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以身相许

玄潭哗啦一声,祁楼与悬棺破水而出,潭水洒了众人一身,商醉见二人终于出来了,还?未来得及放下心,祁楼与悬棺二人身后数只怪物紧随其后,面目狰狞的追着二人跃出了水面。

钟离若与温落二人惊得同时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这面目凶恶的怪兽,惊得舌头都不转了。

单单是此刻跃出水面的就有好几只,那水面底下岂不更是群魔乱舞。

“师傅,你们这是捅马蜂窝了吗?”商醉眼睛都瞪直了,看?着两人这一出玩儿命逃亡的画面,惊得不由自主的往玄潭边走了两步,看?着多得挤不开的怪物在水下焦躁乱窜,简直一阵头皮发麻,幽幽发出感叹。

不待祁楼回答,俞昭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里暴躁的怪物问道:“这便是血雕?”

血雕不适陆地,只能在水里猖狂,祁楼与悬棺被追得差点断气儿了才终于逃出生天,刚落地祁楼便迫不及待的伸手摸了摸怀里腐莲,当?手指触碰到腐莲温凉的触感,才轻轻松了口气,回过?头缓缓回答俞昭道:“是。”

商醉站在岸边欣赏了一会儿水里跳脚的血雕,饶有兴致的转身看?向刚出水的二人,正欲开口,便看见悬棺背后撕裂的伤,一瞬间收起了满脸的嬉笑,正了脸色严肃道:“你被咬了?”

悬棺侧了侧身子,将伤口避过商醉的视线,故意道:“怎么?心疼我?”

商醉闻言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被悬棺这样一说,竟毫无来由的有些心虚,下意识的便瞅着眼偷瞄俞昭。

果然!俞昭眼内有火,虽说俞昭是安安静静的立在原处,眼眸里也没有血光涌动,但他死死盯着悬棺的眼神,商醉一眼便能看出火苗来。

商醉准备甩锅,清了清嗓子揶揄悬棺道:“你若能坐上?师娘的位置,那我心疼下老人家倒是无可厚非。”

悬棺闻言立刻乐了,笑得暧昧至极的看?着祁楼道:“师傅,我可能坐上?这个位置?”

祁楼颇有些不自然,转身避开悬棺,冷冷的道:“闭嘴!”

悬棺笑意更深,挂着笑痞气的盯着祁楼,见祁楼越渐不自在的模样又故意道:“你徒儿关心我的伤,不如你告诉他我如何伤的?”

祁楼想到二人水下亲吻的画面…不由得有些耳根发烫,白了悬棺一眼便不再理他,随即从怀里拿出腐莲递给?俞昭道:“替混小子处理伤口吧。”

俞昭见祁楼递来腐莲,心下激动不已,一个健步垮过去,小心翼翼接过腐莲捧在手里,手指都不敢动一下,好似动动手指这腐莲便会化了一般,激动了半响才道:“多谢师傅。”

祁楼摆手。

悬棺故作委屈道:“师傅,你怎如此偏心,我也为你受伤了。”

……

悬棺如是一说,俞昭捧着腐莲愣在原处,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

众人均齐刷刷看向祁楼,祁楼尴尬不已,若当真不管悬棺,未免过?于过河拆桥,可若搭理他,又不知会说些什么胡话出来。

祁楼正举棋不定,却被众人直勾勾的盯得颇有些局促,羞恼道:“我…有预留,你转过去。”

祁楼说罢直接推过悬棺背对着自己,从怀里取出一朵腐莲摘下一片,覆在悬棺伤口处,用指腹轻轻揉搓,悬棺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果真奇效。

俞昭激动不已,捧着腐莲爱不释手,对商醉道:“商醉,来!”

商醉一挑眉,乖巧的哦了一声便开始脱衣衫,故意道:“我浑身都是伤口,待我先脱了衣衫。”

“……”

俞昭见商醉竟然要在众人面前脱衣服,瞬间变了脸色,一把提过?商醉,一个虚晃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留一众不明就里之人大眼瞪小眼。

钟离若看姚离,姚离冷着脸盯着俞昭离开的方向,显然是将俞昭对商醉的在乎都看在眼里,阴着眸子愣在一旁,脸色难看得可怕。

姚离这种被碗口夺食的神情太过明显,悬棺见状咧着嘴角对姚离道:“小朋友,看?中的人为何不去抢呢?暗自神伤有何用?”

悬棺话音未落,姚离瞬间转头阴恻恻的盯着悬棺,悬棺一副为你好的模样直视着姚离,笑得邪魅戏谑。

钟离若对悬棺的话颇有微词,一口气憋在喉咙出不来,同行众人皆知姚离对俞昭情难忘却,大家都默契的不在姚离面前提及此事,想不到悬棺却唯恐天下不乱一般怂恿姚离去抢!!

钟离若虽然害怕悬棺,却也梗着脖子,磕磕巴巴道:“前?…前辈怎么如此怂恿阿离,我兄长他二人已是成过?亲的夫妇,您这样说…”

“成亲?”悬棺诧异,不待钟离若说完,惊问出声。

“对…对啊,天下人皆知他二人已结发相守。”

悬棺感叹:“倒是我在这山里太久孤陋寡闻了。”

钟离若见悬棺刚才还?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这一句话的功夫,便引得他自哀自叹,顿时又惶恐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惹了他的伤心事,慌得不知所措,悄悄抬眼看祁楼希望能得到祁楼的解围,结果祁楼靠在一旁看?着手里腐莲看得出神,丝毫没有理会众人的意思。

钟离若只得清了清嗓子,干巴巴的转移话题道:“前?…前辈,我们去寻腑珠,您还会与我们同去吗?”

