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求救

卫恣意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虽是凡人之身,然而体质多少有些特殊,身为玄清观观主,保命的手段还是有一些的。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这厮仅仅是因为沈姮的嗓子哑了,就断定是自己欺负人了?

从打听到此处的消息,就该知晓,他玄清观,从不做赔本买卖。

况且,因果循环,他所说的解除怨气,看着简单,可还是实实在在救了对方性命的。

不然,要不了多久,那沈姮就该香消陨玉了!

若仅仅是因为这,就对他要打要杀,实在是过分至极。

可卫恣意从头到尾都不知晓的是,这沈姮要是个不先关的普通人,便是当场被他杀了,薛旭初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毕竟,旁人生死,与他何干!

问题是,他早已将沈姮纳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下,且一心就想将人牢牢护住,说是命根子都不夸张。

好不容易恢复了原来的体型,他实力增强的时候,若是还护不住一个人,薛旭初会羞窘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以往沈姮容易受伤,那皆是因为他并未插手多管闲事,只是会在性命攸关之时,伸手拉上那么一把。

不明心意时,他都不自觉的这么做了,眼下知晓了对方的重要性,又怎会罢休!

只能说,依着薛旭初的脾气,能忍完一夜再找上门来算账,已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凭空而起的风刃,似乎是洞悉了主人的怒火,原本只有半个手臂长的大小,在逼近目标时,陡然变大!

空气因为薛旭初的攻击,被彻底撕裂开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卫恣意即将四分五裂!

薛旭初出手一向不讲究,必要时一击必中,只是这一回,他的攻击带着报复性,不想让对方好受。

而少年郎面对逼近的风刃,眉目依旧冷清的不像话,他并未有多大的动作,只是在威胁来临之时,及时避开。

风刃再度劈空,卫恣意终于不再忍让,主动出了手!

相较于薛旭初狠辣的手段,他的出招看起来极其简单,不过是赤手空拳攻了上去。

龙族的身躯异常强大,便是沈姮亲自动手,在他的刻意纵容之下,也只能被锤痛罢了。

可轮到卫恣意,别说是锤伤他,就连身,都别想挨着。

要论嫌弃人这一块,他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卫姿意看似绵软的拳头,逼到近处时,能感觉到他的拳风不同寻常。

只是薛旭初并未多瞧,一记掌风,就将人狠狠扫飞了数米远。

若是好生躲着,兴许还会少吃点苦头,可敢强攻,就休要怪他不留情了。

卫恣意也未料到,龙族的反应力这般快!

他的攻击本该是出乎意料的,因为一切都是随心即起的念头,只是他施展的速度对于普通人而言,确实太过快而准。

终究还是忘了,薛旭初此人并不是凡人。

扫倒的少年郎,一头乌发顷刻之间变成了雪白!

唇角有殷红血渍低落,少年郎轻轻拭去血迹,勾唇笑了,道:“倒是许久不曾动过手了,有些生疏,见笑了!”

即便被击中,少年郎说话一如既往的动听。

他没有愤怒,连情绪的起伏都不曾有,周身看着太过平静了。

旁人若是笑,必然是带着情绪的,或喜悦,或怒极,总之,都摆脱不了起伏二字。

可卫恣意不一样,他只是带着笑,目光温润的望向敌人,缓缓站了起来。

“吾不在乎你如何,只是这玄清观,你今日保不住了。”薛旭初冷冷叙述道,说着这件事时,仿佛已经断定了结果。

卫恣意缓缓走了过来,声音不轻不重的道:“你此举,未免太过分了,毕竟,我可是她的恩人!”

“恩人?恩人会故意为难她?”薛旭初皱眉,神色不愉的盯着他责问道。

卫恣意丝毫没怯,出声辩驳道:“何来的为难?我自建观来,一向讲究公平交易。以物换物,你说,这天底下有白吃的晚餐吗?”

“无论如何,你还是为难了她,什么代价需要她留宿了一夜?”薛旭初说着,眉目有杀气涌动!

显然,这种事情,光是连提起,都会令他无比愤怒!

卫恣意自嘲一笑,道:“我若是当真做了什么,你又岂会坐视不理?不过是让她当了一夜说书先生罢了,喉咙一时半会就会好,并无大碍。”

薛旭初目光冷幽的盯着他,乌黑的瞳孔不再伪装,露出了原来的金色。

“于你而言,并无大碍,可吾不是!吾非常不好!”青年面无表情的回道。

以往也就罢了,他看不住。

如今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又怎会容忍。

况且他行事一向霸道,今日便是掀了这玄清观,他也丝毫不会有所动容。

薛旭初的世界里,没有忍字。可他为了沈姮,却屡屡破例。

如今换了一个人,他哪里还会再忍!

卫恣意见说理说不通,顿时气笑了,道:“都说龙族极为护短,我今日倒是亲眼见到了,只是这短,分明是胡搅蛮缠!”

二人正在对话之间,眼见着局势一触即发,躲在角落里的道童,趁机悄悄溜了出去。

他年纪小,却也知道,眼前那个凶狠可怕的大人,只有那个少女能管住。

且观主看着不敌对方,他若是什么都不做,那玄清观还真有可能被毁掉。

若是平时,薛旭初对周遭的风吹草动都能感知到。

只是此时他愤怒至极,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如此生气,以至于溜走的道童,并未察觉。

话如今说的差不多了,薛旭初不再争论,打算彻底放开手脚,将这玄清观掀个底朝天!

情势如此严峻,那卫恣意还笑的出来,散落的三千发丝随风起舞,倒是越发衬的他气质非凡。

这厢,道童急匆匆的穿过道观,出了门,就伸长着脖子往外边望。

他有些害怕,沈姮独自下了山。

可事情并未糟糕到这种程度,马车还在,道童无形之中松了口气。

他迈着小短腿,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小跑着来到了马车旁边。

“有缘人?”道童试探性的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