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头晕啊?”
“头晕?”易苍想了想,最近看到郑黎的确跟以前不同了,痴迷程度加深了,觉得郑黎即便穿着粗布麻衣都好像天上的仙女一般,于是他点了点头:“的确有点儿。”
“那你想不想吐啊?”
“吐?”易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早上来得急,没吃爷爷做的早饭,到茅草屋的时候饿极了,就将郑黎昨夜剩的饭菜都吃掉了,肚子鼓鼓的有点儿涨,现在按下去的确有点儿想吐:“嗯,也有点儿。”
难不成真的伤到了头?
郑黎上下打量着易苍,他的回答符合头部受创伤的症状,搞不好真的伤到了脑子,这样他怪异的行为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郑黎更加觉得对不起对方了,赶忙走到药炉前,抢过来易苍手中的草药。
“我来帮你吧,你的伤还没好,别太劳累了。”
郑黎眼中对易苍的愧疚之感,在易苍看来那是对自己满满的爱啊!
“不用,我没事,你看我的身体好好的,要力气有力气的。”他说着抬起胳膊想向郑黎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可是忘记了手中还拿着一个炒草药的大勺子,一抬手,勺子中整个草药都倒到了自己的头上。草药热热乎乎的,刚出锅,那温度可想而知。
“哎呀,烫伤了没有?”郑黎慌忙着弹掉对方身上滚烫的草药,心想这下真的是伤上加伤了。越想心中越是愧疚,眼中一下子就溢满了泪水。
易苍本来被草药烫得难受,可是看到郑黎眼中的泪水,更加坚信对方是心疼自己了,似乎已经忘记了郑黎记忆中还存在着一个男人的事情。
“没事,我没事!”易苍说着伸手想替对方抹掉眼泪,可是郑黎依旧条件反射地向后躲开了。
没事,她一定是害羞!
易苍如此安慰自己。
郑黎将易苍所有的烫伤膏都抹到了对方的头上,想着脑内部的伤不能马上治愈的话,至少先治愈脑外伤。
易苍头上被这些乱七八糟的药膏搞得一会儿热一会儿凉,但是他看到郑黎担心自己,那一切的不适感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都怪我,要不然你已经出谷了。”郑黎试着提起这个话题。
“嗯,没关系,我跟空约定好了,他会等我的。”易苍说道。
“约定?什么约定?”郑黎抱着出谷的希望,至少她想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他会等我出谷再成亲的,哈哈!”
“成亲?”
听到这里,郑黎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画面,自己凤冠霞帔坐在一个红色的大轿子里,外面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小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您终于跟宁王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是翠竹的声音。
在画面中,郑黎辨认出来了那个丫鬟是自己的随嫁丫鬟翠竹,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性格外向。而她口中说的宁王,是萧云飞,当时自己被对方迷惑,非他不嫁。
萧云飞?那个害死我的人!
郑黎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个想法,而且对嫁给萧云飞的感觉是恨,一点儿爱都没有。
这是什么时候的记忆?那时候的自己脸上洋溢着幸福,可是现在我对那个叫萧云飞的男人却满心的恨。
有一道亮光闪过,郑黎发现自己被埋没在一团火海当中,火海之外有一个男人的身影,那人面向大火放声大笑。
“哈哈哈,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就是你郑黎的命运!”
“你,萧云飞,如果有来世,我定会叫你生不如死!啊!”
郑黎发现自己被大火吞噬,转瞬间又来到了一个大红轿子中,自己仍旧凤冠霞帔,外面锣鼓喧天。
我,又成亲了?
郑黎被自己的记忆搞得十分模糊,她看着面前的景象,这次迎接自己的新郎不是萧云飞,却是另一个男子,这名男子面色白皙,眉眼修长,身材高挑,举止却有些不同于常人。
“娘子姐姐!娘子姐姐!”男人看到遮着红盖头的郑黎向他走近的时候,兴奋地跳起来鼓掌叫好。
楚离?
郑黎看到眼前的男子正是自己梦中的男人,可是这个时候他的神态动作好像跟梦中完全不同。而自己却跟对方成亲了。
难道他真的是我的夫君?
“啊!”
“黎黎,黎黎,快醒醒!”
易苍猛烈地摇着郑黎的身体,她刚才突然晕倒了,吓得易苍赶忙将对方放到床上,拿来了自己所有的药丸,可是郑黎嘴唇紧闭,怎么都不吃。
易苍想到了一个方法,将药丸塞入自己口中,刚想喂给郑黎,对方一声大叫吓到了对方。所有药丸便吞进了易苍的腹中,不过他顾不上这些,看到郑黎痛苦地表情,只想马上叫醒她。
郑黎好像听到了易苍的声音,渐渐睁开双眼,面前是茅草屋,还有焦急的易苍。
“发生了什么?”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刚才你突然晕倒了,然后表情痛苦。是不是又头疼了?”
“我······”郑黎想到自己因为回忆楚离才引发的头疼,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失去了意识。”
“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易苍试探地问道。
“嗯,倒是有一些画面出现,可是那些都很零碎,我也说不清楚。”郑黎躲闪着易苍的目光,随口说道。她明白自己重生了,了解了自己上一世的不幸,不过那些都因为楚离结束了,但是当自己追忆关于楚离的事情的时候,她的头痛就会如期而至。
郑黎心中隐隐觉得这一切跟易苍有关系,药谷的人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能力,而她正被那种能力所控制。
易苍见郑黎还很不舒服,便不再追问:“你先休息一会儿吧,头痛药你继续吃着。今日我就不回去了,住在药炉,你有什么事情叫我就可以了。”
“可是你的身体······”
“没事,我一个大男人。你放心。”
易苍说着便抱着一堆茅草向药炉走去。那屋四处漏风,他需要简单地为自己做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