“腑珠?”

“是啊,怎…怎么了?”钟离若见悬棺听见腑珠二字,本是躺在地上却立刻坐了起来,顿时跟着一阵紧张,祁楼也缓缓放下腐莲,不解的看?着悬棺。

悬棺噗呲一声笑出声,似笑非笑的看?着祁楼,悠哉悠哉道:“倒也无事,他二人便可取得。”

钟离若松了口气,嗔怨道:“那,那您如此大反应,我还?以为很是凶险呢,吓死我了。”

悬棺笑而不语,不再与钟离若答话,钟离若也自觉的闭了嘴,左看右看众人姿态各异,都没有要说些什么的打算,也识趣的闭了嘴,一时间气氛安静诡秘得钟离若浑身不自在。

俞昭拉着衣衫脱了一半的商醉几个闪身便离了众人的视线,风驰电掣间商醉只觉得眼前景象在急速变化着,直到到了一面山壁间,俞昭才停下,一把将商醉丢在一块青苔石上,自己站立在商醉面前,冷着眼盯着商醉一言不发。

商醉自知理亏,扯上衣衫胡乱整理一把,讪讪的道:“我就开个玩笑,怎会真在他们面前脱光,子郁…”

“脱一半?”俞昭冷着脸打断商醉的辩词。

商醉险些被俞昭这脱一半的说法惊得笑出声来,幸好险险的稳住了,愕然的盯着俞昭楞了半响还?是破了功,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子郁,你何时学得这般滑舌了?”

俞昭不吭声,依旧冷着脸看商醉,商醉吃瘪,默默吞了口不存在的口水,盯着俞昭手里腐莲道:“那我现在可能脱光了?子郁帮我可好?”

半响,俞昭才迈步靠近商醉身旁,将腐莲递到商醉手里,小心翼翼的替商醉褪去衣衫,虽早已见过?他这一身伤,但再见一次还是被这狰狞的伤口刺得心口生疼,不由得语气软了下来:“坐下来。”

商醉立马听话的乖乖坐好,笑得眉眼弯弯的将腐莲递给?俞昭,一眨不眨的看?着俞昭细致入微的为自己抚平一个又一个伤口,心底化得一片柔软。

“子郁,你还?记得那日答应我的事吗?”

俞昭为商醉抚伤正是投入,头也不抬随口问道:“何事?”

商醉见俞昭答得敷衍,一把按住俞昭正为自己治疗伤口的手道:“你答应我的,待我伤好…”

……

俞昭抽出手继续为商醉治伤,半响才红着耳朵道:“你怎总不分场合!”

商醉一脸难以置信的抬头环顾四周,道:“此处峭壁之间,青石为床,绿荫为被,只有你我二人,不是最好的场合吗?”

俞昭语塞,只得一言不发,手里依旧不紧不慢为商醉治伤,商醉也不催促俞昭,半眯着眼睛看?着俞昭一点一点将自己身上的伤口全部抚平,俞昭停下手,两人四目相接,相顾无言。

沉默半响,俞昭一边为商醉拉上?衣衫,一边道:“他们还在等着。”

“嗯?”

子郁竟回避与自己亲热,还?生硬的转移话题,商醉心里怅然若失,大失所望,瞥着眼看着俞昭为自己整理衣衫的动作,随即长叹一声故意扯着嗓子道:“也对,悬棺为了为我采得这小白莲…”

商醉话还?未说完,俞昭的手猛的一顿,犹如静止了一般不再动作,商醉见势憋着笑继续道:“还?受了如此重伤,是得赶紧回去,不说以身相许,起码得鞍前?马后…”

不等商醉说完,俞昭已醋意翻滚,粗鲁的一把扯掉商醉的衣衫随手抛了出去,恶狠狠的将商醉按在青苔石上,眼眸里血光肆涌,阴鸷的盯着商醉,冷冷开口质问:“以身相许?”

商醉得逞,顺势手脚并用挂在俞昭身上?,得意的道:“吃醋了?”

“对谁以身相许?”

商醉得意忘形的看?着俞昭,看?俞昭这醋意大发的模样,心里还?挺享受,楞是看了半响才心满意足的换下贪婪的目光。

一挑眉,戏谑道:“自然是对它以身相许,子郁可愿?”

俞昭在商醉触碰到自己的一瞬间,身子如被雷击猛的一颤,眯着双眼看着商醉,二人目光相接,明明商醉的灰败眸子里死灰一片,俞昭却从他的眼里看?出三分情来,呼吸逐渐失控变得粗重。

俞昭一言不发的盯着商醉,仔仔细细的将他的每一根长睫都看进了眼里。

商醉由着俞昭虚压在自己上?方,轻手轻脚的解开俞昭的衣袍,环住俞昭的腿微微一用力,将俞昭整个身子拉了下来,两人严丝合缝的重叠在一起。

商醉明明身子僵硬毫无感觉,却好似能感受到俞昭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见俞昭目仍旧光危险的盯着自己,商醉笑道:“好看吗?”

俞昭答非所问:“不要再说想要对别人以身相许的话。”

商醉憋笑,子郁竟记着自己故意的玩笑话不翻篇,想来是并未过了这个坎儿,商醉顽劣性子再起,轻轻在俞昭唇边印下一吻,故意道:“悬棺确实为我…”

“闭嘴!”见商醉还?敢提悬棺,俞昭怒火直冲眼眸,突然拔高声音打断商醉。

用力一沉,满腔怒火将商醉压了个严实?。

商醉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