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师祖早在二十二年前便身陨消散了,我云离颠也没有任何禁术!”钟离渊被这些错得离谱的所谓的真相激怒了,胀得满脸通红,青经暴跳。
“二十二年前,钟离晋所谓的身陨,便是去了鬼控城毁城害命,还使计捡了祁家小子为徒!”
“钟离渊,你休要在蒙骗众人,你云离颠多年藏于山巅苟存于世,如今真相大白,你云离颠当散!”
“没错,云离颠当散,灭了云离颠为世人讨回公道…”
“对,为逝去之人讨回公道!”
一人牵头,一呼百应,乌泱泱的一片人,讨伐云离颠的声音此起彼伏…
“昭儿、离儿,过来师傅这边,如今已真相大白,你不要再被奸人骗了。”钟离囚的声音在一片讨伐声里,显得格外语重心长。
一直沉默不语的俞昭,轻轻绕过挡在他面前的商醉,目光平静坚定的看着钟离囚,良久才开口:
“我本以为,你只是厌恶于我,如今看来,你的目的不小,煽动如此多人来到底为何?”
“昭儿,我知道你难以接受这些事实,但若非如此,我怎么会待你离开,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你应知晓,我只求你师兄弟二人平安,向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活这一世。”
“师兄,我们,……”姚离几步跨过商醉,拉着俞昭的手臂,祈求着俞昭,期待他的回应。
如今鬼控城与云离颠都是众矢之的,真相到底如何,根本分不清。众人有心摘除师兄不究,师兄本就喜安静,这些纷争可够让他厌恶这江湖?可能远离这些是非之人了吗?可俞昭终究还是让姚离失望了。
俞昭态度坚决,那日山崖所听得的话,一字一句都还刻在心里。
“你灭商家,杀害我爷爷、父亲母亲,更是毁我记忆藏于山林间,虽不知你为何不杀了我,如今却又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你到底目的何在?”
“你……你为了这商家小儿,当真就不顾真相,不顾我们师徒情谊了吗?”钟离囚简简单单一句,又将话题扯回了商醉与俞昭的关系之上。
“你这小子真是好生不知好歹!”
“看来也是一无耻之徒,是非不分,甘愿堕他人床笫。”
“哈哈哈哈,纵使那商家小儿生得好看,你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何偏偏贪恋他的床榻?”
“莫非丢了男人尊严,做他人身下玩物,当真如此享受?”
“若你真有此癖好,离了这些邪魔外道,我也能满足你一二,哈……”众人越来越污秽的嘲讽之声戛然而止。
每一句辱俞昭的话语商醉都听在了心里,忍耐终于在齐山门弟子的调戏声里彻底崩了,这出言不逊之人正淫1秽的张嘴大笑,就被疾风而至的商醉割了脑袋,血1淋1淋的头颅滚落在地,嘲笑俞昭的声音全都在这一秒停止了,众人惊恐的看着已经站回俞昭身边的商醉,根本没看清他如何出手,这边头颅落地尚在滚动,那边商醉已经站回了原处,若不是他手中双刃滴着鲜血,恐怕众人都找不到是何人出手。
片刻沉默之后,誓要几人性命的声音高涨,可吼得厉害,却无一人率先出手,一个商醉尚有此高的能力,那鬼控城众人在此,恐怕讨不到便宜,也就逞逞口舌只能罢了!
钟离夫妇也被商醉的突然出手惊住了,一时间竟愣在原处没回过神!
