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喜提夫君

商醉俞昭二人关着房门在屋里磨蹭了良久,才双双出了门,沉浸在甜蜜里的二人,均未发现地上的三两滴血迹...

日子虽平淡,但有爱人作陪,倒也时光飞快,三日眨眼即到,云离颠里布置得喜庆一片,门中弟子个个面带喜色,如自己成亲一般,争着抢着张罗布置红彩。连钟离夫妇也勉强挤出了一张笑脸来。

钟离若更是兴奋得闲不住,总想找个人分享一下兄长成亲的喜悦,可惜姚离面色随平静,但并不搭理他,温落也一脸的闷闷不乐,钟离若说得多了还会讨来一顿拳打脚踢。

同龄无人可述,父母面前自是不敢去,钟离若将目光放在了鬼控城一行人身上,犹豫了半响,愣是没敢去答话,尤其才到云离颠片刻的商音与祁尤二人,商音表情傲慢,看上去就非常不好惹,钟离若将每个人都在心里分析了个遍,最终觉得这一行人谁都挺可怕,只得讪讪的坐在椅子上东张西望。

房里早已换上喜服的商醉俞昭二人,坐在桌前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盼这一日盼了良久的商醉,看着眼前一袭红衣的俞昭,越发看得痴了,平日着白衣的子郁气质如兰,此刻着红衣的子郁,倒是更添了几分温润的气质来,只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便是人如玉、世无双!

“子郁,过来让我抱抱。”商醉张考双臂,向着俞昭笑。

“嗯?”俞昭脑子里都是成亲的事情,恍然一听商醉开口要抱抱,还以为听错了。

“好,我过来给你抱!”商醉见俞昭一脸疑惑,立马改了口,站起来朝俞昭走去,俞昭还未反应过来,商醉已经坐上他的大腿,无赖道:“怎么样?抱我去拜天地?”

“………………”

待二人来到大堂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二人,俞昭脸色有些微微泛红,站在原处不知所措,商醉!当然是自己走过来的,索抱并未得逞,要求抱俞昭过来的要求也被直接拒绝了,幸好得了一吻才勉强算是得了点安慰。

看着俞昭踌躇不前,商醉抓起俞昭的手,走向大堂中间也并未放开,钟离夫妇和郁免襟坐高堂,其余人都立在一旁笑意盈盈看着二人。

大堂内早已是喜红一片,红纸灯笼浮于空中,四壁贴满囍字,气氛极好,祁隐在一旁抱臂旁观,看着商醉一脸满足的拉着俞昭不放手,忍不住总想怼他两句,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一眼也不看身旁的百屠。

“臭小子,急这一时吗?不如不要拜了,直接入洞房可满意?”

“师叔要是嫉妒,不如换身红装一起拜了?”

俞昭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揶揄对方,一直低头含笑不语…

钟离夫妇看鬼空城一众打打闹闹,互相诋毁玩闹的样子,也终于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来,或许,玥儿与这些人在一起,也并不会受了委屈。

成婚礼仪进行得很顺利,与普通夫妇的成婚仪式相差不大,也颇有些不同,二人拜过天地长辈,拜过彼此的至死不渝,敬过长辈亲友茶水,便算是礼成了,两人都是男子,自是不需要如普通夫妇一样,新娘子呆坐洞房,礼成便开始家宴!

简单却又意义非凡的成婚礼仪,两人的至亲好友在屋里齐聚家宴,门中弟子在广场大摆宴席,整个云离颠都沉浸在一片喜悦里,仅姚离的面色与今日的云离颠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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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云离颠山脚下,也能感受到山巅之上,云离颠的喜气祥和,钟离囚驻足望着山巅之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脚边两具鲜热年少的尸体,还在潺潺渗着血。

“钟离囚,你所言可当真?”出口质问之人,一身鹅黄布袍、青色布帽,表情严肃,一脸正气凌然不容亵渎,身后女弟子众多,此人乃峨黄仙山掌门素清师太。

钟离囚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只看着山巅怅然。

在钟离囚与严无欲的身后,浩浩荡荡的集齐了各家各派掌门、弟子,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号的小门小派,也都闻着消息赶来了。云离颠山脚下,呜呜泱泱一片。

如此震惊江湖的秘密,如今终于真相大白,世家大派都打着替□□道的旗号各怀鬼胎,一些乌合之众也想要分一杯羹,各自心怀不轨,却也不谋而合,如今上这云离颠便是要讨个说法。

山巅之上,新人红衣束裹,长袍怡然,衣襟飘飘,众人一片其乐融融打趣商醉,商醉也不恼,搂着俞昭不放手,弟子们今日无工做,无任务扰,纷纷在广场切磋起来,场面好不热闹!

可这热闹很快就被已到山巅的严无欲等人扰断了,众人踏上云离颠广场,便看见商醉俞昭二人着喜服搂在一起,顿时全信了钟离囚的话,云离颠果然是藏污纳垢、糜乱之地!

