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以后说不定自己家中都要仰仗自己的这个女儿了,陈大人也不怕丢什么脸面,主动写信给陈湘萍示好,向他说明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而陈大人也猜中了陈湘萍的心思,虽然说之前陈湘萍离开家里的时候已经说绝了狠话,可是他的心中还是记挂着自己的家人的,只是之前一直恨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母亲薄情寡义,在自己的母亲丧妻未满之时,便要扶正妾室,所以才会放出那般狠毒的话,和自己的父亲断绝来往。
而如今自己进宫已有数日,可是自己的父亲始终没有将那二娘扶正,陈湘萍瞬时间明白是自己的那一份诗句,起了作用。
而如今自己的父亲又给自己写了书信示好,陈湘萍又怎么可能不会动摇呢?
陈湘萍对自己的父亲最为了解,他当然知道。是因为自己对他有用了,所以才会写信给自己,可是即使这般之前,对他积压的浓重的恨意还是有些软化了。
他能够从这一封书信之中,看出来自己父亲言辞之中的恳求之意,没有了之前的高高在上,如今更像是一位父亲。
想想自己幼时父亲对自己也是极好的,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才会变成如今这般薄情寡义之人。自己身为子女,对自己的爹娘又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接受的呢?所以陈湘萍还是心软了。
不过这信中所说的事情,陈湘萍却有些犹豫。如今他刚到宫中不久,很多东西都还在学。虽然于锦双一直对他很是不错,拿自己像亲妹妹一样对待,可是陈湘萍心里很清楚,不管于锦双再怎么平易近人,他始终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而自己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小宫女而已。
如今于锦双对自己这么好,不过是看得起自己,觉得自己可怜,若是自己真的做出了什么超出于锦双底线的事情的话,自己还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而自己的父亲的信中写明,想让自己在于锦双和楚景淮的面前多多美言,然后想借此升官,这件事情就算是别人不说,陈湘萍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若是可以凭借自己的一句话,就能让自己的父亲升官,那于锦双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就在陈湘萍思考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做的时候,于锦双突然来访。
“怎么样?最近这些日子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于锦双心情不错,虽然说马上就要生了,身体笨重,可是他还是会时不时的到处走走,这闲来无事走到这里便想着进来看看,一进来就看到陈湘萍坐在那里发呆。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陈湘萍也没有想到,于锦双竟然会过来看自己,也是一脸的惊讶:“皇后娘娘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吩咐人将坏去,便是如今娘娘身子越发笨重了,还是在宫中安心静养为好。”
看到扛着大肚子过来找自己的于锦双,陈湘萍真是有些害怕,若是于锦双在来的路上出现个什么事情的话,自己可真的是有口难言,怎么都说不清了。
“怎么?难不成还怕我出事不成?你看看我身边站着这么多人,就算是我要摔倒了,也有这么多人给我垫着呢,你怕什么?”楚景淮心疼于锦双在她身旁放了不少人,平日里更是小心伺候着,又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倒是你进这宫中也有几日了,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本宫知道这里比不上你家中自在,要学的规矩也多,若是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是有什么消化不了的,尽管询问本宫便是。”
于锦双真的很像是一个贴心的大姐姐,将陈湘萍照顾得妥妥帖帖,若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陈湘萍不是过来伺候人的,而是过来被人伺候的呢。
“娘娘放心,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姐姐们也都很照顾我,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但是娘娘你赶紧坐下来歇一歇吧,走了这么久的路,也应该累了。”
于锦双闻言,在陈湘萍方才坐的位置坐下,坐下之时,一眼便看到了书上那一封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书信。
淡淡的扫了一眼,于锦双已经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内容,而陈湘萍也立马察觉到了自己的信,好像忘记收拾赶忙将其装了起来:“不好意思皇后娘娘,这,这里有些乱,刚刚忘了收拾了,奴婢马上就收拾妥当,请娘娘莫要怪罪。”
看着陈湘萍将那装了起来,于锦双也没有说什么,这本来就是别人的家事,在陈湘萍没有主动开口之前,自己也没有必要主动去说什么。
“是你家里人给你寄来的书信吗?咱们之前那个计策如何?如今你父亲怎么样了?”
“确实是我父亲给我寄过来的书信,娘娘放心,之前那件事情已经解决了。娘娘之前说的法子确实有用,父亲已经没有再提将二娘扶正的事情,如今这件事情总算是得了善果。”
对于这件事情,陈湘萍并没有隐瞒于锦双:“说起来这件事情,还要多谢娘娘和皇上在背后相助,若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的话,怕是这诗句传出去就已经很是不容易,更别说让人口口相传了,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这话不要这么说吗,这也多亏你诗句写得好,朗朗上口,这才能让人记忆犹新。而且我还要谢谢你呢,在这诗句之中将皇上夸的那般好,你不知道这几日皇上心情可好了,整日在我面前得意洋洋的。”
于锦双自在的和陈湘萍说着自己和楚景淮之间的事情,真的就好像两个人闲话家常一般。
“如今你那个二娘想要成为正视的事情,就这么被搁置了,怕是你那二娘心中竟然很是不好受,你若是有闲工夫了,也给你的家人回一封书信安慰安慰他们。”
这个时候去安慰二娘不是雪上加霜吗?扶正不成心里肯定是很难受的。陈香萍明白于景双的意思,对于她的这点小心思,心中也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