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她判了几年?”
“五年。”
“五年?那等她出狱,岂不是就等于要从头开始。”
“身上有案底,你觉得她能怎么开始?”
卷云朵默了一下,她也不是圣母,自己都差点被她害的丢掉性命,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判决就去怜悯她什么。
但她确实也觉得有点可惜,为了一个男人,最后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坐牢,值得吗?
当然是不值得。
但人各有志,谁也不能强求谁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也只能管好自己,对于别人的选择,都只能是一句惋惜罢了。
慕凝雅道:“其实五年我都觉得是轻判了,毕竟她是真得想害死你,人赃俱获还死不认错,到现在都觉得她自己的遭遇都是你一手导致的,在监狱里又哭又闹,要不是精神鉴定她是正常的,估计这会儿都能被送去精神病院里去。”
听到白洁还是一心认定了自己是罪魁祸首,卷云朵心情也有点沉重。
如果那天不是因为被慕海辰“逼着”下车忘记拿上手机,慕海辰也不会因为半道又拐回来,结果意外救了她一命,说不定现在真能如了白洁的愿望,溺水身亡了。
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造物弄人,她现在只想感谢自己命大。
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
俩个人停下交谈声,都不由朝门口看去,就看到同样穿着病号服的俊美男人,犹如坐着王座一般,被沈伯推着进来。
慕海辰面色依然有点苍白,手上还挂着点滴,不过看起来精神似乎好了很多。
他原本身体就还没好全,那天又下水受了风寒,把人送到医院急救的时候,自己也“啪叽”昏倒了,俩个人双双住了院,今天才堪堪被允许下床,就迫不及待的到隔壁来看望她来了。
卷云朵之前也去看过他几次,这会儿看他终于能清醒着下床,自然很是高兴:“你病才刚好点怎么就下床来,要是再发烧了怎么办。”
沈伯将轮椅推到床前停下,看了一眼去关窗户的慕凝雅,俩个人很有默契的一起走出了病房,顺带关上了门。
慕海辰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看她气色红润,没什么大问题,才似是放下心来,开口道:“我没什么事。”
话落停顿了一下,他才又问道:“你手什么样了?”
卷云朵总觉得他想问的应该不是这个,不过也无所谓了,立即抖了抖手,开心道:“我好着呢,你看,我胳膊现在很灵活的。”
那天跟白洁扭打落了水送到医院,她就发现自己的两条胳膊有点使不上劲,医生检查过后说是大概受惊过度再加上心理原因,手臂并没有什么问题,过几天就会好。
也是这两天她才觉得自己的胳膊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自己拿着饭勺吃饭,别提多开心。
当然,如果能忽略掉她右手掌心绑着的那一层厚厚白纱布的话,说不定说服力会更强一些。
“那就好。”慕海辰伸出没有挂点滴的右手,摸了摸她的面颊,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倒是让卷云朵产生了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感,只觉得似有什么东西被缓缓击中了一般,逐渐沦陷。
她立即扫开那股不安的念头,用着没受伤的手反握住他,才感觉到那手心的凉意,忍不住皱眉问道:“你手怎么这么凉?”
慕海辰没有缩回手,任由她抓着,说出的语气都带着点宠溺:“生病了就是这样,没事。”
“怎么能说没事!”卷云朵见他腿上只盖着一条薄毯,看着就有点生气,心想着沈伯怎么也不给他多盖一点,松开手就把自己身上盖的被子往他那边堆了堆,不满道,“万一你再着凉了,又得躺上好几天,你自己的身体自己要学着爱惜一点,不要胡来。”
慕海辰兜头就被淹没在空调被里,轮椅也因为她突如其来的硬塞举动往后滑开了一点。
他赶紧用手压了一下被面,有点哭笑不得道:“朵朵,你这是想闷死我不成?”
“啊,意外意外,”卷云朵赶紧又把被子往回拽了拽,有点讪讪地吐了吐舌头。
那露出的半截粉色小舌头娇嫩可爱,慕海辰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勾起了他那晚的几次深吻回忆,眸色都跟着暗了一暗。
室外的阳光侵染满室,映照着他幽深的瞳眸宛若酿着一潭香醇的美酒,若是再盯上一会儿,都能叫人沉溺其中。
可惜了某位小兔子并没有注意到大灰狼的危险和侵略意味,她正低着头忙着分被子给他盖,整个人也从床中央挪到了床边上,就怕俩个人都盖不上。
慕海辰看着自投罗网的兔子,不动声色也朝她靠近了几分,声音几不可见的带上了一丝喑哑:“朵朵,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对我的态度,和以前很不一样。”
卷云朵被他问得有点猝不及防,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心虚,突然就结巴了,“有有有吗?”
“有的。”他宛若狐狸般眼眸微眯,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小下巴,十分暧昧的以着缓慢的动作朝她靠过去,差不多到有一指宽的距离,突然停了下来。
原本一直盯着她红唇看的狭长双眼陡然往上看去,对上她乌溜溜的眼睛,慕海辰蓦然勾起了一抹坏笑,朝她吹了一口气,戏谑道:“你这样憋着气,不感觉难受吗?”
卷云朵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屏住了呼吸,登时就被胸腔里的那股窒息感难受到了,慌忙往后缩了一下脖子,大口呼吸了起来。
耳朵尖又可见的红了起来。
慕海辰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仿佛逗弄到宠物的主人,眼睛里漾满了开心愉悦。
卷云朵知道自己是被戏弄了,登时就觉得火大又憋屈,只能恶狠狠把被子又给全揪了回来。
“就不该关心你,冷死你算了。”
慕海辰看着她犹如仓鼠做窝的动作,把多余的被子全往自己屁股底下塞,像是终于抓到了什么机会,蓦然站起来就朝着病床上跪了上去,小心扣住她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上她的下巴,附身就狠狠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