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外援

沈姮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这小子妥协的那么快,明明前一刻还嘴硬放狠话来着。

果然,求生欲这种东西是每个人都具备的,关键时刻爆发起来,一个大老爷们都能谄媚的让她起上几层的鸡皮疙瘩。

另外三个捕快见他认怂,心里不约而同的感到果然如此。认栽的同时有种悔不当初的感觉。

要知道这是块铁板,他们哥几个说什么都不会上来送死,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今后这十里八乡的,他们还怎么镇得住场子?

往日里树立起来的威严,已经在这场踢铁板活动中荡然无存。

尽管如此,几个捕快半个字都不敢说,还特地装成苟延残喘的模样,省得这姑娘瞧他们还能动弹,再给添上两脚。

“还愣着干什么,起来带路吧!”沈姮收回脚,连同手里的那柄刀也被她搁置在了地上。

旁边的三个捕快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敢当那个出头鸟,最后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前方躺着的男子。

被注视着的王哥哪里敢磨蹭,他麻溜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沾着的灰都顾不上拍,而是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脖子。

确认自己毫发未损后,王哥这才点头哈腰的领着沈姮去往了知府。

身后默默站起的三个捕快,就差掩面逃跑了,好在百姓们眼瞅着热闹没啥看头了,便也四散开来,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这一回,沈姮光明正大的踏进了府衙大门。

而王哥借着通禀一声的由头,从府衙偏门处悄悄溜出去,准备去报个信。

可他刚走到后门,就被抓了个正着。

被薛旭初亲自一会的知府,早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个清楚。对于王哥的背叛,他早就喊人在府中四处蹲着呢,就等着请君入瓮。

王哥被抓住,顿时面如菜色,他瞧见知府就站在不远处,而先前狠揍自己的那女子,正笑盈盈的站在一侧,目光温和的观看这一切,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你可知错?”知府快步走上前去,眼中怒火似要喷薄而出!

王哥被他的模样吓得腿一软,立即痛哭求饶道:“大人!大人,是小的瞎了眼,还请大人看在往日情分上饶小的一命啊!”

知府被他这软弱的样子气的不轻,亏他往日里还对这厮予以重任,结果却是将他这张老脸给丢尽了!

一想到眼前之人与那肮脏之地暗中勾结,知府气的几欲吐血!

好在王哥这等窝囊样,却也将往年里与红颜阁来往的事情交代了个清楚,正好省了沈姮的口舌。

本来她以为这厮还要严刑拷打两遍,才会乖乖招供,结果王哥太识相。

沈姮估摸着红颜阁那边绝对没料到王哥会倒戈的这么快,找她的打手肯定还在城中搜寻。

一想到那贩卖人口的肮脏地即将被铲平,她心中便升起一股快意!

起初她觉着自己一直以外来者的身份游离在这方世界,像是找不到跟脚,完全没有踏实之感。

眼下,却莫名有些感慨!

她,沈姮,真真确确的在这里重生了!

窝在少女颈窝的小团子,似乎是感受到了对方的情绪波动有些大,便疑惑的睁开了眼。

它没问出声,只是有些好奇这件事会让她这么在意。

就在沈姮沉溺在自己即将成为这个国家的‘五好’公民时,审问完王哥的知府,却摇头叹气的走了过来。

沈姮收回心绪,抬眼打量了过去,便见走来的知府眉间似有愁苦之色萦绕着,见她看来,知府的语气有些无奈道:“姑娘,这事情恐怕有些难办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沈姮懵了一下,不解道:“眼下证据确凿啊,有何难办之处?”

知府闻言苦笑了一声,才道:“这王哥乃本官下属,即便真有勾结,空有他一言之词,并不足以让红颜阁定罪。况且,这红颜阁背后之人,身份神秘,并不好惹。”

“背后之人?知府乃是此地父母官,竟也有您不敢惹之人?”沈姮说完,便紧盯着面前的中年人,似乎对方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她就要翻脸骂街了。

少女的质问声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捶打在了知府的心口,可他身为此地父母官,却也无可奈何。

若是对方来头太大,他别说整垮红颜阁了,只怕那背后之人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丢掉头顶乌纱。

可他想到之前见到的稚童,以及那块天子令牌,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

那可是天子令牌,甭管红颜阁的后台有多硬,能赢过一朝天子吗?

是他太过畏缩了,险漏了这等重要之事。

“姑娘还且放心,眼下只需找到足够多的证据,那红颜阁保准开不了多久。”因为有了底气,知府挺了挺胸膛,连话音都自信了许多。

沈姮瞧着这知府一秒变卦,心下着实不太相信这番话。

堂堂知府,竟然拿红颜阁没法子?要证据她能理解,眼下勾结之人已经坦诚,且她就是有力的人证,光凭这两点就能立即待人抄了红颜阁。

况且那关在黑屋子里的人口,只要抄了地方,还愁没人跳出来指证吗?

可知府都这般说了,她一个无权无势的百姓,纵有万般本事也无法啊!

“知府可识得慕刺史?”沈姮突然问道。

知府愣了一下,跟沈姮确认了慕刺史的名讳后,才纳闷道:“奇了,姑娘为何知晓他?”

沈姮言简意赅将之前之事说了一嘴后,便拿出袖中的玉佩,递了过去道:“还请知府代为传信,将红颜阁一事悉数告知。”

她就不信了,对付个红颜阁,知府不行,不可能连刺史都动不了!

不就是后台吗?她也有!

知府接过她递来的玉佩,又惊又疑的将手中之物反复打量,直至看到那方印记后,不禁多看了面前的少女两眼。

先是天子令牌,又来刺史信物,这少女难不成是皇亲国戚不成?

不过要拿下一个烟柳之地,为何不直接动手,反而要来找他?

知府想破头也没想通,只是对待少女的态度更加的和蔼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