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郑石磊刚坐到那个茶室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儿,于是习惯性地闭塞了自己的鼻子,而楚离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本就没有大口呼吸,辰泽没有站在一个地方,吸入的量就少了许多,这三人在逃跑的时候才能保存了些许体力。
这种毒药混合在桌椅上,那个小二手中的抹布用有毒的药水浸泡过,再擦在桌子和椅子上面,人们坐在上面的时候自然就会吸入有毒气体,再加上他们一行人赶路,本身呼吸节奏就比一般人要快很多,更加会加快药宿扩散。
郑石磊因为自己没能及时通知大家而悔恨不已,楚离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宽慰道:“是我的责任,郑统领我们继续向前吧!”
郑石磊知道对方是为了安慰自己才将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的,可是错就是错了,他默默的翻出来了跟队人员的名单,不用多久,他一定会将兄弟们带回国。
楚离从衣服中拿了一颗药丸含在嘴里,这时候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很诧异刚才身体的变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感觉到凉国一定出事了,于是加快了步伐。
待他们三人走到边境处的时候,只见四处非常安静,连鸟鸣的声音都没有。
“王爷、我去前方打探一下!”
楚离点了点头,辰泽就纵马前行。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说道:“前面城门紧闭,我绕了一周,都没有发现可以入城的入口,而且城墙上竟然没有士兵把守!”
楚离和郑石磊听了都很惊讶。
“凉国发生什么大事了!”
郑石磊坚定地说道。
楚离十分赞同、但是依旧不敢下定义,心中抱有一丝侥幸,他给辰泽试了一个眼色,对方便心领神会的退去了。
辰泽去城门外放了一个他们专属的标志,试图给凉国内的暗棋留下信号。
于是三人想要在城外休息,再做打算。
“成王,你觉得城内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楚离听到郑石磊的话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巧锐和陌秀回到凉国以后一直没跟自己联系,而冯楚吉有过一两次的书信,内容都是说如今凉国内有些骚动,她要仔细查询后再汇报。但是据上一次书信已经很久了,始终没有结果。
楚离已经预料到了发生的事情,现在事不宜迟,他需要马上进入凉国搞个清楚明白。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郑石磊虽然身强体壮,但是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一日之中的体力消耗有点儿多,已经露出了疲倦的神情,楚离劝对方先去休息,养足了精神才好继续前进。
夜更深,楚离叫辰泽照顾郑石磊,独自一人回到边境,他看到白天辰泽留下记号的地方竟然没有被移动还是那个样子,心中预料的事情可能发生了,他破坏了记号,赶回到休息的地方。
“我们启程回北宸!”
“这么快?”
辰泽疑惑地问道,看到成王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小声问道:“咱们的人?”
楚离摇了摇头,辰泽心里一沉、不再言语,默默开始收拾行囊,待郑石磊醒来之后,三人开始返程,而且他们绕开了大道,一路抄小道。
“凉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郑石磊实在是忍不住了,询问道,可是楚离默不作声,光剩他一人干着急。
“还是说你要做什么?”
郑石磊突然意识到楚离的举动有些奇怪,拉住了他的马大声问道。
楚离望着郑石磊的神情有些复杂,他随即说道:“我不会跟黎黎分开的。”
郑石磊松开了手,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求你对郑黎不离不弃,愿我们不会站在对立的一面。此番回京,恐不简单啊!”
郑石磊担心的也是楚离顾忌的,凉国如果发生内乱,那么萧翼齐会不会有所动作呢?
想着二人就加快了步伐。
回到京城后,两人分开行走,楚离先回了成王府,因为他答应过郑黎,一回来就要告诉她。
可是刚进到成王府,就看到墨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深色慌张,看到楚离的时候愣了一下,连忙抓住他的手就往自己院子里面拉,一边拉一边说:“正好你回来了,快跟我去看看!”
楚离一头雾水,跟着墨倾一路小跑跑进院子的时候,轩娘子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紧张地看着两人,她也没想到楚离回来:“你回来了?快去看看!”
说着三人跑进了屋子,刚一踏进墨倾的房间就一股血气涌来,楚离皱紧了眉头,顺着墨倾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成王回来了!”
此刻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躺在床上,听到声音后,一只手支撑住床边,而另一只手只是悬挂在袖子上的感觉,没有任何力气。
“冯楚吉?你为何在这里?”
楚离赶忙上前将对方扶住,但是手摸到她的肩膀的时候却感觉到那里一片软塌塌的感觉,定睛一看,自己手掌中一片血迹。
“成王,您,我终于等到您了!”
冯楚吉说着话口吐鲜血,轩娘子赶忙捂住孩子的眼睛,走出了房间,顺便带上了门,楚离给冯楚吉擦拭着血水。
“成王,奴才不敢!”
冯楚吉想要推开成王的手,可是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
“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这些礼节做什么!”
楚离大声吼道。
他意识到问题严重了,可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你怎么会来这里?凉国现在情况如何?”
“宰相囚禁了陛下,陛下派人护送我出来,但是半路遇上了伏兵,多亏了这位墨先生,我才能留有一口力气,等到您!”
说着冯楚吉又吐出来一口鲜血。
楚离去凉国的时候,见到大门紧闭就已经料到城内发生兵变,于是赶回来召集自己的势力,想必巧稻明也算记到了这点,才在城外埋伏他们,不过他们幸运跑了出来罢了。
冯楚吉见楚离沉默不语,从怀中掏出来一个信笺,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