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晴没有多想,陪着女儿吃东西。
此时,一家法式餐厅里。
季向斯和季湫言面对面而坐,两人吃了点东西,才慢慢聊起来。
“大哥,我找你出来,对你会不会有影响。”如果不是事情涉及到了妮妮被绑架,他可能还不会这么早就把季湫言约出来。
季湫言摇了摇头,说:“没事,你想见我就联系我,我能有什么影响。”
“商镇海那边,不会说什么?”
“不会。”季湫言轻轻一笑,高山流水般清冽,这气质,和以前他当和尚时大不一样。
季向斯到现在依旧有些不习惯。“大哥,你怎么还俗了,也不告诉我们,爷爷知道么?”
“爷爷知道,但我让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季湫言说。
季向斯眉头深锁:“这其中,还有什么原因?你还俗了也没有回家,你去看过大伯母了没?”
“还没有,你也不要告诉她,我想亲自告诉她。”声音虚无飘渺般,仿佛从天边而来。
季向斯也发现,向来无欲无求的大哥,脸上多了烦恼。
也更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当年大伯的死,让他变了很多,甚至出家。
“向斯,柳萋萋结婚了?”
听到这话,季向斯搅拌咖啡的手停了下来,深眸幽邃莫测,对着季湫言纯净的目光:“你记得她。”
季湫言转头,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景物:“从来没有忘记,谈何记得。”
“那你为什么那天——”季向斯笑了声,短促愉悦,看来他没有猜错,这件事的确还有内幕。
季湫言:“那天我没有可以认她的理由。”
也还好没有认,不然后面柳萋萋的妈妈专门找他,他都不知道如何收场。
“大哥,你这样,会作死你自己的。”季向斯不能明说柳萋萋现在已经有放弃他的趋势了。
他不能干扰大哥的计划,也不想暴露太多关于柳萋萋的事情。
温词和柳萋萋现在是好朋友关系,那他怎么着也得跟着维护一下这两人的关系。
季向斯希望他明白这话的话外音。
季湫言知道话中有话,但也懒得去思索,因为,现在还不是处理这些事的时候。
季向斯含笑睨着自家大哥:“柳萋萋没有结婚,但她有一个女儿,七岁了,大哥,你有没有想起来点什么。”
“我能想起来什么?”季湫言唇边染笑,她没有结婚,挺好的。
“为什么她没结婚,反而有一个孩子?”
“你再想一下。”大哥头脑这般灵活,应该能想到的。
然而他的想法终究是落空了,见季湫言迷茫的表情,似乎并没有联想在一起。
“大哥,你不就是七年前认识柳萋萋的。”季向斯忍不住点拨一句,季湫言点点头:“的确是。”语音微顿,面对季向斯别有深意的眼神,缓缓眯起桃花眸:“你该不会觉得,孩子是我的?”
季向斯:“……”
难道,还有别人的?
柳萋萋是什么性格,他了解,绝对不会轻易移情。
季湫言背部慵懒靠上椅背,无奈地耸了下肩膀:“我们并没有到达那个程度,甚至说,我们并没有在一起过。”
如果季向斯足够关注和犀利,会发现季湫言眸底有一片藏得很深的惋惜,然季向斯并没有去深究,他被大哥的回答震住了。
“真的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他们一直以来的猜测,都是错的?柳萋萋说的话一直都是真的?
季湫言点头,目光温柔笃定:“看来,她有了更喜欢的人。”
季湫言轻挽唇,这样也好,她过得开心就行。
季向斯大脑一片空白,事情似乎脱离了掌控。
“大哥,你确定吗?”显然,他依旧不信。
季湫言无奈:“如果孩子是我的,我会不承认么?”
“那她到底喜欢谁?前阵子她还因为你一直跟我不对付来着。”
“那我就不知道了,向斯,你不要觉得你很了解柳萋萋,其实她是咱们这么多人当中,欺骗性最强的。”
季湫言的话,季向斯不懂,“大哥,你好多年没有见她了,为什么你就这么笃定她是这种性格。”
季湫言被反驳得愣了一下,“你说得对,是我太过分了,其实我也并不了解她,但我知道,她想要隐藏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让任何人知道。”
季向斯心头掠过一抹震惊,回想这些日子来,柳萋萋所表现的,的确是有点“欺骗性”,但他还是相信,她不会伤害他们,她只想掩盖一些事。
“我还以为孩子是你的,妮妮的五官真的跟你有点相似。”
季湫言听到这个,脸色颇为愉悦,季向斯看着大哥满面春风桃花开的模样,哭笑不得:“你到底在做什么,不声不响的,也不解释,我跟你讲,最近有个男的打算追求她来着,你还不赶紧认错,以后就真的要回去当和尚了。”
“和尚没那么容易当,我已经破戒了,想回去方丈也不肯收了。”
“你还真有回去的打算?”季向斯一句无意的调笑,季湫言眼底飞快掠过一抹伤感,瞬间用笑遮掩。
他不回去,如何继续赎罪呢?
而且,他在她那里,也没有机会了。
“萧梓敖,你们要注意一下,商晴对他似乎很看重。”季湫言说。
季向斯微愣:“大哥,你能插手商晴的工作吗?”
“不能,我之所以能娶到商晴,是因为我没有很出色的经商能力,娶了商晴也不会影响到他们商家的财产分配。”
季向斯点点头,商镇海这个老头想的还挺周全的,居然一毛钱都不想给女婿。“既然这样,那大哥你还是少跟我见面吧,商镇海应该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
季湫言非常赞同:“你们破坏了他们的合作,以后就不要再掺和了,商镇海手段很恐怖的。”
“那大哥你在这中间,扮演着什么角色?”此时此刻,季向斯心里只剩下这一个疑问。
季湫言深吸了口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听我的劝告,到事情结束,我会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这样做。”
“嗯。”兄弟俩没有敞开心扉了说,但彼此的心,却是接近的。
季湫言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打量了一番这个弟弟,笑了笑:“你现在,比小时候开心多了,也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