觉那个男医生看温小词的眼神不太对。”
“该不会真的是什么旧情人吧?”
“你想多了,温小词那家伙,以前从来不谈男女私情,她的脑子里只想着挖坟。”
办公室里,墨磊靠在椅子里,脑袋嗡嗡嗡的响。
他的记忆不会出现问题的,他当时在场,听到了全程,季正元跟温词就是父女关系。
可为什么最后的血型……
嘀嘀嘀……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电话惊扰了他。
墨磊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接通,“查理德教授,别来无恙?”
“我很好,磊,还记得十五年前你让我调查一个叫季正元的人在F国的消息吗?我查到了,他当年在F国圣母玛利亚医院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因为手术失败,已经当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