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要抓温词,温词眼眸紧了紧,左右看了看,拎起桌上的古董花瓶砸过去。
花瓶落到地上,保镖迅速后退半步躲开。
温词拿了那些碎片一块块地扔过去,紧跟着又拿了桌上的其他东西在手里随时投掷。
“龙雨宁,你别以为谁都要顺着你,我告诉你,今天你别想得逞。”
“是吗?那季向斯呢?这个筹码,你赌得起吗?”龙雨宁冰冷道。
她很清楚温词的软肋在哪里。
“你把他怎样了……”季向斯,是她心里最柔软的那一个地方。
“他没有被我催眠,他装的,为了耍我,装得好像,连你也被蒙在鼓里。”
“什么,他没有被催眠?”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温词目光璀璨闪烁,欢喜的笑容布满苍白的小脸,在这一刻,她的脸也似乎红光满面了般。
见她光是听到这个消息就开心成这样,好像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宝物一样,龙雨宁笑了,“他没有被催眠那又怎样,没有手葵百星花草,他能活?”
“你……给他下毒了!”温词脸上的笑意僵住,渐渐的消失殆尽,“你好狠!”
得不到就要毁灭掉!
“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我这么狠的了,他欺骗我,害得我浪费感情,我不给他下毒回报一下怎么行?”
“你从没有真正爱过他,你只是想要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已。”手葵百星花草难得一遇,现在都不知道哪里还有手葵百星花草,他怎么办啊?
“龙雨宁,你可以救他的对不对?”她的双眸里噙着泪光,遍布猩红的血丝,“你来告诉我这个,不就是想跟我做交易?”
她可是龙雨宁啊,那么狠毒的人,不可能千里迢迢来这里,只是想折磨她一顿的。
更何况还搬出了季向斯。
‘啪啪啪……’
掌声缓慢地响起,龙雨宁慢悠悠地拍着手掌,眸光凉凉地射到温词身上,如刃如毒,“我还挺欣赏你的,你很聪明。”
“呵,那我可谢谢你全家了。”泪光沉寂,“说吧,你想干什么?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季向斯?看在你们曾经是同学,你也暗恋他的份上,你不能放他一马么?”
她就没见过这么狠毒的女人,整天想着下毒,得不到的就要毁灭,在这种人心里,法律是一种摆设吧?
温词抬起湿漉漉的眼睫毛,目光犀利地射向龙雨宁,这个恶毒的女人,只有一个地方最适合她。
精神病院。
看到她眸内的嘲讽,龙雨宁磨了磨牙,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瓶子,“你把这个毒药喝了,我从此就放过季向斯,我把剩下的手葵百星花草的精华给他。”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给他?你还有信用可言吗?”温词嘲讽地看着她,冷冷地讽笑。
龙雨宁:“你也知道的,我一直针对的都是你,你死了,我没有任何理由再伤害季向斯。”
她的话,真的没什么可信度。
温词不能冒这个险,龙雨宁什么事都做得出的。
“你到底喝不喝,大小姐现在给你选择,不代表你真的有选择的权利,你以为你能逃得了?横竖不过是个死字。”说着,保镖掏出了枪,黑森森的枪口对准了温词。
温词的血液瞬间就凉了,对方有枪,她做什么都能被一枪毙命,完全没有逃跑的生机。
“你们真的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温词浑身颤抖地怒斥。
保镖阴险地笑了笑,“我们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只要逃走,警方就没办法在境外抓捕,除非颁布全球搜捕令。
呵呵,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龙雨宁,你真的会放过他吗?”说着说着,泪水不争气地滚了下来,她死了不要紧,可是他不能死啊,她不想他为了她再经历伤害了。
“我跟你保证,只要你喝了这个,季向斯会好好地活着的。”
“好,我喝。”她绝望一笑,竟也有一种凄美之感,仿佛一尊完美的玻璃娃娃。
龙雨宁把瓶子扔到床上,她缓缓地走过去,拿起来,噙着泪光的眸光望着瓶中的液体,心绪千转。
下辈子,想早点认识你,然后和你好好地在一起。
她紧闭双眼,仰头,将瓶中的液体喝光。
“哈哈哈……”目的达成,龙雨宁肆意地狂笑,“哈哈哈……”
“这个是无药可救的慢性毒药,你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到时候你必死无疑了,我现在放你自由,你可以自己,去找季向斯了。”
她无比大方地让开道路。
私人的小岛,四处都是汪洋,没有交通工具,她怎么出得去?
龙雨宁这是赤裸裸的嘲讽。
但温词不想错失这个机会,她想在死之前看一眼他,一眼就好。
她在龙雨宁面前跪下,“求求你,带我出去,我……我只要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可以了,不需要他知道我在。”
龙雨宁眼睛一转,笑了,“可以啊,你给我磕五十个响头,我就开船带你出去,怎样?你立马磕还是能出得去的。”
温词咬唇,弯腰磕头。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地板上沾了血迹,额头上一团血肉。
五十个结束,她已经支撑不住了,身子晃来晃去的,她捏着手指,指甲插入掌心中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龙雨宁看了眼地上宛如死狗的东西,唇角不屑地冷勾了一下,“带她下去 。”
保镖领命,拽着温词的胳膊将她拎了出去。
在他眼里,温词这条命不值钱,走下楼时根本不顾她是否被磕着还是撞着,仿佛手里拖着的是不用的垃圾袋。
到了楼下,温词看到外面正有一群人过来,模模糊糊的人影,是药力发作了,她的视线模糊,看不清周围的景色。
“大小姐,警察来了,我们快走!”保镖眼尖看到警察的身影,立马抓住龙雨宁的手逃了。
温词被甩到地上,她挣扎了一下才爬得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出去。
视线好模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走在最前面的人是季向斯。
她的身体没了力气,软绵绵地倒下。
没有摔倒,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挤着眼皮,想睁开眼,可是好累,累到连眼皮都无法抬起来,她颤抖着紧紧地抓着那人的衣服,气若游丝地道:“拜托你,带我去见我的丈夫,他叫季向斯……他……”
还想说什么啊,可是没来得及说完,她的身体就坠入了黑暗之中,感觉全身都是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