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轻轻笑了，“难道当总裁的年轻人，现在都流行高冷款的？”
“可能是！”温词忍着笑意，用手肘撞了下自己男人。
季向斯缓了缓表情，抬起深眸道：“伯父伯母，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霸总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
仅仅这么坐着，身上的帝王气息萦绕而开。
“我们也不知道啊。”柳夫人和柳先生面面相觑，眸底满满的无措。
柳夫人道：“我们也没有去调查妮妮，萋萋既然要了妮妮，那就是我们家的孩子，过去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不想追究了。”
“你们都不想想，为什么她突然间领养一个孩子吗？七年前，她也就二十出头，年轻貌美，怎么会想着要个孩子？”
季向斯这么一说，他们都沉默了。
之前怎么就没想过年龄的问题？
温词睁大了双眼，“还真是挺奇怪的，这么年轻不应该是享受的时期吗，怎么要了个孩子？”
“这……”柳夫人脑袋一片空白，看着柳先生，柳先生何尝不是满腹疑窦，“我们在这里怀疑能有什么意义，萋萋摆明了不想告诉我们这个孩子的来历，她不说，谁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季向斯：“如果是她自己生的，那么有怀孕期吧？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柳先生：“你也知道她还没成年就搬出去自己一个人住了，很小就开始独立，我们悄悄关心她，她二十岁就大学毕业，后来掌管公司创业，整天都要出差什么的，好像二十二岁的时候，还去F国那边出差了半年才回来的。”
“半年？F国是么？”季向斯感觉这个时间点，或许是很重要的。
看了眼季向斯，柳先生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如果真要说孩子是萋萋自己生的，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在那半年里出差的时候生的。”
“萋萋自己生孩子？”如果这是真的，那她可真倔强。
安秀妍鼻子酸酸的，眼眶渐渐的红了，二十二岁那个时候，还那么年轻，自己一个人在国外生孩子吗？
两行清泪，从柳夫人的眼角低落，温词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其实这些都只是猜测，伯父伯母，你们知道萋萋是在哪个福利院领养的孩子吗？”
“她没跟我们说，我们也没想着去调查。”
都领养了，那就是他们的外孙女，还需要调查什么。
“我每次看到妮妮，都好像看到萋萋一样，她身上真的有萋萋的影子。”安秀妍眼眶含泪，“可是， 萋萋又不像是会自己生孩子的性格，她不是还在计较你大哥的事情吗？”
柳夫人看着季向斯，季向斯颔首，“的确， 我也觉得柳萋萋不可能自己生孩子，但你们觉得她是会领养孩子的人？”
还是回到这个话题上，气氛再一次沉默。
良久，柳先生叹了声气，“看来我们都不是很了解萋萋， 她这个行为，我们都觉得很奇怪，可她已经悄悄的养了这个孩子七年了，如果不是我们在医院碰到，还有她让我们做两份饭，我们都不知道孙女生病了。”
“她的性格，着实很坚强，很固执。”温词脑海里浮现柳萋萋那张冷艳气场全开的容颜。
“对啊，我们以前给她带来的伤害太大了，让她养成了这种性格。”
“伯父伯母，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相信萋萋也不会计较的 ，我想，她可能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这件事，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们的。”温词感觉自己也有一两分了解柳萋萋的，有些能感同身受。
柳夫人笑了笑，“我也有这种感觉，反正现在妮妮认可我们了，我们也开心。”
“妮妮是个乖巧可爱的孩子，我都很喜欢。”温词想，这个孩子，或许可以治愈柳萋萋吧。
吃完饭后，温词和季向斯离开医院，去了精神病院。
这是柳夫人给他们的地址，龙雨宁就在那里接受治疗。
视线里出现他们的身影的时候，龙傲秦愕然了几秒，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答应了。
“你们来了。”视线落在温词柔美的容颜上，不舍离开 好像每次再见面，她都有新的闪光点，是他之前没有见过的。
“是柳伯母和妮妮，让我们觉得有责任过来的。”温词疏离的开口，龙傲秦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深意，而她给对方的眼神，只是一种很普通的对待陌生人的淡漠和平静。
龙傲秦心里，涌入浓浓的失望。
心中苦涩无比。
“谢谢你们愿意过来。”除了这个，他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好像也没资格说什么。
温词没有再搭话，仰头看着季向斯：“我在外面等你。”
“嗯。”季向斯面无表情，抬眸，通过落地窗看了眼房间里的场景，微微蹙起眉头。
这画面，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心脏，狠狠的扯着痛。
转瞬，眉宇的沉痛略去，如故的冰冷恣意。
龙傲秦打开门，季向斯迈着修长的大长腿，沉重地走进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温词转过脸，走到了别处，站在窗前，望着外面荒凉的景色。
她没有任何理由让自己留在那里，尽管知道这在救人，但吃醋这种事，是没办法压制的。
尤其还是……
她暗暗叹了口气。
龙雨宁被锁在床上，已经生无可恋，听到脚步声也没睁开眼，以为是哥哥又进来劝她吃药。
她紧闭双眼，没有任何欢迎的措辞。
直到那抹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猛地睁开双眼，目不转睛，惊愕无比的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
干涸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你，你，你来了。”
季向斯目光复杂的扫过她的脸一秒，淡淡嗯了声。
“你该吃药，不然，治不好你的脑瘤。”
“不需要治疗了，反正脑瘤也没有办法治愈。”她苦涩的勾起嘴角，“没想到有一天，我们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说话。”
“我哥哥，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你出现在这里？还是，这只是一个梦？呵呵，是梦吧，不然我怎么可能想的这么美好。”
苍白的容颜上，镶嵌着的空洞眼睛，涌出了泪光。
如果不是梦，怎么可能会心平气和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