“钟离渊,没想到你云离颠当真如此淫1乱不堪!”帅先开口的依然是鹅黄山素清师太,满脸的震怒,正义凛然!

钟离渊并未回答,一脸迷茫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一众人,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眼睛死死盯着钟离囚,果然从他的眼里看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俞昭自然也看到了钟离囚的表情,这曾经最亲密的人,再次相见,一个目光也不曾给自己,甚至这些日发生了这么多事,都不曾亲口说些什么,哪怕再说些决绝的话!

云离颠众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鬼控城一众倒是神态自若,靠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些所谓名门正派,正义人士。

“师太何出此言?”钟离渊上前半步,虽与素清师太说这话,眼睛却一直看着钟离囚,严无欲站在钟离囚身旁,冷眼旁观,只想坐收渔利。

“少装疯卖傻,我问你,这两人着喜服是在干什么?”素清师太说得掷地有声,一扬手里佛尘,直指已分开并肩而站的商醉俞昭二人。

“这与各位有何干系?”钟离渊本身也并不是十分赞同这门亲事,奈何俞昭愿意,如今被天下人指着脑门问,自知没理,只能梗着脖子含糊其辞。

“钟离家主,你堂堂云离颠大门世家,如今纵容这些邪魔外道在你门里颠暖倒凤,翻云覆雨,同为男人还恬不知耻助他们成亲,你云离颠到底是什么龌龊之所?”严无欲此言一出,身后一片哄笑辱骂声络绎不绝,钟离渊胀红了眼,却找不到言辞来辩驳反击。

钟离囚笑眼听着众人污言秽语将商醉俞昭骂了个狗血淋头,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哀求道:

“众位,听我一言,请听我一言,我徒俞昭只是被奸人迷惑,请不要伤他,如今云离颠与鬼控城沆瀣一气,商家小儿认贼作父,拐我徒儿,请各位助我,我钟离囚隐世十余载,就是不想我徒儿再卷入这些纷争,恳请诸位助我,让我徒儿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与我回山避世不要再深陷其中。”

待钟离囚这番话一出口,钟离渊总算摸出一点头绪,钟离囚将自己所做之事都推到了云离颠:

“钟离囚,你都给他们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你自己做的好事都忘了吗?”

“我胡说?若非你荒唐至此,我又怎么会有此举,你就真的希望看着玥儿成为别人床榻之上的玩物吗?”

“不必与他多言,如此事实摆在眼前,助两男人成亲乃天大的笑话,肮脏可耻至极,想必云离颠禁术毁城害命必然不假。”齐山门掌门齐重山浑厚的声音说得义愤填膺、激愤不已,还未喘气又换了阴阳怪气的调调:“商家小儿,你可知道你商家为何人所灭?”

“哦?是谁?”商醉被人骂恬不知耻倒无甚想法,抱臂旁观。但众人指骂俞昭为玩物,商醉的脸已经黑得可滴出水来,现在又被人点着鼻子要告知所谓‘真相’,反倒按下了怒气,阴着眸子用鼻孔看着问话之人。

“正是这云离颠前任家主钟离消,受了钟离晋的指使灭你满门,你父亲当年与钟离执有情,钟离执与你父亲报信,也遭了枉死。”齐重山说完不等人接话又义愤填膺的指着俞昭道:“还有你,钟离家的小子,你师傅冒死将你带离这些纷争,你又好歹不分的前来送死。”

“是吗?你知道得如此清楚,我父亲托梦亲口告诉你的?”商醉神色毫无变化,依旧阴着眸子,稍身上前,将俞昭挡在了身后。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分不清真相的小子,你可知他又是谁?”齐重山对商醉的不知好歹嗤之以鼻,一伸手指,指着祁楼道。

“哦?他是谁?”

“他正是钟离晋之徒,所习正是云离颠的禁术!12年前的凶兽,正是此人放出为祸世间,你商家组织众派灭兽,得了凶兽蛛丝马迹的消息,才惹了灭门之祸。”

“噗……”在齐重山说出祁楼是灭商醉满门的罪魁祸首时,祁隐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天下名门正派倒是会给人送帽子,大哥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做的?哈哈哈哈…”

祁楼白了祁隐一眼,依旧嘴角含笑,弯着眉眼看着齐重山,仿佛此刻被指认是凶手之人不是他。

“还想狡辩?你师傅是云离颠的钟离晋你可敢否认?你师徒二人倒是极像,你认贼作父,商家小儿与你学得一模一样!”齐重山此言一出,江湖各界人士早已从钟离囚的口中知晓,震惊的只有云离颠众人。

钟离夫妇更是震惊得瞪大了眼睛,钟离晋乃钟离家祖上,早在二十二年前就身陨消失了,怎么会是这鬼引君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