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词端着花茶敲开了季向斯的门,季向斯接过花茶,抬手整理她额头前的刘海,“我说的没错吧,睡一觉你的眼睛就没多少肿了。”
“对啊你的法子最好了,我得感谢你。”温词看向书桌上堆成小山的文件,果然是工作繁忙。“你今天要把这些都看完吗?怎么这么多呀?”
“嗯,这也不算多,毕竟要养家糊口,不努力点怎么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
“嘻嘻。”温词俏皮地笑笑,两人很有默契地相拥在一起,闻着属于他的药香味道,格外的安定,好像把自己放到了一个和平的世界里。
这样沉默无缘却又温馨的拥抱,让人心间泛软,季向斯无比贪恋这种时刻,抱着她,闻着属于她的气息,感觉世界美好也不过如此。
一个低头一个仰头,准备亲吻的时候,季向斯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打碎接吻的暧昧氛围。
温词清醒过来,赶紧退开。
季向斯不悦地皱着眉,气得不想接这通电话,但看到来电人,眸光闪了闪。
“我下楼去吃东西。”察觉到他有事情要处理,很识趣地走出去了。其实她一直觉得季向斯不是普通的季家大少爷,他在季家就那么一点股份,却能有那么多工作要做,可见他背后还有一股神秘的势力的。
当然,她不会因为这个而跟要对他刨根问底。她也没有百分百和他坦白不是吗?
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这所谓的结婚做夫妻,是不是真的要坦诚相对,什么事都要了解的透透的。
反正,无论如何,温词都不会把自己身上最危险的那个秘密告诉他。
因为有所隐瞒,所以有时候她的确表现的挺大度的。
这样看来,他们也不像是正常的夫妻。自嘲地扯下唇角,慢悠悠地下楼去。
“少夫人,晚上你想吃什么?少爷让我给你煮牛奶汤,除了这个你还想吃什么?”
“我想吃炒豆芽,还想吃点肉。”
温词坐在餐桌前托着下巴,发现家里的玫瑰花好多都开花了,红颜的花瓣极致绽放,有些已经凋零脱落在桌上,似一场凋零的凄美。
梁叔很快的做好饭菜,温词上楼去叫季向斯,发现他也没关门,里面没有声音,他站在窗前,不开灯,颀长身影孤零零的立着,把周围的一切都衬托得十分萧条。
温词抿了抿唇,敲了敲房门轻柔说,“向斯,吃饭了。”
季向斯从石化的状况回过神,眼睛睁得有些疲惫,眯了眯,转过身阔步走来,“嗯,吃饭去吧。”
“梁叔做了你喜欢吃的,你猜猜是什么?”没有继续追问,每个人都有不可言说的事情,只是略微心疼他疲惫的样子,如果可以,她愿意分担。
“茶树菇。”薄唇吐出三个字,温词很是惊讶,居然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我喜欢的东西很少,这不是很容易猜到吗?”季向斯捏着她的手,手感软软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肌肤上的奶香比以前重了些许,很好闻,可是再过两天就闻不到了,想到这点,眼眸无法控制的黯淡下去。
“你的工作出了什么事情吗?难道是资金这方面出问题了?”还是没办法置之不顾,他的情绪也时时牵扯着她的心情。两个人一旦互相成为了羁绊,是无法单独抽离出来的,对方的什么情绪另一个人都会很快察觉。
“没有,只是有些事情需要紧急处理。”薄唇欲言又止,还是珍惜彼此短暂的时光吧,于是他没有说,直到吃完饭,带她出去散步才说出让自己郁闷的事情。
“真的要走吗?”温词眼中升起了不舍,她现在是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要在这时候离开家里一个月,一个月啊,都不知道能发生多少事了,况且胎儿还不是很稳定,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赶得回来吗?
“嗯,我必须走。”他的表情很坚决,那件事的重要性超过了她的地位也不是不可以,但她必须要知道理由才行。
“你可以走,但你必须跟我交代清楚了,到底是什么事比我和宝宝还重要,你具体要去做什么,这些,至少要让我知道吧?”自问已经够大度,没有纠缠着不让他走,可该问的必须得到答案不是么。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挺神秘的,但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逼你,但你说啊,你要走,去哪里,去做什么?真的是一个月,还是……一年。”说着说着,腔调止不住的哽咽,眼睛堆满泪意,都死死忍住不想在这时候示弱。
季向斯内心的煎熬无人能知,看到心爱的女人落泪,他也很无奈,能做的只是一把将她扯到怀里抱着,擦干她的泪水。
“我答应你,只去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会回来的。”他的再三保证却没有什么信服力,因为根本没有说出来会去做什么。
“好,你去吧。”还是那句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失望地转身走掉,泪水雨一样落下,大概只有她一个,老公要离开一个月,却不知道老公去哪里吧。
该死的季向斯,永远都这么大男子主义,根本不知道每次他出去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她心里有多难过,真怕自己有一天守寡了都不知道。
“少爷,水果捞做好了。”见他们散步回来,梁叔把食物放在桌子上,才发现他们两个的氛围不是很对劲。
这是又吵架了吗?少爷怎么回事,居然还能和孕妇吵架?
“不用了,他不吃,他要走了,你去给他收拾行李吧!”温词赌气地丢下这些话,去了三楼的楼顶吹风,浑身的抗拒和怒火。
梁叔迷茫,看着温词上三楼很担心,季向斯让他别理,“让她自己待会儿吧,我也不吃了,你放回去,等晚上她想吃了再拿出来。”
“嗯,好……少爷,刚才少夫人说你要走了?还让我收拾行李?这是怎么回事?”梁叔还是要问一问的,这夫妻俩关系不好,整个家就都不好了。
“我要出差一个月。行李我来收就行了,你忙别的吧。”说完,季向斯沉着脸上楼去收拾东西了。
温词在楼上吹了两个小时风,什么火气都被吹没了,只剩下吹不散的郁闷。人家要走,要去做什么都不肯说,唉,亏得自己还上赶着给他生孩子。
该死的,她就不该怀这个孩子,打掉算了。
温词气呼呼回到卧室,看到两个行李箱,双眉紧紧的拧起,“你没有自己的行李箱吗,为什么要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