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忍不住拿起来梳妆台上的一把木梳握在手中,反复体会着上面的温度和质感,仿佛这个样子能跟母后更近距离的接触到。
木梳上面有一根长长的黑发。
这是母亲的吗?她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楚离望着头发发着呆,敬嬷嬷和冬儿安静地站在一旁,陪着他追思旧人,好像自己也跟着回到了过去一般。
“先皇后的东西我们都没有动过,如果殿下想要留着做个念想的话,可以挑选一些带走。”
敬嬷嬷说道。
听到这句话后,楚离就将那个木梳放到自己的袖口内,若获珍宝一般细心珍藏。
“对了,这幅画,殿下不嫌弃的话可以拿走。”
冬儿想到自己进宫的时候,将父亲托人绘制的先皇后的画像带了进来。想着终有一天有幸见到殿下,可以奉上,以表他们一家人对先皇后的感激之情。
楚离双手接过画像,然后打开,画轴上的人像跃然于纸上。
他仔细端详着。
画像上面的女人跟自己印象中的母亲竟然出乎意料地相似。面目慈祥,端庄大方,一双弯月眉挂在双眸之上,眉宇间透露着无限温柔。她端坐在龙椅之上,尽显一国之母的威严。
这就是母后,她一定是位好母亲吧!
楚离心中不由得感叹道。
“我能否见到陛下?”
楚离卷起来画像,回归到现实,轻声问道。
“陛下现在被囚禁在皇后的寝宫!”
敬嬷嬷说道。
“哦?皇后?”
楚离眉尖挑起。
冬儿看了一眼敬嬷嬷,敬嬷嬷点了点头,冬儿才开口说道:“是,皇后。一日皇后称身体不适,匆忙通知陛下,陛下仁慈赶去探视,就再也没有出过寝宫,然后就吩咐下人将朝政要事都搬到皇后寝宫内。接着就下了一道诏书,命皇后之子,杰王子代理处理政务,宰相巧大人辅佐。”
“如此看来,并无不妥。陛下心系皇后身体健康,陪伴在身旁,将朝政转交给已经成年的皇后之子,是为上策。”
楚离平静地说道。
“可是皇帝跟皇后的关系又没有那么亲密无间过。”
“冬儿!”
敬嬷嬷呵斥道,阻止了冬儿的话。
冬儿言过了,如果不阻止恐怕会说出来更多没有边界的话语。
可是这在楚离看来却是以退为进,他瞄了一眼冬儿,想要知道她下一步会怎么做。
冬儿怯生生地闭上了嘴,退到了一边。其实她又怎么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呢?
“那,是见不到了?”
楚离挑眉问道。
“见,当然可以见。还没有我轩辕浩辰搞不定的事情。”
轩辕浩辰半天没有说话了,终于等到他开口的机会。要说他大本事没有,但出入这皇宫大内之中还是绰绰有余的,就算现在皇城内外布满了巧稻明的人,他依旧可以将楚离带进来,不是吗?
“好。有劳!”
楚离点头示意,以表感激之情。
“今日快要天亮了,不方便行动,现在你知道了如何进来,两天后在这里见。”
轩辕浩辰说道。
“好!”
告别了三人,楚离从那个水底密道返回,回到寺庙的时候,星辰、辰泽和青儿都守在门口等着他,当看到楚离的身影出现的时候,三人齐刷刷地长吁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
三人见到楚离安全回来都有些小激动,青儿冲过去一把抓住楚离,但是却摸到他的衣服上面湿乎乎的,大声问道。
这一叫着实让那两个大男人紧张了一把,纷纷投来了关切的目光。
“公子!”
辰泽跑过来上下打量着楚离,星辰则站在一边默默地搓着手。
“没事,进宫的时候费了些周折罢了。”
楚离推开青儿,他可不想让除了郑黎以外的女人摸自己。
众人听他那么说都放下了悬着的心。
“那我们进屋说罢。”
星辰说道。
四人走进房间,关好大门,楚离没有说明具体进宫的方式,三人也十分识趣的没有追问。
“公子,您见到皇帝了吗?”
辰泽问道。
“还没有,两日之后才可以,最近有什么发现吗?”
楚离虽然看着三个人,其实这个问题是问星辰的。
这里面的情况大概都掌握了,现在只有星辰才可以探听到巧稻明的消息,他想知道陌秀和巧锐的状况。
“现在如公子所知,轩辕杰掌握朝政,但是他根本就是一个空壳,傀儡,主要还是他的母后,当今皇后凝田皇后操控着,虽然她对外宣称抱病,但是实际情况您也是知道的。至于宰相,”
星辰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他思索了两秒,决定将实情道出:“巧家小姐的孩子没了。”
“巧锐?”
楚离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巧锐身体一向健康,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呢?
青儿和辰泽也是听得一头雾水,纷纷急切地望向星辰。
“是,前几日巧大人跟巧小姐发生了冲突,一不小心孩子就没有了,现在听说巧大人的心情也收到了影响。”
巧稻明的确非常消沉,那日他回到家中,想起来身怀有孕的巧锐,多日没见,身为父亲想要去关心一下那个宝贝女儿,可是想到女儿现在跟自己的关系对立,他又将这笔账算到了陌秀的头上。
他后悔当初不该极力撮合这两个人,要不然巧锐也不会这么不听话,处处跟自己作对。
当巧稻明到了女儿的府宅的时候,果不其然又受到了女儿的冷漠。
“我毕竟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那么对待我,实在是不孝。”
巧稻明隔着门大声嚷道。
巧锐知道父亲来了,大门紧闭,还在门口放了一杯凉茶,以表示送客之意。
巧稻明没想到女儿会这么决绝,而且不给自己留一丝情面,在众人面前竟然可以那么对待自己。
陌秀曾经劝说过巧锐,不要因为自己跟巧稻明的关系搞得那么僵,可是以巧锐的性格,她觉得不对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妥协的,所以任陌秀再怎么规劝,她都不愿意向父亲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