夫妇二人虽心中疑点颇多,也知钟离囚撒谎,但关于祁楼与钟离晋师徒的信息还是让二人震惊了,虽说钟离囚可能是胡编乱造,但祁楼并未否认。
祁楼的不否认,让夫妇二人甚至怀疑十二年前凶兽是否真是鬼控城而为,可夫妇二人却不知,所谓江湖名门,也不过是唯利是图之人,钟离囚一句云离颠有禁术,便蒙了众人的眼,钟离囚一人片面之词,被这些所谓一身浩气凌然的人一锤定成了事实。
虽各大世家名派都仗着人多势众,不愿龟缩回去,但也都不愿做出头鸟,齐山门得意弟子被害,众人却无意出头帮衬,齐重山本也是鲁莽之人,气得胡须颤抖,一个闪身,率先向云离颠出了手,有齐山门牵了头,众人蜂拥而上,云离颠的广场瞬间陷入了混乱,本安宁,景色如风怡人的云离山颠,此刻像着了魔的人间地狱,嘶吼惨叫掺杂着猩红的血水,染得云离颠不在清雅闲世,地上杂物残枝、污秽血迹一片,与之掺杂在一起的肢体也越渐多,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或还能扭动一二、或再无生气。
齐重山招招命往商醉要害,商醉却如猫戏老鼠,躲着他的袭击,偶尔出手伤他分毫,却不直接取他性命,这让齐重山更是怒不可言,一急躁便没了章法,被商醉打了个节节败退。
战场混乱,商醉一边戏耍齐重山一边看俞昭,见俞昭被峨黄山一群女弟子围着攻击,心里很是不痛快,俞昭不想出手伤了女子,只得左闪右躲,姚离却不管这些,但凡威胁到俞昭性命之人,不管男女都剑剑要他性命。
柳家家主柳长絮善软剑,与峨黄山素清师太对付商音几人,也讨不了任何便宜。
严无欲自视清高,直攻祁楼而去,却根本近不了祁楼的身,一些想趁机讨好严家堡的小派掌门见势一拥而上,就算仗着人多也并未占得了祁楼的上风,被商音一鞭子抽出去的一黄杉弟子直接撞上了祁妄,身上化尸粉撒在了祁妄胸口,祁妄被撞倒在地,被化尸粉撒中的地方,隐隐有些腐烂的迹象,祁楼大惊,急忙抽身上前护住祁妄。
此刻,所谓正派人士也发现了祁妄的异常,更加坚信了云离颠有禁术的消息,纵使不是对手,也都热血奋勇冲上来,想要拿了祁楼。
“攻那具尸体,是他的软肋!”
“用化尸粉!”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吼了两声,提醒了众人,所有人的矛头都直转向祁妄而去,祁楼被越来越多之人围攻,护祁妄倒是有些吃力了,本无意伤人的祁楼,眸子开始阴冷,停在祁妄身前,一手来回摸着右手手指,冷冷的开口:
“尽管来试试。”
祁楼虽吓人,但他此刻有软肋在,也有不要命的当真冲了上去,刚踏出两步,便被祁楼闪身上前碾为了粉糜,衣衫都不曾剩下。仅这一手,让刚才叫得厉害的人都犹豫了,踌躇不前。
严无欲见状,又是一阵煽风点火,被云离颠禁术迷了眼的众人被严无欲一怂恿,又血气翻涌,冲了上去!
钟离囚的目标始终是俞昭,终于逮着机会,趁云离颠鬼控城众人不被,向俞昭袭去,想要点穴抓住俞昭,手刚碰上俞昭的肩膀便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待魂貂现身变成白色时,钟离囚的手已经开始发黑。
围着祁楼的人再多也并讨不了好,祁楼担心祁妄的伤,一心想要快速离开,下手颇为狠辣,但凡被他击中之人均无全尸,严无欲眼看怎么也讨不了便宜,率先开了口,已钟离囚中毒为台阶,暂时撤离了,严家都撤退了,其余人自然不敢再留在云离颠,众人来得突然,走得也一哄而散。
“师傅。”商醉看着祁妄渐渐腐烂的伤口,有些担心的看着祁楼。
祁楼并未说话,只是抱起祁妄与众人辞行,祁妄是尸,这伤真必须马上找师傅医治才行。
钟离夫妇闻言,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你的师傅,当真是我云离颠师祖钟离晋?”
“正是。”
祁楼回答得干脆,不等钟离夫妇反应,带着祁隐一行人急匆匆的离开了。
商音与祁尤本意是要起身回了鬼控城,但商醉强行留下了二人多呆了一日,最终商音与祁尤偷偷不辞而别才得以解脱,看了一整日自家兄长的不要脸,果真如别人骂的那样:‘恬不知耻。’倒是没有冤枉了他。
鬼控城众人都离开了,关于钟离晋商醉也是第一次听得这个名字,更不知钟离晋是祁楼的师傅,钟离夫妇问不出答案,疑惑一直绕在心口,终日忧心忡忡,云离颠的气氛也都压抑了。
商醉在云离颠呆的烦闷,便死皮赖脸的拐了俞昭入城喝酒,借口是成亲就被扰了兴致,说好的洞房夜也没了,必须出门散心补偿回来,俞昭无赖只得答应,见俞昭答应,商醉摸着怀里藏的东西笑得有一丝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