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睡得昏昏沉沉的江豆蔻皱了皱眉，揉揉眼睛，茫然的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窗口。
紧接着是素荷的声音：“这位小姐，抱歉，我们家少夫人还没醒，不如等会再来？”
寻芳啧了一声，叹气：“都快中午了，怎么还没起床？”
然后又是素荷道歉的话。
江豆蔻看着帐顶，过了一会才算清醒，想坐起来，腰一软，又重新躺了回去。
瞥见胳膊内侧的点点红痕后，江豆蔻嘴角一抽，枕头边还放着昨晚穿的那件看上去有点像纱的护甲……
丫的！这让她以后怎么穿？会有心理阴影的好吗。
深吸一口气，艰难的从床上爬起。
江豆蔻努力想从铜镜中辨认脖子上到底有没有痕迹，思来想去，还是穿了一件立领衫。
正吃着粥，寻芳又来了，这次敲的是门。
“师姐请进。”江豆蔻喝了水后的嗓子还是有点哑：“师姐吃过了没？”
寻芳看了眼她有些红肿的唇，因为吃了个灌汤包而变的油光发亮，这么看着还挺漂亮，即便是肿了点也是小小一个，让人有种想再蹂躏一顿的冲动。
默默收回视线，寻芳说：“吃过了，我是来辞行的，小师弟走的有点早，我俩打算跟你说过之后离开东安城。”
“这么快？不一起过年么？”江豆蔻放下了碗不解的问。
“不了。今早宫里来消息，那些聚集在冷宫的是江湖中人，跟混进将军府的那个男人是同伴。这些人应该沉寂了才对，现在又出现，不知道是什么事，我们得赶回去告诉师父。”
江豆蔻之前不知道那个打扮成女人混进来的男人，到底跟秦辰睿有什么深仇大恨，后来事情太多忘记了这人的存在。
昨晚听秦辰睿说几年前有一场武林大战，他奉命清剿了一些闹事的人。各大江湖门派元气大伤，好几年都没有消息。
现在一想，估计是因为当年的事，那人才想杀了秦辰睿。
只是……
“他们出现很棘手么？”
寻芳沉吟片刻道：“也不是，就是比较麻烦。管事的人死的死走的走，留下这群小虾米，数量又多，还不听话。”
江豆蔻微微蹙眉，“要全抓起来？”
“这回抓倒是抓了不少，他们自己作死，不知从哪里找了两车炸药，被你夫君的暗卫堵在地道那，一锅端了。”
寻芳得知这个消息时不由佩服他们的胆量，“那几个还在的时候都不敢惹小师弟，没想到他们的徒子徒孙这么有出息。”
“可是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了吧？要不然还是过完年再走？”
江豆蔻想的是他们就算不怕冷，但雪厚，马也不好赶路。
寻芳想到江豆蔻是个普通人，颇为无奈：“我们会轻功，对我们而言，大雪天赶路比平常更快，你别担心，若有机会，下次再聚。”
说完人就起身了，江豆蔻也跟着站起来：“我让人多准备点吃的，师姐再坐坐吧？”
寻芳笑了笑，“那家伙去打包了，估计有不少。”
走了两步，人又回过头来说：“对了，记得穿护甲。”
“……好。”
话是这么说，江豆蔻还是塞给了寻芳好几个药瓶。
其他的解药就不用给了，给的都是一些烈性毒的解药，还有驱兽粉和腐蚀性很强的毒。
寻芳听她说完之后沉默片刻道：“你挺厉害。”
即便不会武功，有这一手也能保护好自己。
对此，江豆蔻只是笑笑。
这俩人来去匆匆，跟做梦似的。
既然是抓到了那些人，秦辰睿一大早出门倒也正常。
去宫里晃悠了一圈，发现没什么事，江豆蔻又回来了。
十二月二十三罢朝，对江豆蔻来说，这就是放长假了。
太医院人多，小病小痛的根本轮不到她上，稍微难治的病症也有在行的太医。
总之，江豆蔻彻底成了个吉祥物。
二十四小年夜，要大扫除。
江豆蔻去看了她种的红薯和土豆，长势还不错，等到二月中旬这个样子就能收了。
不过……
“黄雁，这个缸哪来的？里面是什么？”
后面的黄雁笑着过来，把草席掀开给她看：“少夫人，这是奴婢发的豆芽菜，大冬天没有什么菜，都是些大白菜、萝卜和芋头。奴婢想着这里很暖和，放角落应该也能发出来，没想到长了这么多。”
看着这一茬嫩嫩的黄豆芽，江豆蔻眼睛一亮，“你还挺聪明。”
“多谢少夫人夸奖。”
看着这些豆芽菜，江豆蔻忽然说：“对了，我记得前天云家家主让人来送过礼，他们家好像有酒楼饭馆，你把这个写成方子叫人送给他。”
黄雁有些疑惑：“少夫人，不是卖给他们么？”
“不是，就送他们。只有一个要求，不能卖太高的价格，他知道怎么做。”
云合泽那人做事很精，知道恰当好处的讨好比自己厉害的人，也懂得审时度势，做人很有一手，以后还有合作的地方，自然是交好些更好。
虽然还是不理解，但黄雁应下了：“是。”
过年要准备的年礼有点多，江豆蔻还去先前的王爷府、如今的福利院看过了。
那边收纳了不少小孩，也有人照顾。还有四个大将军府的人轮流值班，若是被欺负了可以上报。
有了福利院只是第一步，毕竟这么多的小孩子，管养不管教的，等到养大放出去，还不是个四肢健全的乞丐？
把他们养废这不是江豆蔻的初衷，还得要有夫子教学才行。
不说考取功名，至少不是个文盲。
看着那一张张小脸，坐在椅子上的江豆蔻摸了摸下巴。
“等过完年，我会给你们请夫子，不需要你们有多厉害，能把常用字认熟，还能写出来就行。对了，基本的算数也要会，我不希望养你们大了出去后，问起来什么都不会，当个四肢健全的废物。懂吗？”
听到可以读书，一群小萝卜头眼睛贼亮，很有眼力见的跪下磕头：“多谢夫人！”
江豆蔻见他们又跪下了，有点无奈：“都起来吧。”
“是。”
这群小孩经历过现实的毒打，早早的褪去作为孩子的天真。说他们是人，倒不如说是一群努力想活下来的小兽。
从福利院出来，江豆蔻让冷风一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也会迷茫，她到底想做什么？当个圣人？
看向闪烁了一下的系统面板，江豆蔻浅浅一笑。
不，她不是圣人，她只是一个想得到更多积分换奖励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