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湫言把放在冰箱的小蛋糕取出来,再榨了一杯果汁,两样东西放在食盒里面,小晴天拎着,父女俩一起去看商晴。
商晴故意没有关门,父女俩能直接进来。
“妈妈。”小晴天怯怯地喊她,小小个儿的站在门口,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坐在梳妆台前的商晴转过身,眼神温柔如水地看着她:“晴天。”
季湫言轻轻拍了下女儿的脑袋:“快过去。”、
小晴天这才撒开脚丫子过去。
小孩子不太敢轻易触碰大人的情绪,因为摸不准他们是什么情况,所以不敢靠近,爸爸说了,她才敢勇猛地踏出第一步。
母女俩相拥在一起,画面温馨无比。
“妈妈,我刚才做错了一件事,我好后悔,我想抱抱妈妈你。”孩子软糯糯的声音,带着撒娇意味,像一头急需要呵护的小兽,让人产生强烈保护欲。
商晴的心软成了一滩水,嗓音微微哽咽:“晴天不要难过,是妈妈不好,让你受惊了,你现在还害怕吗?”
“不害怕了,但我觉得我对不起妈妈,我想跟妈妈道歉。”女儿认真的调子,惹人怜爱:“妈妈,对不起,晴天不应该那样的,晴天应该关爱妈妈,因为妈妈是对我最好的人。”
“有你这样说,妈妈就高兴,妈妈真的很高兴。”
生而为人,不过贪恋那一缕偏爱的温暖罢了。
“妈妈你现在还难过吗?”小晴天搂着商晴的脖子,看着妈妈泪水汪汪的眼睛,原来妈妈也是小公主一个,需要她的关爱。
商晴笑了笑,弯着手指轻轻敲了下她的鼻子:“妈妈不难过,有我的宝贝女儿在,妈妈怎么会难过。”
小晴天的眼睛完成了月牙形状:“你开心了就好,我不喜欢看到妈妈难过,妈妈你要是难过了,你告诉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妈妈你能开心。”
商晴低头把脸凑过去:“那你亲一下妈妈。”
下一秒,安静的空气里,响起了“吧唧”的一声。
母女俩彻底和好。
“妈妈,你吃一下蛋糕吧,你现在肯定饿了对不对。”
其实商晴不饿,她的心情被女儿短暂地治愈了,但苦恼还是没有得到解决,她还是没有胃口,但强忍着不适,笑着吃完了女儿送过来的食物。
她这辈子,都要好好的培养她的晴天,不能让晴天经历她曾经经历过的伤痛。
“晴天,你去找外公聊聊天吧,刚才妈妈不小心把外公给气到了,你帮我去看看外公好不好?”
小晴天撅了撅嫣红的嘴唇,看着商晴:“妈妈,我有点害怕,要是外公生气了,我怎么办呀?”
“宝贝,外公最疼的人就是你了好不好,他什么时候对着你生气了呢。”
“刚才在车里,外公对妈妈生气了。”孩子最敏感。
当时商镇海应该是对这件事过于震惊,在只有自己人的时候,就没有刻意掩饰真实情绪,所以才不经意的流露出来,被孩子看到了。
商晴一时间无言。
季湫言来到孩子面前,轻声说:“刚才你没听见妈妈说吗?外公已经不生气了,反倒是妈妈把外公给弄生气了,你是妈妈的女儿,代替妈妈过去配一下外公,不然外公年纪大了,这么一直生气下去,对身体不好。”
“对啊晴天,妈妈要拜托你去做这件事了,全家只有你能改变外公的心情。”商晴对女儿撒娇。
“好吧,我去。”
在夫妻俩的联合哄骗之下,晴天被支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
季湫言弯腰收拾着食物残渣,商晴从背后轻轻地搂上来,好像在对上帝忏悔自己的罪过,把自己放得那么渺小,低入尘埃里。
“湫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很害怕,很怕你离开我。”
季湫言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拍了拍:“我们结婚了,已经是夫妻。”
可是,法律上的关系,并不能让她百分百安心。
“商晴,餐厅那件事,是怎么回事?”
面对他的疑问,商晴就没办法做到在商镇海面前那样坦白了,她在他的背后,眼神闪烁,满脸心虚,幸好,他没有想要转过身来面对面的举动。
商晴深吸一口气,问:“你相信我吗?”
男人轻笑:“我不信你信谁?”
商晴得到了一点安全感,红唇轻启:“那件事不关我的事,我的确让周成去调查柳萋萋了,是因为那天拍卖会上,柳萋萋破坏了我的生意,我以为她对我有意见,所以我要调查她做好准备。关于她的孩子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是萧梓敖。”
“萧梓敖?他绑架人家的孩子做什么?”
“你不知道吗?柳萋萋以前和萧梓敖在一起过,后来老死不相往来,萧梓敖以为孩子是他的,我也是那天在拍卖会所,和萧梓敖一起去的,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人之间有这么多秘密,早知道我也不跟他合作了。”
商晴委屈地说着,更亲密地抱住了男人劲瘦的腰身:“湫言,我能解释的就是这些,你相信我吗?”
季湫言沉默了半秒,道:“只要你说了,我都会相信。其实你当时不需要为了萧梓敖而承受她的谩骂,你要是反驳几句,晴天也不会闹情绪了。”
“你心里只有晴天么?都没有我。”商晴转移话题,“难道在你心里,晴天才是第一位?”
男人轻笑:“在你心里,晴天才是第一位吧?没有人能代替晴天在你心目中的首位。”
这一点,他倒是说对了。
商晴突然来了兴趣:“那你知道,我心目中的第二位是谁吗?”
季湫言转过身,从她的双手里脱离出来,修长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反正不是我。”
说完,便拎着食盒走出去了。
商晴坐在床边,缓缓松了一口气,望着紧闭的房门,神思轻晃,红唇喃喃道:“还真不是你。”
她无法反对自己的内心,尽管她真的很想只有季湫言,可是那个身影比他更早地扎根在她的心里。
日日不得见,却永远不曾消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