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吹说完，低着头，知道小姐不喜欢别人擅自查那件事。
可她还是这么做了，抿唇，她只是心疼小姐。
“小姐，温大人并不是有意负小姐的，松吹只是担心小姐心中还有温大人，欺瞒自己的内心，九千岁他……只是一个太监而已。”
闻言，风卿澜心中难受，看着跪在跟前的松吹，冷笑一声。
“松吹，你和玉絮我都看做是亲姐妹，你明知道我讨厌当年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去查？你走吧，不用留在我身边了。”
风卿澜转过头去。
这一瞬间，松吹怕了，惊慌抬头看着风卿澜，跪着到风卿澜的面前。
“小姐，松吹知错了，小姐如何惩罚松吹都可以，松吹求小姐不要赶松吹走，松吹以后都不敢了。”
一直冷静的松吹，如今红了眼睛。
风卿澜看了一眼松吹的模样，撇开视线去，没有说话。
外头，听到里面的动静，玉絮心中暗道不好，抬脚走进来，看到松吹跪在地上，嘴里求着小姐不要赶她走。
玉絮还未回过神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走到松吹的身旁一块儿跪着了。
“小姐，玉絮也求求小姐，不要赶松吹走。”
“小姐，松吹知错。”松吹低头磕在地上。
风卿澜看着一眼跪在跟前的两人，眉头蹙起，视线落在松吹的头上，不敢相信，平日里最谨慎的松吹，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松吹，你可还记得，我救下你们的时候说了什么，我最痛恨的是什么？”
闻言，玉絮也哆嗦了一下，抬头看到小姐生气的模样，心中不明白松吹是做了什么事情，让小姐这么生气。
想起当年的事情，小姐救下她们的时候，对她们两人说。
“收留我们两个可以，但是不可以背叛小姐您，不可以擅作主张……小姐，最痛恨的就是背叛。”
松吹一字一句开口，忍了许久的泪水还是落下了。
自从那一日遇到风卿澜知道，松吹便再苦再累再痛都没有流泪过。
这一刻，松吹悔死了，本以为偷偷调查这件事小姐不会这么生气，如今……
玉絮不敢再说什么，震惊看着松吹，心中琢磨着松吹是不是背叛了小姐，小姐可是最痛恨这个事情。
风卿澜起身来，“既然记得，你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会是什么后果？松吹，你这次，让我失望了！”
松吹垂眸，她自然明白，自己是让小姐失望了，如今也觉得无脸面对。
“小姐，松吹对不起小姐，所有下一世，松吹做牛做马再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弥补松吹的过错！”
短刀拔出，松吹抬手毫不犹豫刺进了自己的心口，没有丝毫的错开，正中心口。
这一幕，风卿澜眸中震惊，看到松吹拔出短刀还要再刺一刀的时候，风卿澜伸手拉住。
“松吹，你这是做什么！”
“噗！”
松吹嘴边溢出鲜血，心口的鲜血像打开了水龙头一样，止不住的往外流。
“小姐，松吹知错，松吹无心背叛小姐，只是害怕小姐，自己欺骗自己，毁了自己的幸福，九千岁他……给不了小姐幸福，他会伤害小姐你的。”
松吹艰难说着，刚刚那一下，她没有给自己留一份力气。
风卿澜眉头皱紧，抬手点了松吹的穴，心口的鲜血依然溢出。
“先别说话，我给你止血。”
说着，风卿澜和玉絮把松吹扶到了床榻上，风卿澜取出银针刺在松吹的心头，给她止血。
看着她紧张的眸色，松吹心中更加内疚。
“玉絮，立刻去准备伤药过来，还有针线。”
风卿澜眸色变得严谨，将松吹心口的衣裳剪开，看到那心口的伤口，抬眸瞪了一眼松吹。
“你还真是给自己下了死手，我只是让你离开我的身边，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你自杀做什么！”
即便如此，她也没想过要松吹的命啊！
松吹泪水滑落，已经感觉到心口的疼痛和身体的虚弱，看着风卿澜，泪水模糊了双眼。
“小姐，离开了小姐，松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小姐，松吹知错，求小姐，原谅松吹。”
怎样，风卿澜抬眸狠狠剜了松吹一眼，看到她难受的模样，又不忍心责备。
“你先别说话，我给你止血，不会有事的。”
风卿澜说着，眉头紧蹙着，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中却还不知道有几层把握，毕竟这一刀，松吹下足了狠手。
松吹又是她训练的杀手，手法一点失误都没有。
松吹用尽所有的力气，握住风卿澜的手，摇了摇头。
“小姐，松吹怕没机会了，松吹想听小姐说不怪松吹了，松吹对不起小姐。”
四目相对，风卿澜抿唇呢喃一声，“傻丫头！”
风卿澜反手握住松吹的手，“如果你想听见，你就给我撑着，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与其下辈子折磨我，还不如这辈子折磨我，让我下辈子好好活。”
说完，风卿澜收回手。
松吹笑了，泪水滑落，她明白小姐的话，就是想让她也撑住而已，看着风卿澜。
松吹现在才真正明白，小姐这么善良，真心对她们，她竟然还让小姐失望。
“小姐，对不起，如果松吹没坚持住，小姐不要伤心。”
门外，玉絮也准备好了东西进来，放在了一边，看到松吹如今脸色苍白得如此之快，心跳收紧。
“松吹，你坚持住，小姐一定能救你的。”
松吹转头看了一眼玉絮，笑了一声，许久，艰难开口。
“玉絮，一定要好好保护小姐，把我那份也带上。”
如今松吹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遗言一样，风卿澜瞪了松吹一眼，冷声呵斥。
“松吹，我命令你立刻闭嘴撑住。”
她不想再听到松吹说的话，银针已经见心口的血止住了，风卿澜必须尽快把心口处理好，银针能止住，风卿澜心中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一刀，还未将心伤的深。
这一刻，整个内殿都安静下来了，玉絮也不敢多说什么，站在一旁紧张看着她们，一个是恩人又更像是亲人的小姐，一个是她的亲姐姐。
黑夜下，皇宫还有两个黑影从东宫离开，往宫外的方向去。